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甚至感覺到背後的衣服已經被勁風撕碎,皮膚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接觸上了,馬上就要受不住衝擊炸開,突然韓非的身體被一股力量帶偏,背後的勁風擦著身體消散了,仔細一看,原來有一隻枯瘦的手正抓著韓非的手腕,剛剛自己就是被這隻手猛地一拽,在毫發之間躲過了王乾的致命一擊。


    王乾見一擊不中,正要再次出手的時候,就看到出口處已經有很多人了,其中墨原帶領的墨家弟子最多,眾人的眼睛都看向了這邊,自己如果再次對韓非下殺手,已經沒辦法再解釋了,轉而一笑也走出了出口,笑著對韓非說:“韓非先生,這出口出現的太過突然,我怕門口有危險才出手,沒有注意到你突然衝了過來,差點傷到你了,實在抱歉。”說著還向韓非行了一禮。


    韓非雖然躲過了致命一擊,但是背後已經被衝擊的一片血紅,隻是看了一眼王乾,冷冷地說:“你也欠我一隻手。”


    王乾的反應和之前鄒平聽到韓非要卸他手一樣,哈哈笑了一聲,無所謂地說:“看來韓非先生是被剛剛那幾位弟子相鬥致死的情景嚇著了,這個需要迴去療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王乾把石室中被他擊殺的三位弟子歸結為相鬥致死,這是主動在封韓非的嘴,即便韓非之後想要說出石室內的實情,恐怕也不會有人再信了。


    這時候墨原走了過來,遞給韓非一份吃食,韓非也不再管王乾,現在眾目睽睽下,王乾是不會對自己動手的,安全之後,剛剛的饑餓感再次湧了上來,此時看到墨原遞過來的吃食,立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現在手上的幹糧可比之前的宮廷禦宴美味上萬倍。


    “你剛剛又在看熱鬧了吧?”韓非一邊大口吃幹糧,一邊向瘦老頭傳音問。


    “嘿嘿,這你就冤枉老漢了,老漢我剛剛也被困在機關裏了。這個機關在周朝早期流行過一段時間,被很多貴族用在家族藏寶的地方,老漢我在幾百年前見過製作的圖紙,所以破解機關還難不倒我,隻是迴憶圖紙費了點時間。不過老漢我出來的時候,墨家那個小子已經出來了,這倒在老漢我的意料之外。”瘦老頭向韓非傳音解釋。


    韓非喝了一口水,順了順卡在喉嚨口的幹糧,心裏已經燃起了對實力的渴望。


    就在韓非狼吞虎咽的時候,墨原又從機關中救出了一些人,很多人身上都帶著傷,顯然是在剛剛那種環境下,人類野獸的本性爆發出來了,還有幾個人一見到墨家弟子遞過來的食物就開始哇哇大吐起來,這背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家都很默契地暫時緘口不言。


    鄒平和王乾走到了一起,現在已經和韓非撕破臉,王乾也不再演戲。


    這次折損的人比上次在吃人壁畫中還多,現在能站起來的已經不到二十人了,鄒平走過來,冷著臉對韓非說:“韓非先生,我們這次帶領的弟子都是各家精英,現在已經折損過半,韓非先生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們陛下到底要找什麽東西了?如果韓非先生還要刻意隱瞞的話,那我們就不再奉陪了。”


    韓非正想說愛走不走的時候,旁邊的瘦老頭反而先開口了:“別走呀,你們走了就不好玩了,老漢我心善告訴你們,再往前走可以拿到周穆王當年從西王母那裏得到的長生不老藥方劑。”


    這個瘦老頭雖然看著不著調,但是這一路走來,鄒平和王乾都覺得這個看著像莊稼漢的瘦老頭可能並不簡單,單是剛剛一把救下韓非的手段,要不就是運氣好到爆的湊巧,要不就是實力高到可怕的遊刃有餘,但是他們也看不透韓非和瘦老頭的關係,仆從不像仆從,保鏢不像保鏢,實在難以理解。


    鄒平聽到老漢的話,震驚地看向韓非確認,韓非也來了興致,嘴角一斜,笑著說:“老家夥說的沒錯,秦王要找的就是長生不老藥的方劑,裏邊可能還有已經煉製好的丹藥,你們剛剛不是要走嗎,要臉的話就別在這兒待著了,趕緊滾出去吧。”


    見韓非確認,之前還在地上起不來的弟子也掙紮著爬了起來,雖然他們都在修習道術,本身也在修長生,但是長生不老藥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別說一城一池,哪怕是用長生不老藥換一個諸侯國都不是不可能,到那時候還用當什麽宮廷修士,自己得當王!


    韓非的幾句話就把眾人的熱情點燃了,和長生不老藥比起來,還要什麽臉,鄒平和王乾已經顧不上韓非,召集弟子們開始向深處進發,


    此時一直沒有和韓非說過話的墨原走了過來,對韓非說:“你還是迴去吧,如果真的有長生不老藥,秦王就是派你來送死的。我和你的夫子荀況先生有過一麵之緣,你要是莫名其妙死在這裏,也怪給他丟人的。如果你執意想死的話,那還是穿上這個軟甲吧,被人轟碎的時候還能保住軀幹,下葬時起碼有點零碎,比衣冠塚體麵點。”說完丟下一件泛著金屬光澤的軟甲就走了。


    見到韓非被懟,旁邊的瘦老頭已經幸災樂禍到笑得直不起腰了,韓非轉過頭,有些呆滯地問:“我是不是遇到對手了……”


    有了長生不老藥的誘惑,這次眾人的前進速度快了很多,危險與長生相比仿佛幾乎不存在了。


    大概又前進了半個多時辰,終於走到了甬道的盡頭,一片黑壓壓的空間阻擋了眾人對長生的渴望,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鄒平號令大家盡力多的用道法打出火球,不多時就可以見到這片空間的全貌了,此時眾人麵前是一個巨大的山體空間,不用任何人引導,大家都被正中間的祭壇吸引了目光,祭壇修建的非常古樸,遠遠看上去就有一種滄桑的氣息。


    鄒平派出了兩名弟子走在最前麵探路,然後自己率領大部隊跟在後麵,前邊探路的弟子雖然動作小心翼翼,但是眼神中的火熱已經把恐懼衝散。


    大概一刻鍾後,大家就來到了祭壇的位置,預想的危險並沒有來臨。祭壇不算很大,地麵上雕刻著古樸的紋飾,雖然紋飾畫麵不一樣,但是都指向了祭壇中央的石台。石台周圍有五顆奇怪的石頭環繞,正中間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石匣。一種特別的異香從石匣中蔓延出來,這就是長生不老藥的味道嗎?眾人的腦中已經開始浮現自己既有長生的身體,又有天下無敵的道術,稱王稱霸,統禦華夏的畫麵。


    韓非走在最後,離祭壇的距離也最遠,但即便如此也受到了這股異香的影響,感覺頭有點沉,而旁邊一直不著調的瘦老頭此時卻難得皺起來眉頭,眾人都在看石匣的時候,他反而在觀察這山體空間的頂部,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一樣。


    此時,走在最前麵的兩名弟子已經踩上了祭壇地麵的花紋,就在他們踏下第二步的一瞬間,“轟”的一聲,身上陡然燃起了熊熊烈火,但是兩人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就像完全沒有感覺到自己正在被烈火灼燒一樣,還沒有等他們邁出第三步,整個身體已經被完全燒完,而祭壇地麵上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


    “靜心!”鄒平本來就跟在這兩個弟子身後,此時他的腳已經懸在了空中,也是因為他的實力的確不凡,就在要踩上祭壇花紋的一瞬間被兩名弟子身上燃燒的火焰晃醒,險險收迴腳的同時發出了一聲爆喝。


    大家這才從稱王稱霸的美夢中驚醒,他們看見的隻是前邊探路的弟子不見了,根本沒有看到起火燃燒的過程。


    鄒平讓大家趕緊先遠離了祭壇,然後再次派弟子用騰空之法,想要不接觸祭壇地麵取到石匣,但是就在弟子騰飛到祭壇上空時,祭壇上突然爆發出一道衝天火焰,瞬間點燃了騰飛的弟子,還沒有等到這個人落地,就和前兩名弟子一樣,燒到連灰都不剩了,這次大家都看到了這祭壇的恐怖,不用鄒平命令都逃命似的遠離了祭壇,原本走在最後麵的韓非此時反而變成了前排。


    鄒平走向了韓非,壓根不在意死的連灰都不剩的弟子,居然微笑著對韓非行禮,說:“韓非先生,之前的誤會還請先生不要介意,想必陛下一定和先生說了這祭壇的關鍵,還請先生示下,我們也好早點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韓非對於鄒平的不要臉已經慢慢習慣了,嗬嗬笑了一聲說:“長生不老藥的方劑就在石匣中,你不是道術高手嗎?自己走過去拿不就行了。”韓非知道鄒平肯定不敢再冒險,因此故意譏諷他。


    還沒有等鄒平有反應,韓非身邊的瘦老頭卻開口了:“你說的對,還真得走過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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