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列的話,許負則是笑了笑,說:\"別給我胡亂添親戚,你和鍾漢單拎,你也不用去仔細看了,這一次就算我預料錯了吧。\"說完看了一眼已經把手從瘦老頭肩膀上拿開的韓非。


    瘦老頭聽到這意料之外的對話,這才睜開眼睛,然後一個箭步衝向了旁邊用來洗手的一個水盆旁邊,低頭仔細看來看去,真的一點印記都沒有了,怎麽突然消失了,瘦老頭突然迴想起剛剛自己一把拽下頭巾的時候,肩膀上隱隱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暖流,因為光是顧著尷尬了,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一絲異樣,而當時站在自己身後的……韓非!


    瘦老頭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衝到韓非麵前,叫罵道:\"韓非小兒!你又坑老漢我,你不是說你的《歸藏經》不能幫老漢我消除肖蘭抽老漢我的大嘴巴子印嗎?剛剛是怎麽迴事?!你給老漢我個解釋!大半年呀,整整大半年呀,你知道老漢我是怎麽過的嗎?!老漢我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這麽欺負我?!\"瘦老頭罵道最後,委屈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韓非一直等瘦老頭發泄完才淡淡地說一句:\"在我昏迷之後,是誰打算用尿把我滋醒的?\"


    瘦老頭原本咬牙切齒的表情立刻轉為了震驚,本來不算大的眼睛瞪的溜圓,詫異之下立刻問:\"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不是已經昏迷了嘛?\"


    韓非表情立刻轉冷,嘴角斜了斜,說:\"我猜的……\"說話間,一伸手就扣住了瘦老頭的手腕。


    大驚之下,瘦老頭立刻叫道:\"我就想想,沒敢……做……做……做……做……\"


    瘦老頭最後一個字已經是在顫動中發出了,因為韓非的道術已經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瘦老頭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片刻之後,白眼一翻,徹底暈死了過去,失去意識之前,韓非的傳音在靈台中響起,就四個字:想也不行!


    見到倒地的瘦老頭,韓非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個念頭,要不讓白列滋一泡試試?


    等到瘦老頭再次醒來,正在一架馬車的車廂裏,見到韓非和白列夫妻都坐在旁邊,範義在前邊駕車,知道這是已經離開了關中,就想再躺躺,突然想到了什麽,一個猛子坐了起來,然後不停地聞自己身上的衣服,韓非的脾氣他太了解了,別真給自己來一泡,那可不比大嘴巴子印抽在臉上好多少。


    白列見到瘦老頭的表情,哈哈一笑,說:\"別擔心,韓非說等你下次暈倒再試,這次大家得共用一個車廂,滋你一身,我們還嫌你騷氣……哈哈哈……\"說完自己都控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就在瘦老頭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時候,負責照看許負的下人驚訝地發現照顧的對象不見了,這可不得了,誰不知道許負是漢王都極為尊敬的人,現在被自己看丟了,這不是要了親命了嗎,一番尋找下來,隻找到了一封書信,上邊還寫著漢王劉邦親啟的字樣。


    生死都係在這封書信上了,哪裏還敢耽誤,第一時間就送到了劉邦手上,劉邦聽到許負幾人都不見了,也是嚇了一跳,心想該不是被人擄走了吧?這得是什麽樣的高手才能悄無聲息地從自己的身邊擄走人?那行刺自己豈不是也易如反掌?是不是項羽安排人做的,看上許負的本事了?人又從自己手上丟了,這可不好給韓非交代了……


    一邊想著,一邊趕緊檢查了一下書信的泥封,發現沒有問題之後就第一時間打開,看了幾行,原本有些緊張的神情就放鬆了,書信是韓非留下的,隻說有緊急的要事要辦,匆忙之間來不及向劉邦辭行,下次見麵再賠罪,同時鼓勵劉邦繼續角逐天下,自有賢良輔佐。


    現在的劉邦已經不是從前的泗水亭長,所以在得知許負突然消失,才會有這麽多的擔憂,如今知道是韓非帶走許負,雖然於情於理都沒有問題,許負本來也隻是自己代為照看,並沒有什麽可以鎖住許負的籌碼,但是韓非就這麽輕描淡寫地把一個對自己有用的人帶走,還是讓劉邦有些心中不快。


    就在此時,張良求見,劉邦把目光投向書信的最後幾個字,頓時猜到了韓非的意思,趕緊讓張良進來。


    一見麵就盯著張良的眼睛,問:\"韓非先生把許負幾人帶走了,你可知道?\"


    張良微微一笑,點頭說:\"知道,我本來就是打算來向漢王稟報此事的,看來您已經提前知道了。\"


    聽到張良直接親口承認,劉邦再次看向張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現張良比從前多了一份自信和從容,這就是韓非留給自己的賢良吧,想到這裏,剛剛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再想到從前韓非好幾次帶給自己的恐懼感,劉邦突然覺得相比於韓非,眼前的張良才是自己可以駕馭的。


    就在劉邦正在想如何讓張良可以發揮出最大價值的時候,項羽這邊營帳中的異變剛剛結束。


    項羽收拾完齊國的殘局,就已經掉頭向西了,原本是想急行軍,直撲關中的,但是這幾日連續的大雨,道路泥濘不堪,阻礙了大軍的前行,項羽無奈隻好原地紮營,正好也讓不久前剿滅齊國叛亂的這些兵士稍稍休息。


    剛剛項羽正在看兵書,這還是自己的叔父項梁留給自己的,這又讓項羽聯想到了前不久剛剛消亡的亞父範增,舉起反秦大旗這麽多年來,從前身邊的人正在漸漸遠離自己,戰死的項梁、病故的範增算一類,還有一類就是從前在自己麵前畢恭畢敬,但是背地裏卻已經懷有二心的人,項羽自己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應該怎麽處置,隻能全部消亡剿滅,想到這裏,項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抬頭看向了帳外稀裏嘩啦的大雨,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叔父、亞父,要是你們在,或許能教我更好的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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