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寒芒,倒是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不自主地各自停下手中招式。


    隻見這道寒芒攻擊的目標並非是沈十方等人,是直徑飛去武左方向。


    後者瞳孔一縮,手中鐵劍輸入真氣,意圖抵擋這來襲的寒芒。


    當他舉起鐵劍時,才漸漸看見這道寒芒竟然是旋轉過來的,如同迴旋鏢一般,而並非是飛刀飛鏢。


    “轟”


    武左手中鐵劍被這道寒芒擊斷,自己也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轟飛,身上插著來襲的武器。眼睛瞪大,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身上多出來的東西。


    那…是一把斷刀。


    “哥!”武右放下手中武器,抱著武左痛哭流涕。


    其他人根本來不及過多反應,眼睜睜看著武左倒下。


    緊接著,他們身後又來了一陣破風聲,一道人影似流光襲來。


    方向,正是司徒潔的對手墨哈禮。


    “轟”


    墨哈禮被一擊轟飛,倒在驚的身旁,嘴裏狂吐著鮮血,傷勢極為嚴重。


    驚這迴可真是震驚了,猛然站起身來,眼神竟然多了些許閃爍,很想不到來者的出現。


    “哼,小小蜉蝣,也敢對我外甥動手?”


    這粗獷的聲音,在沈十方他們耳中猶如天籟之音,每人的臉上盡是釋然的表情。


    看來命不該絕。


    沈十方向前行禮說道:“舅父,你為何會突然出現?”


    可不是,這來者正是莊不揚。


    莊不揚打量了一眼幾個孩子,說道:“傷怎樣?嚴重嗎?”


    沈十方搖頭,說道:“無大礙,隻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有高靈強者在,不然我等興許能全身而退。”


    莊不揚欲言又止,說道:“自當你們出發後,我就見了陳信,和他商榷了一下。之後我便決定跟隨你一段時間。


    直到水月古鎮時,我發現那鎮官有問題,便去查探一番。得知你們會在這裏遭受埋伏,便趕來此處。所幸,還算來的及時。”


    沈十方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說道:“果然是墨哈禮收買了胡茂。我料想是讓他召集百姓,前來拖延我們,好讓他在此設伏。”


    “不,水月古鎮的人,並非他們安排,是另有其人。”


    反駁沈十方預料的不是莊不揚,正是從墨哈禮口中得到答案的連空陵。


    沈十方當時並沒有聽見他們談話,疑惑問道:“此話怎講?”


    “他說的沒錯,確實不是這些人所為。我調查過,收買胡茂的容貌與這裏的人都不符合。”莊不揚深深看了一眼他最疼愛的外甥,隱瞞了一些重要事情。


    “還是暫時不讓他知道,先安心曆練吧!”莊不揚暗道一聲。


    隻是沈十方聽完莊不揚的話,感覺背脊發涼,瞬間明白期間關鍵。這是背後有人推波助瀾,借北劍七狼之手,來除掉自己,包括其餘的幾人。


    好歹毒!


    其心之險惡,可見一斑。


    隻不過,這到底是誰?為何要借北劍七狼的手?難不成是他沒實力或者是害怕沈家軍的報複?


    暫時難以去追究這些問題,因為莊不揚注意到了那個人,開口說道:“多年不見,竟想不到他成了如此模樣。”


    沈十方一


    眾皆是疑惑模樣,心想難不成莊不揚和驚相識?


    於是沈十方問道:“舅父,你認識這名喚驚的人?”


    莊不揚點點頭,背著雙手,直勾勾盯住驚,他說道:“認識,不過他變了。”


    這時,驚做下了重要決定了一樣,來到莊不揚身邊,行禮說道:“見過莊前輩。”


    雖然他在拱手行禮,但語氣沒有半分尊敬,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無感情。


    “哼,你很不錯,才離開你師父多久,便成了這等模樣。”莊不揚怒斥著,還略帶嘲諷。


    驚的劍,還在手中,不敢與莊不揚對視,道:“世事變遷。”


    “好一個世事變遷,難道他老人家就是教你替東乾帝國賣命?”


    莊不揚的暴脾氣被點燃,他替驚的師父不值。


    驚的師父花費心思去培養驚,鑄就了後者成為祁汀大洲最年輕的高靈強者。可誰也沒想到,驚會進入了殺手的行列當中,且變得極度無情。


    “不,我是為錢賣命。”驚說道。


    莊不揚頓時臉色變成冰冷,說道:“錢財對於你來說,就如此重要?你忘了他老人家的諄諄教誨了嗎?你曾口口聲聲說的替天行道可在你心中存留?”


    莊不揚一連怒問三句,意圖將驚拉迴正道。沒辦法,驚的師父可是莊不揚的恩人,可算是用心良苦了。


    話音落下,驚微不可查地身體顫抖了一下,手中緊緊握住破魂短劍,實在答不出莊不揚的問題。


    確實,他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隻要殺了沈十方,他就能拿著這筆巨款去辦他的事了。


    隻差那麽一點點,為什麽莊不揚要出現?為什麽?


    驚越想越憤怒,漸漸失去理智,他怒吼一聲,說道:“夠了,就算我辜負了天下人,隻要對得起一個人,足矣。”


    驚的話信息量很大,看來他是為了一個人而走上殺手這條路。這殺手確實是來錢快的途徑,殺一人,取之信物,或讓雇主親眼目睹,便可當麵拿錢。


    莊不揚目光少了些怒氣,心想驚恐怕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在身上,得抓他迴去交給他師父,看看能否解開驚巨大轉變的原因。


    說實話,莊不揚覺得沈十方這幾個年輕人,他最為欣賞的,還是驚。一個被譽為天才劍客的高靈強者,未來江湖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於是乎,莊不揚歎了一口氣,說道:“那麽,今日我在此,恐怕你不能得償所願了,休想動我外甥一根青絲。”


    驚說道:“如此,我唯有拚死一戰。”


    莊不揚長歎一聲,說道:“罷了,我替他老人家將你綁迴去,重新讓你明白,生而為人,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說罷,他轉而快速對沈十方說道:“餘下那些不知死活的家夥,交給你們幾人對付了,算是對你們的考驗。否則,我將派人跟著你們曆練。”


    話音落下,莊不揚赤手空拳前去收服驚了。


    不過…派人?這可不行!


    沈十方明麵上是去曆練,去行俠仗義替天行道,可暗地裏還是在躲開修羅殿以及諸如北劍七狼這些人的追殺。再者,最為重要的還是找到九生令。


    其次,便是尋找小楊睨父母和莊莘。


    可一旦派人與之同行,那麽浩浩蕩蕩的人群,勢必引人矚目,談


    何曆練?


    還不如說是一群王公貴族去遊玩呢。


    所以沈十方很是爽快地答應下了,不過隻剩下三個有戰鬥力的中靈強者,還是有希望的。自己雖然把握不大,但勝在他們五人的默契,逐漸增加。


    “戰場,是一個沒有人性的領域。一旦到了生死相搏的關頭,拋下你的善心和仁義。”


    這句話,是離脩說的。沈十方在此刻想起來,無非是想要告誡自己,不要對這些殺手心懷仁慈。


    你死,我活!


    沈十方想通過後,小聲吩咐道:“小楊睨,潔兒,輕語,你們三人纏住哭鼻子那個。不一定需要擊敗他,但一定要纏住他半刻鍾。


    但要注意,剛死去的人似乎是他兄長,小心他失去理智與你們拚命。”


    三人應喏。


    “至於那加安,還是交給我,我盡快解決他之後,會和你們三人迴合,一起擊敗那人。”沈十方盯著加安,隨後又說道:“剩下的那賊眉鼠眼的,連兄,你可有把握?”


    “放心好了,我真氣恢複了一些,現在已經有七成之多。隻要他修為不高於我,他半刻鍾後便是死屍一具。”連空陵一臉不在意,似乎他很有把握。


    莫非,還有後手?難不成還有幾招如同臥龍衝拳一般的?


    沈十方沒問,為了提高士氣,他說道:“各位,殺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很難逾越。但你我都知道,此時沒有選擇的餘地,隻有戰勝他們,我等才得以安生。”


    “明白!”眾人齊聲喊道。


    隻是這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動作緩了一下,目光震驚地落在莊不揚的身上。


    因為後者在說話間,已經果斷向驚出手了。憑著踏雪尋梅的速度,硬是三招之內,將同是高靈境界的驚給收拾下了。


    這過程隻是那麽幾句話的事,沈十方幾人根本沒看清楚,驚就軟綿綿地麵向大地躺下了。


    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看莊不揚出手,但如此的效率,還是讓他們都自己的實力有所質疑。


    隻是他們想多了,要知道莊不揚可是高靈四重的強者。而驚才剛去了高靈初啟之境,連境域都沒有,落敗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你們怎麽還杵在這兒?在不快點,他們要跑了。”莊不揚肩上扛著驚,右手提著破魂劍,慢悠悠地走了迴來。


    果然,沈十方等人一看,剛還氣焰囂張的那幾頭狼,眼看情況不妙,欲想實施三十六計之溜之大吉。


    正當背起死去的時泰和武左,沈十方五人氣勢洶洶地撲了過來。


    先是沈十方對上了背著時泰的加安,一招一指天下過去,帶著一劍斬破天的氣勢,讓人感覺到周圍真氣的波動。


    加安背著時泰靈活性大降,隻能笨拙地轉身躲避,青劍劃破了他臉頰,一絲血絲溢了出來。


    隨即放下時泰,橫掃一招無果,左手握拳狀,一道寒光“嗖”地飛向沈十方門麵。


    沈十方沒想到加安會有此一招,伸手阻攔已經來不及,於是嘴巴張開,準確地咬住了這暗器。


    這暗器無他,正是先前他們埋伏沈十方等人,在小麥田裏所發出的袖箭。


    咬住這袖箭後,沈十方迴頭,隻見又有兩道寒芒而來,緊隨其後的,是加安淩空躍起的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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