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充滿神秘的人物,江湖上自然也有許多不同的猜測。


    有人猜她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也有人說他或許是盛唐王朝的青蓮劍客李白,還有人則說他可能是一代大俠沈浪。


    但很快,這些猜測就又被眾人給一一推翻。因為東方不敗雖然劍法高明,但距離絕頂劍客還差了許多,而且日月神教內部的一些人也已經證實,東方不敗還並未突破到天人境界.


    至於盛唐的青蓮劍客李白,他雖然詩劍雙絕,驚才絕世,但早已隱世久遠,不知蹤跡。很多人都傳說,他早已出海尋訪仙山,再不曾有消息傳出。


    而大俠沈浪雖然功力深厚,也同樣是絕代劍客。但他也和友人一起出海尋仙去了,不但他自己沒有消息,就連他身邊的那些人也同樣蹤跡全無,由此可見這個約戰的人也未必是他。


    還有一些聰明的人,根據當時出現的那把劍的樣子,推斷出此劍短而無鞘,又色呈青碧,或許正是收藏在移花宮的鎮宮之寶碧血照丹心。


    由此有人推斷猜測,那個出劍約戰的絕世高手其實很可能就是移花宮的大宮主邀月。


    但是這個猜測雖然得到了一些支持,但也有不少人反對。因為日前傳出消息,邀月和二宮主憐星兩人早已迴移花宮閉關。


    那天人境界的突破可絕非幾日之內就可以做到,所以很多人都認為按照時間算邀月此刻應該並未出關,自然更不可能去約戰獨孤求敗。


    到後來還有人把隱居東海的小老頭吳明和消失已久的天機老人也列了出來,但奈何吳明行事低調名氣不大,天機老人又是用棒不用劍,所以支持這個說法的也沒幾個人。


    到最後,甚至連死了的重陽真人王重陽、古墓祖師林朝英還有白雲城主葉孤城都被人猜測為了懷疑對象。


    一幫想象力豐富的江湖人士猜測其實這些人都並未真的死去,而是借故詐死,實則暗中修煉,為的就是突破之後一鳴驚人,獲得更強實力。


    總之對於這個神秘高手的身份,江湖上是越傳越離譜,再傳下去隻怕連天仙下凡,神佛轉世都出來了。


    看著滿眼期待的眾人,江明輕輕一笑,終於緩緩開口道。


    “兄台問我如何看待,其實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倒是也沒什麽可看待的,不過是一場精彩刺激的戰鬥罷了。”


    聽到江明的說法如此輕描淡寫,眾人哪裏肯依。


    畢竟現在整個江湖都知道,若是想問什麽消息,最好的辦法不是去找大智大通,也不是查護龍山莊的卷宗,而是問這個神奇無比的說書先生。


    對於神秘高手的事情,現下好不容易才逮住個能答疑解惑的,眾人哪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當下,就有人繼續開口,趕緊追問起來。


    “江先生,那個神秘高手究竟是誰啊?到底是不是大俠沈浪?或者是詐死的葉孤城?”


    江明笑著搖了搖折扇,慢慢搖頭否定道。


    “當然不是沈浪,更不是已經死了的葉孤城或者王重陽。不過這個人的身份嘛,我隻能說其實各位都是知道的,但具體是誰,大家到時候就知道了。”


    “哼,我看江先生其實是不知道這人的身份,所以才在這裏故弄玄虛吧!”


    眾人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人麵容尊貴,氣質雍容,一身繡金長袍金光閃閃,不但俗氣的要命,而且簡直要閃的人眼睛都花了。


    大明江湖有言,金南宮,銀歐陽,玉司馬。看這人一身繡金錦緞,就連手裏的劍鞘劍柄也鑲滿了金子,肯定就是最愛金子的南宮世家之人無疑。


    “看閣下這一身穿著打扮,想必是來自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南宮世家吧?”


    對於這人的質疑,江明仍是麵色淡然,似乎毫不在意。


    “不錯,在下南宮金嶽,正是南宮家的當代家主。”


    那渾身鑲金的中年人略一抱拳,算是打了個招唿。


    “先生所言初聽雖然有理有據,但細細想來,似乎隻是敷衍之詞。所以在下鬥膽,認為先生其實並不知道那神秘高手的真實身份。”


    “既然閣下不信,不如你我打個賭如何?”


    江明哈哈一笑,向坐在大廳的南宮金嶽拋出了一個賭約。


    “先生想賭什麽?”


    一聽到賭字,南宮金嶽頓時兩眼放光。此人雖然武功不見得有多高明,但是賭術在江湖上卻是數一數二的。


    “就賭明天,那神秘高手亮相之後,眾人便可知道我的確知道他的身份,並未欺瞞大家。”


    “先生就不怕我到時候賴賬?”


    南宮金嶽眼珠一轉,已經發現這裏麵有個問題。哪怕這人就算是江明的至親好友,隻要他抵賴硬說江明肯定不知情,那江明也是毫無辦法的。


    “放心,我既然敢下此賭約,便能肯定這人出現之後,誰也是抵賴不了的。”


    江明笑了笑,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痛快!好,那我便陪先生賭上一把!隻是不知道先生想要賭多大的?”


    南宮金嶽哈哈大笑,緊接著便開口問起了賭注。


    “那要看閣下能賭多大的了。”


    聽到江明如此誇口,自認富甲一方的南宮金嶽當然毫不示弱,當下猛的一拍桌子,便高聲說道。


    “五百萬兩的賭注,先生賭得起麽。”


    江明哈哈大笑,竟是毫不在意的迴應道。


    “再加一倍,我也賭得起。”


    “好,就依先生,我們就賭一千萬兩。”


    南宮金嶽一咬牙,狠狠點了點頭。


    “明天正午,華山絕頂,隻要那神秘高手一現身,咱們便交付賭注。”


    “可以。”


    江明也點了點頭,笑著應允了.


    敢問江先生,這獨孤求敗若是又勝了,這武林中所有的用劍之人豈不是皆要被他給屠戮一空?”


    就在江明和南宮金嶽兩人剛立下賭約之後沒多久,客棧大廳裏就又有一個人霍然站起,向江明急切的問出了心中所想。


    眾人聞聲望去,發現說話之人麵貌清瘦,氣度高貴,身上錦衣繡帶,赫然便是大內高手中位列第一的瀟湘劍客魏子雲。


    “原來是瀟湘劍客魏先生到了,自從紫禁之巔一別,倒是有多日未見了。”


    江明笑著拱了拱手,向著魏子雲輕聲打了個招唿。對於這個開放紫禁之巔,讓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縱情一戰的魏子雲,他還是有些好印象的。


    “在江先生麵前,在下這點微末手段哪裏還敢自稱先生。隻是事關師門生死,所以才鬥膽相問,懇請江先生出言解惑。”


    魏子雲畢竟是親眼見過江明出手的,他當然知道這位看似文弱的說書先生其實還是個不下於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絕世高手,因此語氣之中雖然懇切,卻也頗為恭敬。


    聽到這位大名鼎鼎的瀟湘劍客對江明竟然如此恭敬,客棧裏的許多人都跟著吃了一驚.


    除了陸小鳳、花滿樓和李尋歡等知道江明實力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議論紛紛,似乎在討論為何堂堂大內侍衛之首竟然會對一個說書人如此低聲下氣。


    “魏先生是擔心若是明日劍決獨孤求敗又勝了,會揮劍橫掃天下用劍之人?”


    看著神情嚴肅的魏子雲,江明並未急著迴答,而是先開口反問了起來。


    “不錯,畢竟先前和西門吹雪的決戰之中,就聽說這位劍魔勝了之後忽然發狂,不但差點殺了西門吹雪,甚至還波及到了不少觀戰之人。”


    魏子雲立刻點頭,趕忙又說起了自己的擔憂。


    “若是明天又勝了,誰能保證這位劍魔不會再次發狂?到時候他若是繼續挑戰天下用劍之人,總不能為了保命就讓大夥都棄劍改行吧!”


    “這一點魏先生倒是不必擔心。”


    江明淡淡一笑,仍是成竹在胸的迴應道。


    “因為明天的論劍之戰,無論結果如何,獨孤求敗都不會再度發狂,更不會混亂到瘋狂的挑戰天下用劍之人的程度。”


    “這。。。這又是為何?難道那獨孤求敗明天必敗無疑?”


    聽了江明的解答,不但魏子雲滿心疑惑,就連客棧內的其他聽客心裏也跟著更加困惑了。


    “這倒不是,畢竟獨孤求敗劍法通神,入狂入魔,整個武林中無論是誰對上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那先生為何還如此肯定,這獨孤求敗不會因求敗不成而再次發狂?”


    這次不是魏子雲提出了質疑,而是先前和江明打賭的南宮金嶽先一步問了出來。


    “各位可知獨孤求敗先前究竟為何而發狂?”


    江明輕輕搖了搖扇子,反倒先拋出了一個問題。


    “他既然名叫獨孤求敗,想必是因為求敗不成,所以才發狂吧。”


    南宮金嶽沉思了一會,才撚著胡須緩緩開口道。


    “畢竟先前他就是瘋瘋癲癲的,若不是被鬥酒神僧扇了兩個耳光,隻怕現在都還沒清醒過來。”


    “閣下這就說錯了。”


    江明搖了搖頭,淡淡的反駁道。


    “首先,這獨孤求敗並非一直就是個瘋子,試問一個瘋子又怎麽可能練成天下無雙的劍術!他先前的瘋狂,隻是因為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神誌尚未恢複罷了。”


    “而他一旦遇到了如鬥酒僧這般足可一戰的對手,便自然會心生感應,從而逐漸清醒,恢複神誌。”


    “至於說那天在黃石崖上勝過西門吹雪之後的發狂,則並不全是因為沒能被打敗的關係。”


    “主要的問題還是在於,他在經曆那一戰之後,劍心境界再獲提升,距離超脫天人達到入聖境界僅僅一步之遙。”


    “可就這一線之隔,卻始終讓他無法突破。因此他才會勃然大怒,當場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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