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的話落下,他的身上無風自動,劍微微出鞘,露出一截冰冷的劍身。


    以沈十方為首的五人,如臨大敵般地各自匯集真氣。


    先是連空陵暴起攻擊,趁驚尚未出劍,意圖打亂後者的節奏。


    緊跟而上的,是已經恢複了真氣的小楊睨,他腳踩踏雪尋梅,在連空陵右手迂迴包抄。


    一過去,他便是使出一記兇狠異常的鞭腿。隻是驚可沒那麽好對付,修為擺在這,攻擊力和防禦都是他們無法與之抗衡的。


    就好比你全力打他一拳,人家一點事都沒有。他反手給你一拳,你卻半生不死。


    所以,小楊睨的鞭腿,被驚左手攔下,寸步未進。


    而連空陵也是如此,充滿中靈威力的拳頭,落在了驚平平伸出的掌心上,沒有翻起任何波瀾。


    不過這不意味著連空陵二人落敗了,他們的攻擊雖然被攔下了,可他相信身後的夥伴。


    因為,三道速度不凡的身影也已經來到了。最先是沈十方的青劍,如同青龍騰雲一般,在空中攪動著氣流。


    好家夥,這是真氣外溢所形成的效果。


    他的攻擊招數無他,便是踏雪尋梅速度加持之下的一指天下,目標直指驚的喉間。


    眼看青劍距離還有半步之差,卻莫名其妙地被驚用劍鞘擋住,發出一聲清脆的交鳴聲。


    迴看左右的夥伴,連空陵與小楊睨跌倒在地,迅速一個翻身起來,顯然傷勢不重。


    原來,在沈十方距離驚還有三步時,後者左右手各自輸入一股強勁的真氣,震開了那連空陵二人。


    然後握著劍鞘橫向精準地擋住青劍,隨後一記重腿,掃去沈十方的腰間。


    後者也不含糊,境界比不過,招式上,千擊戰技在祁汀大洲怕過誰?


    青劍收迴,沈十方左手迅速攔下驚的鞭腿之後,拳頭繼而在驚的軟肋之下攻擊成功。那拳風如同六月天的悶雷一般,氣爆聲引起了那邊的北劍狼注意。


    “大哥,就是那廝殺了四弟?”


    說話的是獨耳狼伯堂,他指向正與驚交手的沈十方。


    人如其名,他左耳殘缺,眼睛細小,倒是一副奸詐小人的麵孔。


    墨哈禮被連空陵的臥龍衝拳擊中,震傷了五髒六腑,傷勢嚴重,感覺沒了多少戰鬥力。但好在他的兄弟們趕到,讓自己有時間調理了一下,現在勉強還能算得上有初靈境界的實力。


    他說道:“沒錯,此子今非昔比,根本不是修羅殿當初情報所言,說是初靈境界。我與他交手一番,看似與我不相上下。


    但他迴首間殺了四弟,僅僅隻用了一招。由此可見,他的實力該是中靈境界,還有可能是二重。”


    話音落下,周圍除了那邊的打鬥聲,這邊卻是落針可聞。


    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卻能達到中靈二重境界,這是讓在場這些幾十歲的人無地自容啊!


    更可怕的是,他短短一年裏,便從初靈境界升至中靈境界,這真想不出來再過一兩年,他成就到底會到那一步?


    “必須殺了他,以絕後患。”伯堂堅定地說道。


    墨哈禮從身上扯下一塊衣服,蓋在火狼時泰的臉上,陰沉兇狠的目光,宣告著他的答案,


    “這是自然,不光是天煞,就連其他人也不能放過。”


    “那倆女子好生俏麗,殺了豈不可惜?”武左說道。


    他早就看見了那兩道阿娜多姿的身影,對之垂涎欲滴。


    旁邊有一個和他長得極為相似的人,名喚武右,是他孿生兄弟。


    不過,就不知道有沒有和遊燕雙雄那樣的默契,否則沈十方等人麵對的將是兩個高靈境界的強者。


    到時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了。


    聽聞武左此言,墨哈禮他若不是傷勢在身,定然會狠狠一掌甩過去。這丫的一天天盡想美色,絲毫不在意大局。


    於是惡狠狠地訓斥道:“你長點出息,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我且說明,這兩位女子你休想碰。”


    武左玩味的一笑,說道:“哦?莫不是大哥你先行惦記上了?何不一人一個,豈不美哉?”


    這話氣的墨哈禮不輕,忍著疼痛,一掌打在武右的後腦勺上,罵道:“放屁,你可知道她們是誰?”


    武左被這一掌打的一蒙,根本沒注意墨哈禮的話,脫口而出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如此,早年間還不是搶了我看上的女子?”


    “五弟,怎麽跟大哥說話呢?好生尊敬些,否則將你這次行動的賞金扣下。”


    聽見伯堂的話,武左才怯怯收起那幽怨的眼神,小聲嘀咕著:“憑什麽扣下我賞金?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在北劍七狼裏,要說武左懼怕和敬畏的,並不是老大墨哈禮,而是伯堂。


    不僅因為早些年救了他一條小命,更重要的是伯堂善於計謀下圈套,分分鍾讓你悄無聲息地丟掉性命。


    當然,這還隻是懼怕程度排第二,第一正是打的不可開交且還不亦樂乎的那位爺。


    “大哥,你剛說…那二位女子是誰?總不能是南琉國公主吧?”伯堂抓住了關鍵詞說道。


    “她們好比公主一般尊貴。”墨哈禮說道。


    真不知道,如果讓某些大能知道他今日所作所為,會發狂到怎樣的程度。


    “那…她們是誰?你倒是說啊!”伯堂催促道,這是快要急死人了。


    墨哈禮深深看了一眼剛被沈十方從驚手裏救下的司徒潔,他說道:“二人分別是鑄寶園千金和流雲宗宗主之女。”


    說罷,他轉而看向武左,譏笑道:“那麽,現在你還想占有她們嗎?”


    武左吞了口唾液,這身份夠嚇人的。先不說流雲宗的那幾位高靈強者,就以鑄寶園而言,其底蘊更不是好惹的。


    傳言離火陵大本部二百多人,一夜之間被滅,就是出自鑄寶園之手。再往後一些,那昔日輝煌無比的十大宗門之一的遊燕塢,更是屍骨無存,一片廢墟火海,也是鑄寶園所為。


    雖然是傳聞,但武左知道,無風不起浪,定然有關係。


    他慶幸自己還沒做出實質性的東西,對著墨哈禮那是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行禮說道:“多謝大哥提醒,救無知小弟一命。不過,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順著武左遙指的方向,墨哈禮知道武左想要出風頭,但搖搖頭說道:“你該知道老七的脾性,冒然前去打擾他,怕是連你一塊收拾。”


    武左訕訕笑道:“那…我去掠陣。”


    說罷,連同自己弟弟武右直徑走到一旁去觀看著。


    隻見場中驚獨自戰著五人,卻遊刃有餘,眼看是不需要幫忙的。


    但壓力還是有的,源自於連空陵。


    沒錯,讓驚感到壓力最大的,並不是五人中最強的沈十方,而是那拳法飄逸多變的連空陵。


    他的招數根本聞所未聞,不僅快,更為狠辣老練,讓他掛不住臉。


    隻見這時連空陵又從斜刺裏出來,攻擊驚的後心位置。後者感覺到了異常,一個迴旋,猛然增加真氣於劍鞘,抽飛了眼前的沈十方。


    沒錯,是劍鞘。


    驚自認為對付他們並不需要劍出鞘,不是看不起沈十方他們,單純的覺得不需要。


    ……


    不就是看不起嗎?


    話說抽飛了沈十方後,驚用劍鞘往身後一揮,剛好擊中連空陵的手腕。


    後者吃痛,收迴了手,一招高踢腿過去。但驚已經轉過了身,用拳頭照顧連空陵的腿。


    “砰”


    一聲氣爆聲起,兩人各自分開。


    連空陵甩了甩腳,幾乎快要發麻了,像是提到鐵板一樣。


    打到現在,他們各自都沒有盡全力。特別是驚,似乎有意在和幾人糾纏一樣。


    “你們…不過如此。”驚高傲地說道。


    見幾人都氣喘籲籲的,驚沒了玩味,用力將劍鞘插入地麵。隨即,他莊嚴肅穆地抽出他的劍。


    此劍一出,天地為之變色一樣,這片小麥地上空出現了一大塊烏雲附和著。


    他的劍,長一尺五寸,寬四寸二,劍身中間有一條鏤空,雕琢著一些銘文符號。如若讓司徒潔細看,定能看出,這符號與鑄寶園的出品,相似程度達到了九成。


    可還是有那麽一點差別,所勾勒出的弧度還是不一樣的。


    鑄寶園所有出品,上麵都有一個符號:兩把雙頭槍穿插在一個圓圈。


    而驚的劍也是一樣,但圓圈的弧度,卻是橢圓的。


    這時,驚開口說道:“我的劍,名叫破魂,破…你等靈魂。”


    見此,沈十方知道這驚怕是要動真格了,連忙說道:“潔兒在我身後,小楊睨在我左側,連兄在我右側,輕語利用踏雪尋梅的速度伺機而動。


    待我纏住他之時,你們必須要全力一擊。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好好的。”


    說到最後三個字,沈十方深情地看了一眼司徒潔。沈十方有這樣的眼神,這還是頭一遭。


    讓司徒潔好生開心,但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隨即,陣型擺好,沈十方一馬當先,閉上眼睛深唿吸一口,幾乎凝聚身上全部的真氣。


    因為,上丹田有一些真氣很難駕馭。


    故而,沈十方隻能發揮九成的真氣。


    他深唿吸過後,指腹劃過青劍,一絲鮮血滲入青劍符文槽口。亮起一絲光芒後,他劍指長空,念起了招式的法訣,“以我之血,借萬物之靈。”


    “轟”


    沈十方身上的真氣猛然灌注在青劍,踏雪尋梅的發動之下,一往無前地攻擊幽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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