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徒潔上了花轎,司徒晨夫妻也走了出來。


    沈十方行禮,說道:“園主,夫人。”


    花香凝笑道:“今兒可以改口了。”


    “是,嶽……嶽父大人,嶽母大人。”沈十方喊的有些生硬,看來人生第一次喊,不太順口啊!


    “好好好!”司徒晨一連說了幾個“好”,今時今日總算將心結解開,開心萬分。


    司徒潔嫁給沈十方,對他而言,也是很放心的。


    所謂門當戶對,二人門口相當,乃是近百年來最為適合的一對兒。


    且沈十方的人品自己能力也不錯。


    唯一可惜的是……沈十方仇家太多,容易遭到別人追殺。


    不過,所幸沈十方實力也是不差,其身上的輪迴三重天能很好地保護司徒潔。


    司徒晨想通這些之後,便對沈十方一點偏見都沒有了。


    可是,司徒晨不知道的是,沈十方的輪迴三重天現如今根本使用不了,乃至丹田真氣,都無法凝聚全部。


    當奏樂再響起時,一行人便啟程迴去。


    隨著一路迴去,隊伍越來越多,十分注目。


    不出所料的是,他們真的在晚霞出現時到達了無憂村。


    宴席擺在沈十方家裏,附近周邊已經讓張歉帶著千裏樓弟子砍伐趕緊,搭了臨時的草棚,足以遮風擋雨。


    而在無憂村不足十裏地的鎮裏,所有能包下的客棧也都包下了,能安頓個數百人沒問題。


    宴席由千裏樓聘請的竹新城廚子負責,所有的侍者也是他們自行尋找,隻待拜了堂便可開宴。


    當轎子停在院子前,按照風俗,媒婆讓沈十方踢一下大紅花轎。


    隨後司徒潔便在媒人指引下了花轎。


    走進屋內,司徒晨、花香凝以及莊不揚端坐在上位,等候著他們。


    許多人湧入屋中,實在太多人了容不下,也在院子中看著動靜。


    十分熱鬧喜慶。


    沈十方和司徒潔站在三個長輩麵前。


    三個長輩滿麵春風。


    媒婆這時說道:“一拜天地!”


    沈十方和司徒潔轉過身,門前的人紛紛避讓。


    “二拜高堂!”


    二人再拜三個長輩。


    他們笑容燦爛,一直在說“好!”


    “夫妻對拜!”


    二人相互對拜。


    “送入洞房!”


    此言一出,周邊人便起哄了。


    “鬧洞房咯!”


    沈十方頗為臉紅耳赤,拉著司徒潔的手迴去房間裏。


    “潔兒。”


    沈十方唿喊了一聲。


    隨後,他揭開了司徒潔的紅頭巾,露出一張經過微微粉黛的容顏。


    司徒潔眉目間透露著溫柔,那紅唇裏的蜜意讓人動情。


    沈十方雙手捧著司徒潔的臉,四目相對,前者低下頭,羞澀且深情地吻了下去。


    司徒潔閉上眼睛,臉上的紅意非是粉黛。


    沈十方感受到一種柔軟感,甚是奇怪。


    這深情的一吻不過蜻蜓點水般,卻將二人的愛情烙印在心裏,永不磨滅。


    “潔兒,願做你一生的護衛。”沈十方深情款款地說道。


    “我願一生讓你護衛。”


    沈十方幸福地將司徒潔擁入懷中。


    隨後,沈十方獨自出門,花輕語和宋文若進入屋中陪著司徒潔,她要將華麗的衣裳除去。


    待會還要敬酒呢。


    而韓不朽等人招唿著客人入席,準備一飲為快。


    “安將軍、黃城主到!”


    負責迎接客人的溫如故


    讓溫祺扯著嗓子喊。


    溫如故書生氣息帶著正氣,迎接客人是最後不過的了。


    隻見安樸和黃憶安拱著手進來,嘴裏還道著“恭喜”。


    他身後是一隊隊士兵,抬著一箱箱的賀禮,溫如故一一讓人登記在冊。


    “安將軍,大駕光臨,不勝感激。”沈十方迎著出來,問道:“這位是新上任的黃城主吧?”


    “正是,恭喜逍遙王,祝你新婚燕爾啊!”


    “多謝黃城主,等會一定多喝幾杯,請上座。”


    “十方,恭喜了。”安樸說道:“這次來,一是以你師叔的身份前來恭賀,二是代表國主,代表朝廷,向你祝賀。”


    “多謝國主厚愛。”沈十方拱手以後,說道:“請上座。”


    安樸這一行人很是惹人眼球,不僅賀禮貴重,其身份更是崇高。


    不過目前到的,除了流雲宗的,就是千裏樓的,還有的就是一些聘請的人和無憂村本地村民。


    緊接著,又有人來了。


    溫如故對溫祺說道:“來人你認識吧?”


    溫祺點點頭,喊道:“七堂宗宗主到。”


    可不是,來人正是楊頌風夫妻。


    現在他的七堂宗已經招收了數十弟子,現在逐漸複出中。


    “小家夥,喊這麽大聲,生怕別人沒聽見啊!”楊頌風摸著溫祺腦袋笑道。


    “我爹讓我喊這麽大聲的。”


    “小兔崽子。”溫祺笑道:“二位都是自己人了,就不招唿了。”


    “那是,你忙你的。”楊頌風和周一盈走了過去。


    “落花軒李門主到!”


    眾人看去,李秋娘帶著李嬡還有一名長老走來,身後十幾名弟子提著賀禮。


    見到李秋娘,莊不揚頓時有了不安的感覺,裝作看不見,拿著一個杯子和司徒晨推杯換盞,一通瞎聊。


    花泯無奈一笑,說道:“別裝了,她過來了。”


    聽聞此言,莊不揚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晃頭晃腦的,直接說了一句“喝大了”,然後就趴在桌麵上沒了動靜。


    李秋娘走過來,看見莊不揚這番對待自己,心裏恨不得打他一頓。


    可這人家大喜之日,定然不會。


    “各位恭喜了。”李秋娘說道。


    除了她自己跟沈十方是沒有關係的之外,此桌上麵都是沈十方的至親。


    司徒晨、莊不揚不用說了,而花泯又是沈十方的掛名師父,安樸她也知道一點點,應該是師叔。


    不過她倒是隨意,讓李嬡跟小輩同桌坐下之後,站在了莊不揚身後。


    “李門主,許久未見,近來實力又見長了。”花泯說道。


    李秋娘沒有迴答這個話題,而是指著莊不揚說道:“他喝醉了?”


    花泯和安樸相視一眼,前者說道:“對,十方大喜之日,他一時高興,喝大了幾杯,我正想找人扶他去睡呢。”


    莊不揚聽聞,暗道花泯不愧是好兄弟,還替自己打掩護。


    可是接下來李秋娘的話,讓他頓時老臉一紅。


    “這還沒開宴呢。”李秋娘拿起莊不揚前麵的杯子,看了看,冷聲說道:“何時茶水也能喝醉?”


    花泯伸頭過去一看,還真是茶來的,他尷尬地笑眯眯說道:“這個……茶不醉人人自醉,有時候是如此的。”


    “哼!”李秋娘冷聲哼了一聲。


    莊不揚知道躲不開,幹脆勇敢麵對便是了。


    他抬起頭來,挺直胸膛,看了一眼李秋娘,故作剛發現模樣,說道:“咦?李門主何時到來?照顧不周,還請莫要怪罪。”


    李秋娘不說話,冷冷地盯住莊不揚,心裏暗道繼續裝,看你裝到什麽時候。


    莊不揚被盯的心裏發毛,僵硬地一動不動。


    花泯識相地起身,讓個位置給李秋娘。


    後者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這一桌異常尷尬。


    而旁邊的一桌也是。


    因為李嬡板著臉,身邊的弟子也不敢說話,隻是坐在那裏,根本不敢動。


    李嬡隻從得知沈十方成婚時,足足在房間裏哭了一夜。


    可她不知道,沈十方心裏就沒有過對她的感情。


    當然,不止她一個傷心。


    迦奈也在院子中澆著桃花,悶悶不樂,像丟了魂似的。


    至於他弟弟,看見溫祺就粘了上去,一天都見不到幾次。


    緊接著,月影居的萬風和自己的兒女也到來,身後是五名弟子。


    溫如故一一接待,安排到宗主、長老級別的桌子上。


    隨後,青葉宗、鐵暉門、影腿門等南琉國宗門也悉數到場祝賀。


    不止這些江湖中人,還有黑亡山的步一梵、李森二人也來到。


    他們都在黑亡山上駐守,收到祝賀,便前來恭賀。


    小啼山上也有人來,劉良伯年事已高,不便前來,便派遣劉茂、劉圖、百合以及劉念鄉前來。


    一見麵,劉茂就給了沈十方一個大擁抱。


    這些情誼,都在不言中。


    說起小啼山,不知道魯公學他是否安好?


    沈十方不禁想起了魯公學這個奇才了。


    而此時在村口,一男兒女走了進來。


    “無憂村,看來是這裏不錯了。”那男人說道。


    “是啊!沒想到,離恩竟然是這裏的人。”


    走著走著,他們詢問了一下村民,得知了喜宴的位置後,往那個方向走去。


    男人手上還有一份賀禮,是兩個女人日夜繡的“天作之合”四個大字。


    片刻,當他們三人來到,便被眼前的場景給震住了。


    雖然宴席不算豪華,隻是一些草棚,可裏麵的人卻是非常多,且看他們的衣著,一個個像是達官貴人。


    “這是離恩成婚嗎?”男人有些心虛了,生怕走錯地方。


    三人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時,卻有人發現了他們。


    “見過各位,你們是來喝喜酒的嗎?”


    男人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位小哥,這是離恩辦的婚宴嗎?”


    溫祺撓了撓頭,說道:“沒這人啊!您幾位是不是找錯地了?”


    男人鬆了一口氣,心想果然不是這,離恩成婚怎會有這麽多達官貴人祝賀呢?


    可喜帖上明明寫的就是這兒?難不成一個村兩家辦喜事?


    男人問道:“請問小哥,這兒是不是有兩家辦喜事?”


    溫祺說道:“沒有,今天是我千裏樓樓主大喜之日,並無他人。”


    男人驚訝地看了一眼裏麵,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千裏樓樓主、逍遙王沈十方居然在這裏辦喜事。


    “怎麽了?”


    這時,張歉走了出來。


    “哥,他找錯地兒了,這誰是離恩啊?都沒這人。”溫祺說道。


    離恩?


    張歉一臉黑線,沒好氣地說道:“樓主以前就是這個名兒。”


    說罷,張歉帶著歉意說道:“幾位請,這兒就是離恩的婚宴,敢問如何稱唿?”


    男人腦袋昏昏的,搞不清楚狀況一樣。


    又是千裏樓樓主成婚,又是離恩成婚,到底是哪個?


    但他還是禮貌性地說道:“我叫大奎,離恩管我叫大奎叔。”


    張歉點點頭,笑道:“好,幾位客人,裏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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