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馱著小君主的灰仙慢慢在老太君的前麵停下, 而向來膽小,平時連老太君正臉都不敢看的灰仙,這次突然硬氣了起來。


    “你們在看什麽?張家家主張淵就在你們的麵前,你們就看著?”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情緒和想法全部壓了迴去。


    苦城之主反應也快,充當了喊話小史,


    “恭迎君主,迴歸北境。”


    說罷就彎腰行禮,聽了這句話,所有前來迎接的官員百姓和使節也在齊聲喊道。


    “恭迎君主,迴歸北境。”


    巨大的人群全部躬身行禮,這場景讓張淵有點慌。


    而且,前排那幾個人明顯就是各種不服和藐視自己,來這當郡主必定是個傀儡,張淵自己心裏有準備,但貌似反抗的聲音有點多啊。


    還好灰仙龐大的身軀上的張淵高高在上,下麵的人也沒注意到張淵的慌張,但看著前麵行禮的眾人,還是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


    平身?對麵也沒跪啊,隨便揮揮手?是不是有點裝啊。


    全場隻有隻有少數的幾個人沒有行禮,那就是老太君和幾天到的使團觀禮人員,再就是黃奉天了。


    老太君看到了張淵的慌亂,但並沒有上去幫忙提醒的樣子。


    張淵拍了拍驢爺的頭,示意自己要下去。


    隨後灰仙也不再保持自己那碩大身軀,慢慢的改變身軀,又變迴來之前的那條驢,張淵看著對麵行禮的眾人還是沒有什麽表示。


    隻是跳到了地上,匆匆的整了下自己的衣衫,非常鄭重的向著眾人鞠了一躬,並且說道。


    “大家好,我叫張淵,今年四歲了,很高興認識大家。”


    被君主鞠躬行禮,在配上剛才的那句話。


    所有人都仿佛被什麽東西完全凍結了,這是鬧哪出啊,說好的生而不凡,說好的張家血脈傳承之人,這是幹什麽?


    自我介紹?什麽四歲了,什麽很高興認識我們,你自己幹什麽的你不知道嗎。


    張淵鞠躬的身影和說的話,這所有的一切都被背後的灰仙用術法傳送給了每個人,北境之人個個呆滯。


    觀禮的人雖然沒有那大的反應,但一個個幸災樂禍和滿麵的笑意還是藏不住的。


    這就是吹上天的北境君主?正常的孩子都不至於在這個場合說這種話吧。


    老太君也沒有想到今天這個結果,一臉的不可置信,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


    “是白莽和那隻老鼠搞得事情。”


    還沒等其他人做出反應,老太君的華服一震,本命之靈九尾不喚而出,龐大的氣壓把旁邊伺候的黃奉天都給逼退了好幾步。


    還沒等黃奉天上前阻止,就看再次看到了那個小君主已經擋在在了老太君麵前。的現象。


    “您好,老奶奶!”


    張淵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的威力,畢竟在白莽給他的學習資料裏,有不少的北境規矩,君主第一次被朝拜是一定要嚴肅的,不管說什麽,這是領地子民族人的認可,不可當兒戲。


    但還是沒按劇本走,老太君能把驢爺訓得這麽老實,肯定暴脾氣,所以張淵說完話就奔著老太君走過去了。


    得攔著點啊,沒看後麵戰鬥法相都開始轉防禦法相了嗎?


    “您先別怪驢爺和白莽團,我知道今天我的舉動很怪異,但是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們看見我的第一眼就俯身而拜,認定了我就是你們的君主?”


    說到這兒,張淵一臉嚴肅的看向了人群和旁邊的官員們。


    苦海想都沒想就迴答道。


    “您怎麽能這麽說,您是張家唯一的血脈,那就是我北境的君主,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


    可是接下來的話會讓眾人更加無語。


    “那你們問過我是否要當你們的君主嗎?”


    寂靜,語不驚人死不休啊,老太君聽了這句話臉色都變了。


    話還沒完


    “我出生記事的時候就生活在馬車上,雖然驢爺的車內部很大,但是很無趣。而且等我開始學習記事的時候總是有人告訴我,我將是北境之主,而我連北境是什麽都不知道。”


    張淵的話隨著術法在人群中傳播著,但還是有很多在迷惑,這些要表達什麽呢?


    “我最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不少,所有有了些疑問?我拒拒絕你們的要求嗎?我能不當這個君主嗎?”


    “不能”


    老太君的突然打斷給了人們心神一震。


    “你就是為了北境而生的,你的使命就是成為北境的君主,護衛你的子民,這是張家世代族人的責任,是任何張家人都無法拒絕的。”


    張淵並不打算聽什麽長篇大論,隻是想問清楚,所以直接強行打斷了老太君的話


    “老奶奶,我知道君主的意義,也知道要承擔什麽,但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是無數北境之人拿命換的。”


    被激怒的老太君似乎說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老太君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但話從口出,收迴絕對來不及了。


    “是那些穿著木甲身體殘缺的人嗎?我夢見過他們,笑著往一群怪獸的平原上衝,我記得那時我被嚇的好幾天都睡不好。”


    張淵的描述雖然不夠清楚,但旁邊的眾人還是清楚的明白了他夢境中的軍隊。


    北怒青木軍,不都死絕了嗎?身體殘缺?那幫人常年修煉青木長生訣,這種功法是圖騰點獨有的,以生命力強悍,斷肢重生的神通九龍盡知,北怒青木軍更是北境三大軍隊的榜首,戰力超群。


    為什麽會身體殘缺的去戰鬥?


    還有就是百年前不已經都隨著上代北境君主張衛,死在了荒原嗎?


    這和麵前的小家夥有什麽關係?


    眾人的疑問充斥著每個人的大腦,但沒有人敢問啊。


    但張淵的作死還在繼續。


    “老奶奶,你猶豫了,以我的經驗,大人的猶豫便是肯定的意思,我雖然不大,但是我天生就特別聰明,但這些聰明勁,都是晚上的夢教給我的,


    我記得夢裏的每一個場景,他們在不停的衝鋒,不停的受傷,然後搬屍體,怪獸的和自己人的都往迴搬。”


    “好多的屍體被扔進了爐子,火勢那麽大最後連灰都沒剩,有的就是那一縷縷青煙向空中的一個圓球飄去,雖然我不知道圓球是什麽,但我知道這一切都和我有關。”


    也許是有什麽顧慮,張淵還是沒把這種夢再去過多的去描述,收斂了很多,減去了很多,張淵在夢中看到了用爐子或者叫大鼎,在燒著屍體,不光是荒獸的屍體,還有人的,那群穿著木甲的人,最後屍體全部投進去的最後,每個活著的人還會取自己的一隻胳膊或者一半肩膀,放進去接著燒。


    “我對那群穿著木甲的人很親切,我想弄清楚為什麽他們這麽做,最後我也在學習史書的過程中找到了這麽做的目的,是祭天之禮吧。”


    張淵突然的問話又是說對了,因為老太君又沉默了。


    可是這些和你做不做君主又有什麽關聯呢?


    旁邊看戲的人都有了這麽個疑問?


    祭天又如何,為你祭天又如何,有人為了你都犧牲了,難道不是更應該去接任君主之位嗎?


    這是什麽怪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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