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齊管家安排人給葉煥打掃別墅,莫名的水管不出水了,她跑到三叔這兒住了一晚,沐銳銘顯然是知道的。


    此刻他想把手裏的鍋塞進葉煥嘴裏,真是小看她了,以為隻是個綠茶婊,沒想到還是個有心機的綠茶婊。


    “想吃什麽讓他給你做,一定要吃飽啊。”


    葉煥是算準了,這麽多人在,三叔不得不體麵。


    “謝謝三叔。”甜美的笑容對上略帶尖銳的眼睛,三叔帶著韓宏偉離開。


    不知道三叔帶這群人去哪了,葉煥走的時候別墅一個人都沒有了。不知道她那兒收拾完沒有,也懶得過去,先去了離得近的淩波住的地方看看。


    還沒走到就看到淩波和幾個人站在分叉路口說什麽,葉煥想著別去打擾人家說話,結果對方先看到了她,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淩波揮手召喚她過去。


    “你要出門啊?”


    “沒有,我去吃早飯了,有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很久沒見了,聊了一會兒。”


    “哦。”葉煥沒當迴事。


    “你在三叔那碰見那幫人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是啊,怎麽了?”淩波的臉色不太好。


    “迴去說吧。”


    “你就不該去三叔那兒住,還不如來我這兒對付一晚。”迴到住處,淩波略顯暴躁。


    “我不是怕有人說閑話嗎?”


    “你以為你去三叔那就沒人說閑話了?說的更難聽!”


    “三叔都多大歲數了,還有沐銳銘在,還能說什麽?”葉煥不以為意。


    看著淩波欲言又止,臉色也紅了又白的,倒是勾起她的好奇心了。


    “他們說什麽了?”


    淩波越是吞吞吐吐的,葉煥越是問的緊。


    “他們說,”淩波一想索性告訴她算了,在再聽到些閑言碎語,肯定是當場發脾氣,holb 都hold不住的那種,“你夜戰三叔父子。”


    “夜戰?什麽?”葉煥也許是嘴比腦子快,也許是想的很單純。


    哎呀,淩波摟了下頭發,這怎麽說呀?


    見他一臉為難,葉煥迴想了一下他說的那句話,臉色風雲變幻,可以說是瞠目結舌。


    “他們說…我和三叔還有…”葉煥分不清方向,指著外麵,嘴巴張開又合上,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三叔的年紀都能…都能當我爺爺了!”


    葉煥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們嘴怎麽這麽賤,腦袋裏裝的全是屎嗎?看見一男一女不分青紅皂白張嘴就是胡說。


    是誰說的,是不是剛才跟你說話的人,我非得撕爛他的嘴,把他腦子裏的屎挖出來!”


    想到無論是誰聽到這話肯定是要發飆的,淩波見葉煥不管不顧就要找人算賬的架勢,連忙攔住她。


    “不是他說的,他聽到其他人說特意來告訴我一聲。”


    “那是誰說的,我不把他的屎打出來就算他白迴來一次。”


    “你這麽跑出去找人對峙能有什麽用,他要是不承認呢,承認了又能怎麽樣?”


    “什麽能怎麽樣?先撩者賤,他既然敢說就別怕挨揍。”


    淩波第一次看到葉煥臉漲的通紅,青筋暴起。


    多嘴了,還以為葉煥能克製住呢,淩波想著,手上沒敢放鬆,將人按在沙發上。


    “明天宗族大會就要開始了,你想想咱們要做的事,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葉煥氣的渾身發抖,想著要做的事,努力平複,讓自己從憤怒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身體雖然還緊繃著,人似乎是平靜下來了,淩波鬆開手,卻發現她將手放在嘴裏,用力的咬。


    “你這是幹什麽?”淩波迅速將她的手扯下來,虎口位置一排深深地牙印已經滲出血來。


    “你…”淩波的眉頭擰成個“川”字。


    “我去拿碘伏和棉簽,你不許再咬了。”


    沒等他走,葉煥一把將他推開,俯身將剛吃的東西吐了個幹淨。


    “葉煥!”淩波大驚失色。


    顧不得嘔吐物汙穢,氣味難聞,他一步跨到葉煥身邊,拍背順氣。


    “咳咳咳…”吐過之後又是劇烈的咳嗽,葉煥感覺像是要把整個胃都咳出來了,嘴裏都是血腥味。


    “你…”別這麽大氣性。


    淩波想勸勸她,卻沒說出口,換成任何一個人都咽不下這口氣吧。


    “你哪不舒服,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葉煥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聞到嘔吐物的味道她眉宇緊結。“我想躺會。”


    “我扶你去臥室。”


    淩波小心翼翼的將葉煥扶起來,仿佛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順便拿起桌子上的水讓她漱漱口。


    將人安置好後,淩波掏出電話,剛才跟幾個兄弟約了來他這坐坐,還是先推了吧,等事情了結後再說。


    葉煥在臥室裏,淩波在門外坐立難安,他就不應該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告訴葉煥,明知道她的心結是什麽。


    但現在已經這樣了,怎麽辦,她是不是該需要疏導,淩波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屋裏什麽聲音都沒有。


    她會不會一個人在哭?


    可以放心的是,不會想不開自殺。


    她已經是他見過最堅強的女孩子了。


    破碎而又堅強,一個人身上怎麽會有截然相反的兩種屬性?


    莫名的心髒抽動了一下。


    明明前幾個月還天天喝得醉生夢死,是什麽時候開始戒了酒的呢?


    好像是鍾嚴迴來之後。


    是呢,就是鍾嚴迴來之後,果然,人與人的份量是不一樣。


    淩波歎了口氣,仿佛想把壓在心中的千斤重擔卸下,別想這些了,還有更重要的事,他隻能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


    葉煥隻是氣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直睡到快晚飯才醒,醒了後腦袋裏一片混沌,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哪兒。


    沒想到自己心這麽大,居然睡著了,不說生氣的時候睡覺容易變成傻子嗎?她這樣應該是沒傻吧。


    葉煥想不明白,自己怎麽這麽平靜了,難道已經戒掉了凡人的七情六欲,返璞歸真了?


    肚子裏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一陣饑餓感襲來,好吧,她太高看自己了,她就是個凡夫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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