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瑟迴首,就見一個四輪鐵疙瘩停在她身後不遠處:“你臨宮主還健在,本教主又怎舍得離你而去?”


    待她靠近四輪鐵疙瘩,發現裏麵坐著的不止臨君鶴一人。


    “不得對聖主無理!”穆瑟輕佻的語氣,惹惱了後座上的美貌女人。


    穆瑟的目光似膠在那道芝蘭玉樹仿若謫仙般的人影上。


    “聖主?你怎的變成這群臭道士的聖主?這是什麽地方?可還在南岸大陸?”


    從小眾星捧月的女人被穆瑟無視,憤怒的打開車門,拔劍朝她刺去。


    劍氣凜冽,穆瑟急退數步,不敢貿然空手去接刺來的劍。


    仰麵朝天,劍尖從她的腰上掠過。


    女人見一擊不成,迴身再次朝她刺來。


    穆瑟一躍而起,踩踏著寒光劍身,一腳踢向女人修長的脖頸動脈處。


    女人側頭避開。


    穆瑟從女人頭上空踏而過,腳後根迴踢她的背脊。


    女人被踢的朝前一個趔趄,險些丟臉的環抱大地。


    “紅鸞師妹,你不是她的對手,迴來!”坐在駕駛位上的年輕男人喊道。


    紅鸞嘟起嘴巴,不高興的嘀咕幾句,轉身爬上了車。


    臨君鶴曜黑眼眸露出一絲譏嘲:“嗬!你的武功竟然倒退到這種地步。”


    雋毓的麵上浮出森森冷意:“現在我不殺你,你好自為之。”


    穆瑟骨白瓷肌的小臉一凜,艷麗嘴角微揚:“臨君鶴,本教主自問與你無冤亦無仇,甚至還有恩與你,你...。”


    “你住口。”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臨君鶴厲聲打斷,冰髓般的眼眸赤紅一片。


    車內的三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被嚇的不輕,顯然他們從沒見到過聖主露出這樣的表情。


    穆瑟斂眉,白淨的麵上劃過一絲疑惑:“好,本教主也不與你套什麽情麵,就問你一句,到底如何才能迴去?”


    她與臨君鶴相識在兩年前,初見他時,皓月當空,華星滿天,如水皎光熠熠生輝,那清俊淡雅身姿在靜謐祥和的暮色下驚為天人。


    他在她麵前如流星隕落般倒下,而她做了一件令她終身後悔的事——救了他。


    至此以後,山高水闊,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想知道?”臨君鶴緩緩闔上眼瞼,再睜眼時眼底澄澈一片,但那秀逸冷俊的臉上依舊劃過一絲厭惡。


    “找到你師兄或者你大哥,他們興許會告訴你。”


    “你說尹天仇跟淺羽也在這片大陸?”穆瑟沒有錯過他眼底帶出的嘲弄。


    臨君鶴冷笑一聲,不願多說,直接命令駕駛位上的青翊開車。


    穆瑟雖很想攔下車,但她了解臨君鶴的秉性,也不敢妄自托大的能夠拿下車裏的幾人。


    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輛銀灰色四輪鐵疙瘩,就這麽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聖主,咱們現在去哪?”駕駛位上的青翊偏頭問。


    臨君鶴從懷中取出一個橢圓形盒子跟一張世界地圖,看了一會,指著地圖上標注著《東昌》的位置,道:“這裏。”


    紅鸞夠著腦袋盯著他手中橢圓形盒子,好奇的問:“聖主,您手上的盒子是什麽?”


    臨君鶴將地圖跟盒子收好,不再開口。


    “教主,您...您沒事吧?”趙小喜打開門,見穆瑟灰頭土臉的站在門外,擔憂的問。


    穆瑟淡淡搖頭,將手中的望遠鏡塞到他懷裏,直徑走進屋內。


    趙亮等人見她迴來,趕緊起身相迎。


    穆瑟一句話沒說,進屋後,就閉目坐在沙發上打坐練功。


    叔侄四人互相對視後,十分默契的從客廳退到主臥,末了還貼心的關上房門。


    “三舅,對她...您怎麽看?”從玄幻世界中迴神的趙大虎,剛進臥室就拉著中年男人問。


    中年男人順著趙大虎手指的方向,看著緊閉的房門,道:“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不僅僅是包括她那一身詭異的身手,又狂又傲的性情。


    以他做教官十幾年的眼力來看,這神出鬼沒的小姑娘,手上沾染的人命絕對不在少數。


    但是,在這網絡發達的世界,可從沒聽到過什麽驚世駭俗的兇殺案呐!


    坐在沙發上的穆瑟,一時恍惚,腦海中的景象變了再變,仿佛又迴到了一年多之前。


    那日,霜雪卷地,狂風肆虐,萬裏冰封山頂荒蕪。


    她遙遙立在荒無人煙的峰頂,最後踏進風雪中格外醒目的山洞。


    山洞內似有輕紗漂浮薄霧彌漫,很是溫暖,眼前倒地的一人卻是令她驚訝。


    “靈山宮宮主?你怎會在此?”


    “咳咳咳!”鶴發童顏的宮主抬眸望著她咳出幾口鮮血,朝她點頭,氣息微弱。


    她遲疑片刻,謹慎走過去:“你是被何人所傷?”


    宮主吃力的拔下頭上的七葉玉簪交給她。


    她不解的接過。


    “穆...穆教主,老兒...懇請你一定要...要將...交給...徒...。”他話未落便撒手人寰。


    風光無限的一宮之主,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個人煙稀少的山洞。


    如不是她一路追捕江北四惡到此,恐怕這靈山宮宮主死後屍骨無人掩埋,也不知會進了哪個豺狼虎豹的腹中。


    “師傅!”就在此刻,一聲淒寒刺骨的喊聲由洞口傳來。


    她起身,手中還執著染血的七葉玉簪。


    “穆瑟。”清冷孤傲男子的聲音如風霜襲麵般,帶著無窮恨意的刮向她


    不等她開口,白光泠冽,如弘劍氣迎麵而來。


    ........。


    憶起種種,穆瑟依舊不能明白,當日她走後,隻要臨君鶴稍稍查探那老宮主的致命傷,便能明白此事與她無關,為何到後麵演變的越來越糟糕?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


    罷了!


    普天之下死於她手中之人何其多,也不在乎多添一筆仇恨!


    “教主,您剛才那招劈空掌可真厲害。”作為司機的趙小喜,當再次見到穆瑟出手時,表現的十分激動。


    反之,休息了一日,坐在副駕駛上的穆瑟表情淡淡:“那掌法是最下層的功夫!”


    對巔峰時期的她來說,剛才所使出的掌法不需要半層內力。


    可對於現在血煞魔功從第五重掉到第一重的她來說,卻是用了七層力。


    可見兩者之間的差距。


    聞言,趙小喜對她更是熱切崇拜:“教主,您身邊缺不缺個任勞任怨、忠心耿耿的小弟?”


    小弟?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愣頭青,也妄想做她的弟弟?


    穆瑟側頭睨笑:“本教主現在隻缺個車夫。”


    趙小喜眼底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她陰測測的鄙夷眼神給不留情麵的澆滅。


    “教主您打哪來啊?”收起悶悶的心情,感興趣的問。


    “南岸大陸!”穆瑟閉目迴答。


    見她迴應,趙小喜聞寵若驚:“您部落裏邊的人是不是都很厲害?”


    被網絡小說荼毒的趙小喜,自然而然的把南岸大陸當成了某個隱士家族基地。


    穆瑟倨傲道:“我蘭月教中人自然個個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那您這次從南岸大陸步入凡塵是因為這次的末日嗎?”趙小喜小心翼翼地問。


    “何為末日?”穆瑟睜開雙眸。


    趙小喜神采奕奕的眸光黯淡下來:“就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是吃人的怪物,人類沒有辦法生存。”


    穆瑟生疑,難道她的到來跟這個世界的末日有什麽聯係不成?


    “其實早在三個月前就有末日先兆,隻是政國一直辟謠,將事情真相掩蓋,所以才打的我們措手不及。”趙小喜不吐不快的一直吐槽著這幾個月發生的一樁樁怪事以及對政國的不滿。


    “要我說,政國的那群高高在上的政客,肯定在發現先兆時就做好了充分準備,隻是自私的沒通知人民群眾而已......。”


    穆瑟凝神靜聽,也不發表自己的意見,偶爾出手擊退擋路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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