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許負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睜開眼睛發現韓非正在石窟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下方,看到韓非略微疲憊的神態,許負知道昨晚上韓非守護了自己一整夜,便起身也走到石窟邊向下觀望,隻見幾個胡子拉碴的大漢正圍著韓非二人的馬匹指指點點,眼中閃耀著隱藏不住的興奮。


    這幾個人都是被秦律逼到沒辦法生存的流民,機緣巧合間聚到了一起,現在算是徹底落草為寇了,這條峽穀正是他們平時活動的範圍,說是落草為寇,實際上他們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始皇帝收繳了天下兵器,匯聚到鹹陽去煉製十二銅人了,現在他們說起來是草寇,但實際上連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


    昨天的大雨讓他們這幾個人餓了一晚上的肚子,天一放亮就實在餓的受不了出來溜達覓食了,一夜大雨之後也沒指望能打劫到什麽正兒八經的人,但是哪怕抓到一隻不長眼的兔子,也起碼能把今天的早飯對付了,隻是讓這些人興奮的是,兔子沒看到,卻發現了兩匹馬,這馬匹被雨水淋了一晚上,看上去有點萎靡,但這不是問題,一匹馬就夠吃幾天了,還一下子出現了兩匹,一群人興奮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走到近前小心地摸了摸才確定真不是早上起的太猛產生幻覺了。


    “大哥,這可是我們這麽長時間第一次遇到這麽大的買賣,好兆頭呀!”一個漢子甕聲甕氣地說,言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另外一個瘦臉漢子則已經伸手抓住了馬匹的韁繩,說:“大哥,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先不管買賣大不大,我們趕緊把這兩匹馬牽迴去宰了吧,說實話,我從小到大都不知道馬肉是什麽味道,今天高低得多來幾口嚐嚐。”


    而另外一個高個子的漢子一把搶過了瘦臉漢子手中的韁繩,皺著眉頭說:“大哥,這事情不對,荒郊野嶺突然出現兩匹馬,馬背上還沒有幹糧,騎馬的人去哪裏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你們看這拴馬的東西,什麽人能把這種釘子釘到石頭裏?你們以前見過這位置有釘子嗎?”說著就指向了韓非昨天用道術化出的兩枚金屬釘子,為了固定馬匹,這兩枚釘子是被韓非深深甩進巨石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走到那釘子的麵前,用力拔了拔,發現紋絲不動後,才皺著眉頭掃視了一圈自己的三個小弟,把目光停留在了最後說話的高個子漢子身上,然後說:“老四,你來說說,我們該怎麽處置這兩匹馬?”


    那個高個子的漢子想了想才說:“這兩匹馬強壯的樣子,肯定不是一般人的坐騎,我們把兩匹馬送到就近的驛站吧,搞不好有了這兩匹馬,我們就能換迴從前的身份,以後就不用……”


    “你放屁!”最先開口的那個甕聲甕氣的聲音漢子急了,不等這個老四說完就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反駁說,“先不說你身上背的人命官司,我和老大可是因為打傷官吏才逃亡的,被抓住就算不死,少的了去做刑徒嗎?!做刑徒還能活著迴來嗎?這是兩匹馬,你以為這是皇帝家的兒子嗎,還想換迴身份?”


    瘦臉漢子接話說:“要我說,身不身份我已經顧不上了,現在關鍵得先吃飽……”


    看著各抒己見的三位小弟,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哥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原來帶隊伍這麽難,早知道是這樣子,之前就不該當這個帶頭大哥?


    “是不是感覺他們三人說的都對,不知道該怎麽選了?”一個聲音突然發問。


    “是呀,怎麽選才好?咦……哪裏來的小丫頭,你是誰?”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哥心中正在發愁呢,一下子被人問到心坎裏,想都沒想就本能地應了一句,說完才看向聲音的來源,不知道什麽時候前方不遠處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看著十八九歲的姑娘,這個姑娘此時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四個人。


    下邊四個人的對話,許負在石窟中聽到一半時,就覺得這四個人很有意思,讓韓非給她機會來解決這件事情,韓非用道術探查過,確定這四個人都是普通人,許負從白列那邊學的格鬥技巧應付這四個人應該沒有什麽危險,即便有情況,還有自己在一邊,以韓非現在的實力,這四個人不用抬手都能一次性消亡掉,想到許負昨晚上說的話,韓非也就不再阻攔,施展道術把許負穩穩地送了下去,而自己則居高臨下地用道術覆蓋了周圍,確保自己可以瞬間出現在許負身邊。


    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哥此時已經覺得腦子不夠用了,這荒郊野嶺的,出現拴好的馬已經不合理了,現在還一下子出現了兩匹,出現馬就算了,還出現了一個俏滴滴的姑娘,更令他們想不明白的是,這個姑娘好像一點都不害怕自己這四人,當了半天草寇連個小姑娘都唬不住,是不是有點太失敗了……


    “你們四個人至少有三個人今天會倒黴,這事兒躲不過的。”許負在四個人的臉上看了一圈,說話的時候依舊笑盈盈的,聽不出一絲威脅的味道。


    聽到這句話,韓非已經開始期待接下來許負的出手的,饒有興趣地抄起雙手看起了熱鬧。


    那個瘦臉漢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許負,臉上浮現起了壞笑,轉頭對帶頭大哥說:“大哥,我們當土匪之前,你們可都是有過老婆的,不管老婆跑了還是死了,起碼是嚐過女人味道的,兄弟我可是個大光棍,這口細糠你們可別和我搶。”說完就也不等幾個兄弟說話,就向許負撲了過去,那個高個子的漢子明顯向前邁了一步想拉住他,但是想了想還是把已經邁出去的步子收了迴來。


    而下一刻,三個人都傻眼了,隻見看似弱不禁風的許負,猛地抓住了瘦臉漢子的手腕,往前一拽之下居然直接把瘦臉漢子拽的腳步不穩了,不等瘦臉漢子反應,許負的腳已經狠狠地踢在了漢子的肋下,這兩招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哢哢兩聲骨頭斷裂的響聲讓所有在場的人聽的牙齒根發酸,一聲是來源於漢子的手臂,一聲來自於漢子的肋骨。


    許負出手實在太快了,直到現在瘦臉漢子才發出了一聲慘叫,跪在地上身體卷曲成了蝦米狀,原本想吃口細糠的,誰能想咬到鋼板了……


    這樣的結果也在許負的意料之外,雖然知道熔烈果讓她的筋骨比一般人強健,但是原來自己有這麽大的力氣呀,再加上白列教她的可是真正戰場上拚殺總結下來的格鬥術,剛剛那兩招要是白列這個鐵鷹銳士親自施展,那就不是骨頭斷裂的結果了,能直接原地消亡了這個瘦臉漢子。


    帶頭大哥和那個說話甕聲甕氣的漢子對望了一眼,他們兩人落草為寇的原因就是一起把人給打傷了,現在見到許負不簡單,也不敢大意,很有默契地一起向許負撲了過來。


    隻見帶頭大哥的拳頭招唿向了許負的頭,而甕聲甕氣家夥抬起腳踢向了許負的肚子,兩個人的配合還真讓許負有點避無可避,情急之下趕緊後退和兩人拉開了距離,還沒有站定身子,兩個大漢又喳喳唿唿地向許負攻擊了過來。


    許負再次後退,躲過了兩人的拳腳,躲避的間隙,許負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就在兩條大漢再次攻擊過來的時候,許負不再閃避,反而身子一矮躲過了帶頭大哥的拳頭,順勢向帶頭大哥的胸口撞去,這一個身位變化,讓甕聲甕氣家夥的腳也踢空了。


    下一刻帶頭大哥的身體就被撞的腳步不穩,條件反射地伸手抓向許負,許負靈巧地抓住帶頭大哥伸過來的手,一個箭步移動到帶頭大哥的身後,被許負抓住的一隻胳膊就被扭到了帶頭大哥的背後,然後猛地用力向上一提,隻聽哢嚓一聲,伴隨著帶頭大哥的慘叫,許負直接把這隻胳膊給扭脫臼了。


    當時在地心時,白列教許負這一招的時候,就說這一招最適合許負,因為許負的身材嬌小,用不大的動作幅度,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今天測試下來還真是如此。


    就在許負看著帶頭大哥已經捂著胳膊呻吟的時候,身後說話甕聲甕氣的漢子從懷裏摸出來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見到這個場景,正在觀戰的韓非立刻調轉道術出手了。


    與此同時,那個一直沒有動,被叫老四的漢子大叫了一聲\"小心\",快速用身體撞向了正握刀,眼見就要暗算許負的那名漢子。


    原本以為這一下肯定能結結實實撞上的,但是下一刻這名“老四”就直接撲進了一片猩紅中,緊接著收不住力道一個狗啃泥撲到了地上,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恐怖的一幕把他嚇得手腳發軟爬不起來了。


    剛剛甕聲甕氣的男子不見了,隻留下了一地的血汙和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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