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無他,正是先前在街頭遇見的玄亦。


    玄亦之前是蘇木心親衛隊的隊長,因蘇木心不辭而別,他要承擔守護不力的責任,受到一眾大臣王爺的責罰,被罰去中路軍當鄭三陽的副將。


    如今蘇木心迴來,他自然不會再去中路軍了。


    “叩見國主!”玄亦跪地行禮。


    蘇木心扶他起來後,說道:“他叫玄亦,你們有過一麵之緣。別看他是我的親衛隊隊長,其實,在我尚且年幼時,便護我左右。再有,我與他的關係,更像是好友。”


    沈十方微微一笑,拱手行禮:“我等有禮了。”


    “不用來這一套,在這裏的人都是自己人,不用拘禮。”蘇木心笑道:“對了玄亦,這幾位相信你有所耳聞,不用介紹了吧?”


    玄亦麵容清秀,看上去一身正氣,很討人親近熟悉,“當然,如雷貫耳。鼎鼎大名的南琉俠者,早就深感佩服之情。”


    說罷,他笑了一聲,“隻不過,我沒想到國主竟然也是其中之一。我得知這消息後,時常在想,如若讓南琉國國主得知他所封之人中,竟然有一個是國主您,他會驚訝到何種地步?”


    可不是,同是一國之君,居然封鄰國國主為南琉俠者,說來都是一個笑話。


    沈十方沒有閑話的時間,直奔主題,說道:“既然先鋒營主將是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是一場惡戰。


    你不僅要在五天之內收複六座小城,更要預防西闕城的守軍反撲。跟我們說實話,你可能做到?”


    玄亦自信滿滿地說道:“於我而言,輕而易舉。”


    沈十方不禁有些吃驚,他不知道這年紀跟連空陵差不多的玄亦,到底倚仗的是什麽?看起來底氣十足的模樣。


    蘇木心看出沈十方等人的疑問,出來解釋道:“你們隻知玄亦是我護衛,但他的父親,你們一定想不到是誰?”


    花輕語不禁起了好奇心,問道:“哦?難不成還是一個高人?”


    蘇木心笑道:“差不多吧!說來玄亦也算是半個南琉人,因為他的父親,是符瞬。”


    後軍統帥符瞬!


    眾人恍然大悟,難怪蘇木心敢將先鋒營交給他,原來是將門之後。


    玄亦說道:“養父自我小時在南琉國收養我,隨後跟著他來西雲國,至今已有二十三個春秋。”


    花輕語疑問道:“你不是他親生血肉嗎?我還以為你叫符玄亦呢。”


    玄亦麵露迴憶神色,表情略微有些悲涼,說道:“非也,我原名丁玄亦。我童年時與家人走散,是父親收留了我。”


    沈十方為之動容,他也是被離脩養大成人,到今日對後者仍如親生父親般。如今天人永隔,真讓人心痛啊!


    “父親,我想您了。”沈十方心中大聲唿喊著。


    司徒潔似乎感受到沈十方的情緒,微不可察地碰了一下後者的手,用眼神來安慰他。


    沈十方微微笑。


    “丁玄亦?我們是不是好像遇到過一個叫丁桓的人?”花輕語一向好奇,她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哎你記不記得你家在哪?”


    玄亦搖頭說道:“不記得了,年幼不懂事,現如今腦海裏隻是依稀記得我父親的容貌。”


    “那你在何處被你養父收留?”小楊睨說道。


    玄亦不知道他們問這些幹什麽,可還是認真說道:“義父說在拓江城。”


    花輕語一臉沮喪,還以為他和那個丁桓有什麽關係呢。


    現在想來是不可能了,拓江城距離遇到丁桓的地方實在太遠了,一個孩童怎會去那麽遠?


    而且拓江城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人海茫茫,僅憑一個依稀的麵孔可找不到親人。


    沈十方解釋道:“我們曾遇到一個叫丁桓的獵人,覺得他身份並非一般,故而多留了個心眼。”


    玄亦點點頭,表示沒關係。


    蘇木心這時說道:“好,事不宜遲,你連夜帶著先鋒營出發,務必在我們跟上之前,收複六座小城。屆時,我們就可將西闕城圍困起來,等利加斯大洲那兒的邊防軍一到,便一舉消滅叛軍。”


    玄亦行禮道:“臣遵旨。”


    沈十方囑咐道:“既然你心裏有數,對於怎麽打,我們就不多說了。但是你要記住,攻下各城後,嚴防死守,不可讓西闕城內的叛軍反攻成功。否則,還沒等到邊防軍來會師,我們後麵的二萬兵馬就被叛軍包了餃子。”


    玄亦正經說道:“請放心,我定當不負眾望。”


    蘇木心點點頭,揮手說道:“去吧!早作準備。”


    玄亦握拳行禮,慢慢後退三步,方才轉身離去。


    “你說,他行不行啊?”花輕語歪著頭看著玄亦離去的背影,“會不會搞砸了?看他年紀比我們大不了多少,能勝任嗎?”


    沈十方笑道:“不要看不起人,世上比我們更厲害的多的是。”


    蘇木心也認同,說道:“玄亦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不僅與我一同讀書練武,還和符瞬學了一身的兵法。對於這六座小城,他出手已經是大材小用了。況且,他今年二十有七,已經是初入中靈境界的大武師。”


    這下,花輕語有些不好受了,怎麽中靈大武師隨處可見了呢?在南琉國可是稀罕的很。


    這也不怪花輕語有這樣的心理想法,因為南琉國要麽就是小武師多,要麽就是高靈尋仙客多,中靈大武師夾在中間,本就沒有多少。


    沈十方盯住地圖,進入正題說道:“擒賊先擒王,如若能將蘇木高卓二人擒住,戰事不打便能瓦解。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那是上策。”


    司徒潔知道了沈十方的心思,說道:“你不許再冒險。”


    沈十方尷尬地笑道:“什麽都瞞不過你。”


    司徒潔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她說道:“一來,他們身邊有數萬人,根本不能靠近。二來,如果一旦發生意外,這兩萬兵馬可就危險了。”


    蘇木心說道:“大小姐說的沒錯,還得你為這兩萬條生命費神勞力。”


    沈十方說道:“夜深了,大家早些迴去。張歉,你和小楊睨去一趟懷慈書院,將我們得行蹤告知。還有,這封信讓溫叔父交給不朽師父。”


    張歉接過信函,和小楊睨相對一


    眼,點點頭便跑了出去。


    次日,天微微亮,西雲國皇宮到北城門這一條道路,早就有重重禁衛軍在一旁列隊,以免百姓行走誤了行軍。


    得知西雲國出兵平息國內戰火,老百姓們紛紛叫醒家人,在街道兩旁看熱鬧。


    一時間,街道兩旁站滿了人,密密麻麻,靜候著行軍隊伍。


    隻見號聲一響,皇宮內行走出一隊隊伍,一條長龍,約有上千人。


    這是蘇木心帶走的親衛營,至於中路軍,一直都在城關布防,所以早早就在城外等候。


    隻見隊伍前方,為首一人身穿甲胄,坐著高頭大馬,領著隊伍前進。


    他們這一千人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全部配良馬好鞍。甲是好甲,馬是好馬,足以證明這親衛軍的戰鬥力。


    一路上百姓紛紛昂首,試圖一睹西雲國國主之風采。


    當然,若是平常,還真看不到。每次國主出宮,基本上都是都車駕,根本看不見。


    唯獨這次行軍,他要求每人都騎馬,免得車駕成為累贅。


    所幸司徒潔三個姑娘是也懂得馬術,換下裙子,她們三人倒是英姿颯爽,多了幾分巾幗英雄的味道。


    他們八人在一起,連空陵和小楊睨打頭陣,張歉和沈十方殿後,八人的年輕模樣,讓人多注意了幾分。再加上一千人都是甲胄裝,唯獨他們是一身其他服裝,能不惹人注意才對。


    很快,在百姓的相送之下,他們到了北城門。


    隻見已經有許多官員在那列隊,看見國主來,紛紛跪地行禮,就連看熱鬧的百姓也是如此


    “臣等叩見國主。”百官行禮道。


    隻見前麵的親衛軍紛紛向左右讓出一條道路,蘇木心帶著沈十方幾人騎馬過去。


    “都免禮。”


    “謝國主。”


    蘇木心說道:“丞相,朕禦駕親征,朝廷之事交由你決斷。”


    “臣遵旨。”


    蘇木心又說道:“霍將軍,一定嚴防死守梨州城,以防有少許叛軍饒過符將軍,前來突襲梨州。”


    “老將領命。”


    蘇木心看了一眼那些官員,大聲說道:“出發!”


    話音落下,百官讓開路,左右親衛軍率先開拔。


    之後,蘇木心他們也一同追過去,保持著隊形,與中路軍匯合。


    “預祝國主凱旋而歸,西雲千秋萬代。”


    百官送他們離去。


    等沈十方他們這一千零幾人到達中路軍駐地時,他們也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出發。


    陣營中跑出來兩個人,見到蘇木心便跪地行禮:“末將中路軍副統帥薛飛閑叩見國主。”


    蘇木心說道:“薛愛卿平身。”


    薛飛閑起身,說道:“請問國主,大軍是否可以出發?”


    蘇木心說道:“出發。”


    一聲令下,二萬大軍浩浩蕩蕩,高舉旌旗,徐徐向西闕城而去。


    此行路途不算遙遠,每人臉上帶著殺氣,撲向蘇木高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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