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時不明白,這堂堂落花軒門主,身份何其高,來者究竟是何人?怎能讓李秋娘如此反應?


    在場的唯有花錫和他身後的男子微微一笑,他二人可是知道來人是誰。


    還沒完,李秋娘覺得不夠誠意,說道:“李嬡,你出去迎接。”


    這下子廳中熱鬧非凡了,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來人有何本領?李門主竟然如此態度。”


    “是啊!他身份必定尊貴吧?”


    說話間,李嬡已經緩緩走了出去。


    她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出去的,還有一些緊張。


    自從在流雲宗之後,她再也沒見過離恩。本來就對後者是很有好感的,在長輩的推波助瀾之下,成功地讓自己對沈十方有了情愫。


    特別是聽聞她前不久在黑亡山的事跡,心中愛慕的無法自拔,閉上眼睛便是沈十方的模樣。


    走到門口,視線便落在沈十方身上,目光沒有離開過。


    她開口說道:“幾位蒞臨落花軒,我等蓬蓽生輝。門主特讓我前來迎接,請幾位隨我進去。”


    禮不可失,不管她再如何對沈十方有好感,也不能表現出來。畢竟,這事情並不是她所能決定的。


    司徒潔感覺到李嬡眼神異常,撇撇嘴,向前一步,說道:“李少主客氣了,我等幾人冒昧前來,多有叨擾,還請見諒。”


    李嬡也感覺到有些敵意,落落大方地說道:“請各位隨我進客廳,眾人在等候著。”


    說罷,轉過身體獨自走了進去。


    沈十方覺得氣氛略微尷尬,摸摸鼻子,也不深究“眾人在等候著”這句話。


    連忙和幾人跟上李嬡。


    當他們五人來到客廳門口,才知覺李嬡話中的“眾人”是何意。


    三十幾道目光同時過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並沒有感覺。


    這五人當中,兩位姑娘見多了那些權貴人物,自然不會怯場。


    而沈十方三位男的都近乎相同的性格,那便是無所畏懼。


    盡管你高高在上,與我何關的態度。


    是啊!你強大與否,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又沒見過更沒打過交道,憑什麽要他們卑躬屈膝像個奴才一樣巴結你?


    不可能!


    但應有的禮儀,倒也不能欠缺,畢竟花錫與李秋娘可是他們的長輩。


    沈十方率先說道:“晚輩離恩,見過門主,見過副宗主。”


    “見過門主。”


    其他人也行禮說道。


    未等李秋娘迴話,花輕語和司徒潔跑過去花錫身旁。


    “二叔,你怎麽來了?”


    “舅父。”


    花錫樂嗬嗬地笑道:“怎麽?你們能來,老夫就不能來?”


    花輕語笑嘻嘻說道:“不是,我是說……額,沒什麽了。”


    這姑娘,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天下第一宗門舉行的論武會,他流雲宗不會派人參加?


    花錫點點頭,示意二人迴到他身後,一同與更子虞站在一塊。


    “大師兄。”二位姑娘打了個招唿。


    更子虞點點頭,知道這個場合自己的身份不能夠講話,便沒迴答。


    而李秋娘麵帶微笑,看著場中三人


    ,說道:“三位少俠來到鄙處,讓我意想不到。”


    沈十方微微躬身說道:“李門主見諒,兄弟三人路過貴地,特來拜見。冒昧前來,實在失禮。”


    李秋娘說道:“不必見外,你我本有淵源,請上座。”


    可不是,這李秋娘差點可就成了沈十方的舅母了,淵源可深了。


    但這除了幾個知情人,那些宗門之主並無所知,請上座就很不解了。


    在場可都是輩分足夠的才能上座,就憑這有些淵源,就可讓小輩與他們平起平坐?


    當然可以,李秋娘可是知道千裏樓存在的人。而沈十方身為一個勢力之主,有何不可?


    所以,沈十方也看透了其中的門道,便點點頭,坐在末座之上,連空陵和小楊睨各自站在他身後。


    李秋娘說道:“好了,那我們繼續吧!適才說到缺月宗與修羅殿的齷蹉之目的,我等不可被蒙了眼睛,須多加謹慎。”


    “正是,還有一年,缺月宗便會卷土重來,大家同仇敵愾,做好準備。”花錫也說道。


    那些宗門之主連聲應喏。


    “沒錯,任他們不能左右我等。”


    “要是再來禍害我們南琉虎百姓,定要給他們好看。


    李秋娘打斷他們的議論,說道:“既然大家表示認同我們齊心,那麽往後定要守望相助。


    而對付他們,實力也是很重要的。故而,我落花軒召開的論武會,便是以武會友,好讓各位對彼此熟悉一些。”


    一名宗主說道:“敢問李門主,如何比法?”


    李秋娘說道:“彼此各自派出一名弟子,不論修為,不論年齡,唯一一個條件,便是盲選。


    也就是說,你們可以讓五名弟子共同抽簽,誰要是拿到上上簽,便可出場比試武藝。”


    “如此甚好,此番比試,不論輸贏,隻為會友,大家切莫傷了和氣。”花錫說道。


    魁生派掌門說道:“不知定於何時比試?”


    李秋娘說道:“明日天空大亮之時。”


    “何時抽簽?”


    李秋娘叫來李嬡,讓附耳細聲吩咐道:“你且去拿些簽來。”


    李嬡點頭答應,細步走了出去。經過沈十方時,還不經意地瞄了後者一眼,惹得司徒潔撇撇嘴。


    沈十方卻沒有注意到,而是想借此機會,向江湖宣布一個消息。


    隻是,這樣做的後果,便是往後的路會更加難走,危險又會多一些。


    但轉而一想,或許這樣做,得到的也會更多。


    正當糾結時,李嬡帶著兩個人走進來客廳打斷了他的思緒。


    “眾位,請隨我去靜心台吧!”李秋娘說罷,便起身走向門外。


    眾人隻好浩浩蕩蕩地跟隨而去。


    靜心台,其實就是落花軒平日裏修煉的場地,位於正廳前,也就是進門後的那一片廣闊的空地。


    隨後,各位宗主長老便召集了各自的弟子,分成兩隊,排隊抽簽。


    此番來論武會的宗門有十三個,加上落花軒一共十四個,也就是十四人參加比試。


    待眾人抽取完畢,李秋娘看向一旁默不作聲,安靜站在邊緣觀望的沈十方三人。


    她清了清嗓音,說道:“三位少俠,不準備切磋一番?”


    未等到沈十方作答,魁生派


    掌門說道:“敢問李門主,他們三人雖然與您有淵源,可並非宗門之人,這比試……恐怕不妥吧?”


    花錫在一旁冷哼一聲,道:“離恩與離楊是吾兄之嫡傳弟子,雖然離開流雲宗,可依舊是流雲宗的人。”


    這話說的很明白,言外之意就是說沈十方兄弟是流雲宗的人,你若是想為難他們二人,小心花泯親自找他聊天。


    置於聊些什麽,拭目以待便是了。


    這護犢子的境界,流雲宗認第二,可沒人敢認第一。


    那魁生派掌門依舊不死心,說道:“可您流雲宗已經有人出場比試這樣做豈非壞了規矩?”


    花錫一時之間也尋不到理由反駁,冷哼一聲,拂袖負手而立,不做解釋。


    李秋娘見狀,朱唇微啟,道:“木掌門多慮了,他們名義上雖然退出流雲宗,可依舊還是流雲宗弟子。


    流雲宗已經挑選了弟子出場,我也不好親自打破這個規矩。但是,除了流雲宗的身份,他二人還是別的宗門之主。”


    “宗門之主,怎麽可能?他們年齡才十幾二十歲,還有一個少年。”


    “現如今開設宗門如此輕率了嗎?誰都可以當宗主?”


    “李門主莫要說笑,你說他們是宗門之主,是何宗門?”


    麵對這些質疑的聲音,李秋娘可沒那麽多口舌解釋,對沈十方他們說道:“他們在懷疑你們,不作些迴答嗎?”


    沈十方輕笑一聲,說道:“盡管質疑便是了,一不為名二不謀利,不必解釋。”


    “嗬嗬,依我看,你們定然是那個山疙瘩出來的吧?可知江湖險惡?不要頂著如此名號行走江湖,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魁生派掌門依舊在蔑視他們,打從心底認為這幾個年輕人是冒牌貨,沒點真材實料。


    沈十方倒也沒有反駁他,而是行禮致謝道:“多謝前輩教誨,我等必定銘記於心。”


    他這是以德服人,而不是逞一時之能。如若真為了這些虛名而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屆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魁生派掌門暗自讚歎這年輕人不得了,任你如此激將出招,他愣是不接你的招,看你如何為難。


    而另一個宗門之主開口說道:“難得大家相聚一堂,切磋武藝能知道自身的缺陷,加上亦可激勵自己修行,何樂而不為?三位少俠,就請你報上宗門名號,讓我們多交幾個朋友也好啊!”


    沈十方思考了一下剛才自己所想的,本來不打算宣布了,但他們卻逼著自己宣布,那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一把推出去小楊睨,後者疑惑的小眼神看著沈十方。


    沈十方說道:“你是宗門之主,報上吧!”


    說罷,他給小楊睨打了個眼色。


    後者一愣,隨後迅速明白了。


    他走了幾步,行抱拳禮轉身一周,說道:“在下七堂宗第四十二代宗主,見過各位。”


    眾人一臉震驚!


    七堂宗?它不是隱世了嗎?為何在這裏出現?拿到複出了?


    當然複出了,早在一年前,小楊睨悟透漫天殘的時候,就已經宣布七堂宗複世了。


    隻是之情的人統統去了奈何橋,無人要說流傳罷了。


    而沈十方,讓小楊睨宣布七堂宗複世,有著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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