在甘綺不斷鼓勵之下,小金子這才提起勇氣,抬頭怯生生看了李進一眼,這才用小手捧著茶杯,一步三迴頭的來到張玄麵前跪下,脆生生道:“幹爹,喝茶。”


    “嗯。”


    張玄感覺有些怪異,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認個幹兒子,輕輕嗯了聲,接過小金子遞上來的茶碗。


    “師祖,你腦子該不會秀逗了吧?怎麽能認一個小乞丐當幹兒子?”


    李綰綰大驚小怪的叫嚷起來,明顯對此十分抵觸。


    師祖收一個小乞丐當幹兒子,以後莫不是要叫這小乞丐為師叔?


    真是豈有此理!


    “我做什麽,難不成還要征求你同意。”


    張玄斜了她一眼。


    “至少要考慮下我們的感受吧?”


    李綰綰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的反駁。


    “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張玄沒好氣嗬斥了一句。


    “哼,師祖是個獨斷專行的暴君,會自食惡果的。”


    李綰綰眼裏閃過狐狸般的狡黠之色,目不轉睛盯著張玄舉起手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噗!”


    茶水剛剛入口,張玄便噴了出來,濺了小金子一臉。


    小金子嚇得不輕,當即張大嘴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張玄感覺像是塞了一把鹽進嘴裏,齁得直翻白眼,連忙起身往洗手間衝去。


    金大牙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嚇了一跳,上前想要抱起兒子,卻被甘綺搶了去。


    甘綺連忙拿出紙巾,擦拭噴濺在兒子臉上與身上的茶水。


    “李……綰……綰……”


    張玄接連漱了幾次口才算緩過來,咬牙切齒的衝出洗手間,準備找李綰綰算賬時,發現她不知何時溜走了。


    這女人越來越放肆,竟然在茶水裏放鹽來整蠱自己。


    關鍵還是在招待客人的時候。


    必須要給這女人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抱歉小家夥,剛才茶水裏有鹽,我不是故意噴你的。”


    張玄看到躲在甘綺懷裏的小金子,眼裏含著兩包淚水,無比尷尬的表達了歉意。


    “沒事的,這也算是別開生麵的敬茶了。”


    甘綺接過話頭,盡管對李綰綰的惡作劇有點惱火,卻也不好責怪,旋即又對懷裏的兒子道:“跟幹爹說沒關係。”


    小金子委屈壞了,癟著嘴不肯張口。


    “就這樣吧,別為難小家夥了。”


    張玄擺了擺手,重新坐迴到沙發上,看向金大牙道:“現在可以說了,鳳嶺山金礦幕後大老板是誰?”


    “川省武道協會會長幹解宗!”


    金大牙麵色凝重,說出這麽一個名字。


    嘶~


    張玄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川省武道協會會長,與省首耿匡屬於同一級別的存在,稱得上封疆大吏,而且武道協會有著獨立體係,受武盟管轄,與地方機構互不隸屬。


    據說川省武道協會會長幹解宗是個侏儒症患者,在武道上卻天賦異稟,擁有武魁中期修為,性情極為古怪。


    張玄這才意識到背後的敵人有多強大,若不是投鼠忌器,怕引起燕京方麵的猜忌,恐怕自己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武道協會雁城執事焦善有沒有參與其中?”


    張玄想到焦善邀請自己參與武林大會之事,頓時覺得有些蹊蹺。


    這很有可能是個陽謀,準備在武林大會之上除掉自己。


    “我從未與焦善接觸過,有什麽事都是找楊家,對這個人不太了解。”


    金大牙搖了搖頭。


    聽到楊家,張玄心頭一凜,換了個話題問:“前幾天綁架我妹妹的計劃,你有沒有參與?”


    “沒有,自從鳳嶺山金礦出事後,大老板便想要殺人滅口。


    上次在藥廠奠基儀式上的恐怖襲擊,是楊家家主楊守仁安排我手下人做的,之後便借著安排出國的由頭對我出手,若不是我機警那次已經在人間蒸發。


    所以綁架你妹妹之事,我毫不知情。”


    金大牙搖了搖頭。


    “一個用劍的武道高手,大概有宗師後期左右的境界,他的劍很快,你知不知道此人是誰?”


    張玄想起綁架案中,在趙衛東帶人圍追堵截之下還突圍遁走之人,順勢問了一句。


    那個人非常危險,若是不將之除掉,極有可能再次對家人下手。


    “應該是奔雷劍狄旻,幹解宗正是派他來除掉我!”


    金大牙雙眼微微眯起,說出一個名字。


    “此人什麽來頭?”


    張玄沒有聽過奔雷劍狄旻,繼續追問。


    “是省城狄家之人,屬於二流勢力中比較頂尖的家族,也參與了鳳嶺山金礦案。”


    金大牙解釋。


    “行,我知道了。”


    張玄點了點頭,記下狄家。


    “這隻u盤裏麵有詳細資料,我便將它與甘綺母子一同交給你了。”


    金大牙忽然撕開破爛外套,從裏麵掏出一隻小小的u盤遞上前,神色鄭重。


    “答應的事情,我會盡力辦到。”


    張玄接過u盤,掃了甘綺母子一眼,旋即又看向金大牙道:“我讓人安排房間,洗漱一下,我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那裏很安全。”


    “多謝。”


    金大牙抱拳,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以來,他過得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隻要能保住甘綺母子,便死而無憾了。


    張玄拿著u盤出門,遇見徒孫常保學,便讓他給金大牙三人安排兩個房間進行洗漱,順便準備些食物。


    迴到房間,張玄把u盤插到電腦接口上,打開裏麵的文件資料瀏覽,發現確實有著大量關於鳳嶺山金礦的涉案材料,好些大人物都在名單之中。


    除了武林界,還有商界與政界的大人物,沆瀣一氣。


    就連軍部都有人涉案,牽連甚廣。


    也難怪鳳嶺山金礦案發後會遇到重重阻礙,這股勢力實在太過龐大,幾乎囊括川省各界。


    張玄發現當初打傻自己的徐江川家族,也在名單之中,卻始終沒找到雁城執事焦善的名字。


    不論焦善有沒有問題,此次武林大會對於自己而言必定是場鴻門宴,一旦參與,會麵臨危機四伏的局麵。


    想了想,張玄決定先去見一見趙家老人,與之商量下怎麽應對。


    僅憑他的力量,實在沒辦法與幹解宗為首的勢力抗衡,那無疑是蚍蜉撼樹,隻能借助燕京方麵的力量來掃平這些蛀蟲。


    思及此,張玄拿出手機,從通訊錄裏找到蘇妃雅的號碼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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