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些天在十萬大山中的曆練,韓非此時把道術鋪展開,已經可以完全覆蓋這個不算太大的山穀,任何的風吹草動韓非都能在第一時間警覺。


    一番探查之下,這個山穀除了出奇的寒冷以外,韓非也並沒有別的什麽異樣,施展身法飛身向下,很快就來到了潭水邊,踩到積雪的一瞬間,韓非就感覺一股涼意穿透鞋底,順著腳心直往上躥,寒冷引起的麻木感幾乎在眨眼間就出現了,韓非趕緊調轉道術抵抗,一股暖流遊走全身,這才好受了一些。


    一邊感歎著這片山穀中寒氣的厲害,一邊慢慢踏上了已經結冰的湖麵,小心翼翼地向著青眼碧蟾活動的位置挪動,最好的結果是能夠在冰麵上就抓住青眼碧蟾,看到這冒著寒氣的潭水,即便韓非有道術護身,也真心沒有勇氣跳進潭水抓去蛤蟆。


    距離青眼碧蟾還有一丈左右時,韓非把動作放的更輕了些,生怕一不小心再把青眼碧蟾給嚇得跳迴潭水裏了,但是韓非顯然是高估了青眼碧蟾的警惕性,已經有兩隻青眼碧蟾注意到韓非,並沒有想象中的害怕反而向韓非跳近了一小步,表現出了對這個不速之客的幾分好奇。


    韓非心中一喜,再次上前兩步,伸手就要去抓其中一隻青眼碧蟾,離開鹹陽的時候瘦老頭就和韓非訴說過青眼碧蟾的習性,除了極為陰寒以外,青眼碧蟾本身並沒有什麽危險,隻是抓的時候得小心別被寒氣凍傷,韓非已經調轉道術在手心,應該可以成功隔絕青眼碧蟾的陰寒。


    就在韓非的手馬上要觸碰到青眼碧蟾時,突然身後響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哪裏來的小毛賊,敢到寒穀來偷青眼碧蟾?”


    韓非剛剛的精神完全集中在了青眼碧蟾身上,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心中的震驚更是無以複加,雖然他眼睛盯的是青眼碧蟾,但是道術是完全鋪展開的,身後的聲音居然能逃過自己道術的探查,這樣的實力已經不是一般人了。


    韓非的動作幅度一大,把幾隻青眼碧蟾都驚的跳進了潭水中,韓非這才轉過身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隻見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正皺著眉頭看向韓非,這個年輕人的膚色雪白,在積雪的映襯下甚至有點融入其中的感覺。


    能躲過自己的探查悄無聲息出現,這一點已經讓韓非警惕起來,隻是眼見就要成功抓到青眼碧蟾,卻硬生生被眼前這個人攪局,韓非哪裏還有好脾氣,冷冷地對來人說:“你說我偷青眼碧蟾?這青眼碧蟾是你養的?你和青眼碧蟾很熟悉?”


    白衣年輕人依舊皺著眉頭,說:“那是自然,整個寒穀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


    韓非聽到白衣年輕人這麽說,笑了笑,說:“那好吧,你說是你的,那你叫一下這些蛤蟆,看它們答應嗎,如果答應就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原本以為白衣年輕人會被激怒的,結果聽到韓非的話,白衣年輕人反而舒展了眉頭,臉上浮現了笑意,說:“我不和你做口舌之爭,你的目的是青眼碧蟾,這件事情不複雜,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其一,如果你能接下我三招,我就允許你帶走一隻,當然你要是實力太差,撐不到三招就死在我手上,後邊的事情也就作罷了。其二,我接你三招,不過你要是沒有打死我,那就留在寒穀幫我養蛤蟆吧。”


    此時的寒穀穀內穀外看到的情景並不相同,穀內發生的變故隻有韓非知道,而身在穀外的許負和範義眼中呈現的卻是另外一番場景,他們眼中的韓非還在和青眼碧蟾慢慢較勁,哪裏有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年輕人。


    自從這個白衣年輕人出現,韓非就嚐試著用道術探查他的修為,可惜一無所獲,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絲毫的道術波動,完全和普通人一模一樣,但就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卻能無聲無息地躲過韓非鋪展開的道術探查,雖然沒有交手,但是韓非已經在心中認定,這個年輕人大概率是已經實力強悍到能化成人形的妖獸,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以妖獸本就強悍的防禦力,韓非現在的實力想要擊殺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韓非在內心思量的時候,白衣年輕人就麵帶微笑地看著韓非,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著急和不耐煩,半晌後,韓非抬起頭,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笑意,淡淡地說:“出招吧,三招之後,你得把蛤蟆給我叫上來。”


    白衣年輕人見識到了韓非嘴上不吃虧的本事,也不生氣,哈哈一笑後,不再說話,抬起手就像韓非的胸口虛點了一下,就是這個看似沒有絲毫危險的虛點,卻讓韓非周圍的空氣突然震蕩起來,原本空氣中的寒氣轉瞬間就化成了一支支晶瑩剔透的小冰箭,箭頭的位置全部指向了韓非,眨眼間,韓非就被四麵八方無數支冰箭包圍,韓非頓時壓力倍增,他本來擅長的飄逸身法在這樣密集的包圍下發揮不出任何作用,而且更令韓非恐懼的是,隨著這些箭頭指向自己,空間仿佛被壓縮了一般,無形的壓力開始擠壓身體,韓非感覺唿吸都開始費力了。


    見到韓非的情況,白衣年輕人笑了笑,然後指尖向上挑了挑,頓時所有的冰箭就衝擊向了韓非,韓非避無可避,隻能調轉全部道術覆蓋全身防禦。


    砰砰砰……


    伴隨著一連串的悶響聲,每一支冰箭都在接觸到韓非防禦的瞬間炸裂開來,片刻後韓非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冰箭炸裂後形成的白霧中了。


    等到韓非的身形重新顯現,已經是低著頭半跪在雪地上了,看似不大的冰箭,每一支在接觸到韓非的身體時都仿佛有千鈞之力,四麵八方的冰箭幾乎要把韓非的身體擠壓成肉餅,韓非的防禦隻起到了把冰箭擋在體外的作用,而冰箭炸裂時候的衝擊力結結實實全部作用在了軀體上,《連山經》幾乎不用韓非調轉就瘋狂地在體內流轉,這才堪堪抵擋住了冰箭的攻擊。


    緩緩地抬起頭,韓非的七竅都已經流出了鮮血,顯得異常可怖,下一刻韓非就直起了身軀,倔強地站了起來。


    韓非艱難地抬起手臂抹掉嘴角的血沫子,略顯猙獰地笑了笑,淡淡地說:“出招吧,兩招之後,你得把蛤蟆給我叫上來。”


    白衣年輕人聽完再次哈哈大笑,笑完之後說:“你怎麽這麽笨,我又沒有說你隻能挨打不能還手。”


    韓非盯著白衣年輕人,依舊麵帶微笑,說:“就剛剛那一下,還不值得我出手。”


    白衣年輕人笑著搖了搖頭,說:“嘴硬。”說完就用腳跺了一下地麵,隻見一道白氣立刻從白衣年輕人的腳下貼著地麵向韓非躥了過去。


    見到這道直奔自己而來的白氣,還沒有等到白氣接近,韓非就已經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向自己威壓過來,這一次不能硬扛了,韓非明顯感覺到這股力量自己抵抗不了,硬扛的結果可能是自己被轟的四分五裂。


    來不及多想,韓非握緊了右手,猛地向地麵砸了下去,隻見一道混合著閃電、木、火、土、金的道術,化成了一條巨蟒的樣子,弓起身子就射向了直奔而來的白氣。


    轟的一聲巨響,韓非化出的巨蟒直接被白氣擊碎,再次變成了五道顏色各異的道術,然後消失不見了,而白氣也沒有了之前的氣勢,但是依舊義無反顧地直直衝向了韓非。


    剛剛的一擊,韓非已經使出了自己的最強攻擊,韓非自信即便是瘦老頭也硬接不下來,沒想到居然還是沒有能擋住白氣的攻勢,韓非此時已經渾身酸軟,完全沒有力氣再避開攻擊過來的白氣了。


    下一刻,韓非就被白氣的衝擊徹底掀翻,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中。


    活動了一下手腳,韓非發現白氣好像隻是把自己擊飛,並沒有造成什麽道術上的傷害,雖然飛出去的距離很遠,但好在身下都是蓬鬆的雪地,實際上並沒有受什麽重傷。


    掙紮著站起來,韓非艱難地在雪地中邁開腳步,一瘸一拐地走向了白衣年輕人,重新來到了自己剛剛站立的位置。


    “出招吧,一招之後,你得把蛤蟆給我叫上來。”韓非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笑容,而此時韓非已經在力竭的邊緣了,現在別說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白衣年輕人,就算是會點格鬥術的許負都能把韓非撂倒。


    白衣年輕人看著狼狽的韓非,搖了搖頭,笑著說:“記得,以後別再用那些花哨的招數。”這明顯是在說韓非剛剛用道術化出的巨蟒是華而不實,說完也不等韓非說話,就朝韓非揮了揮手,一道勁風夾雜著雪花直接把韓非給吹了起來,下一刻韓非就“噗通”一聲掉進了寒氣逼人的潭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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