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空陵欲言又止,警戒心大起,緊張地提防著周圍。


    “怎麽了?”沈十方注意到了連空陵的異樣,遂問道。


    “他們是惡名遠揚的北劍七狼,隻是,現在隻見其三,剩餘四位卻未現身。”連空陵說道。


    “北劍七狼?”沈十方並沒有聽說過這些人物。


    連空陵鄭重地點點頭,心裏仍舊不敢大意。


    短髯男子肆無忌憚地笑道:“哈哈,沒錯,我等便是北劍七狼之三。不過,對於你所言之臭名遠揚,我很不喜。”


    那短髯男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後麵兩個字,看來是真的不喜。


    不過他不喜歡也無用,既然能犯下滔天罪惡,就該得到這“殊榮”。


    果不其然,連空陵就是抓住北劍七狼的罪行來說事,譏諷道:“嗬嗬,那一百三十二名無辜百姓可曾喜歡你屠殺他們?”


    “你的意思是…?”沈十方涉世未深,對江湖事了解不多。


    連空陵眼中閃過怒火,將他所知道的說出。


    原來,這北劍七狼是流竄於北翎、西雲二國的殺手,專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最為讓人震驚的,還是三年前在西雲國殺了一百三十二名百姓,動機至今尚未可知。當時他們七人仍不罷休,欲將整座小村屠盡。可就在關鍵時刻,西雲國軍兵趕到,方才突破重圍逃之夭夭。


    他們七人分別名喚西風狼墨哈禮、蒼狼加安、獨耳狼伯堂、火狼時泰、雙生狼武左、武右以及幽狼驚。


    隻是現如今,不知北劍七狼裏,這三人分別是誰?這雖然沈十方看不出。但連空陵可謂見多識廣了,打量一番,神情從未如此凝重。


    他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想必你就是人稱西風狼的老大墨哈禮吧?而旁邊這個,如此雄壯威猛的身軀,也隻有火狼時泰才對的上號。


    至於…最後一個,定然是蒼狼加安。江湖人傳聞你的攻擊蒼勁有力,異常兇悍。適才一戰,名不虛傳。”


    那個短髯男子,也就是墨哈禮,他眼睛微微眯著,沉聲說道:“沒錯,我就是墨哈禮。但…你是誰?我隻認天煞,其他人倒也不是不可以給條生路,就看你聰不聰明了。”


    “哼!好一個東乾帝國,什麽名頭都往我身上安放。昨天還是煞星,今天又成天煞了。”沈十方冷聲說道。


    對於東乾帝國當權者,他是越來越厭惡了,恨不得揚劍殺進天子都去。


    可是理智告訴他,這一切皆不可衝動,乃是關乎著許多人的身家性命,切莫魯莽。


    “少廢話,能死在我們北劍七狼手裏,也不算辱沒沈牧名聲了。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也許能少吃些苦頭。不然,我捏爆你的腦袋。”說話的是時泰,果真暴戾無比。


    然而並沒能等到沈十方的迴答,墨哈禮伸手攔住正欲前去進攻的時泰,對後者輕聲說了句悄悄話。


    時泰向天的鼻孔哼了一聲,便後退迴去,眼睛看向沈十方幾人,心想很快就成為了死人了,看你們如何張狂。


    “敢問閣下是誰?若是不怕丟了


    性命,大可繼續插手。”墨哈禮謹慎地說道。


    他有些忌憚,不管是沈十方或者是連空陵,都感覺他們二人還未盡全力。且,還有幾人在虎視眈眈,隨時支援。


    再者,他墨哈禮也有他的打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爺我大名連空陵。”


    墨哈禮三人眼神突然又莫名地閃起一絲光彩,嘴巴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


    北劍七狼常年遊走西雲、北翎二國,偶爾也去東乾帝國遊蕩,是因為能接下許多天價的懸賞令,供他們玩樂用。


    沈十方便是其中之一,被修羅殿開出十萬金石的價錢。不過,到最後他們能不能在修羅殿手裏拿到錢,可就難說了。


    還有一個懸賞令,是半年前接的令,目標正是連空陵,賞金二千金。雇主無他,正是暮雪宗宗主。


    看來為了殺連空陵,暮雪宗宗主也是下了大本錢,死活要替暮雪鏢局的人報仇。


    連空陵這會兒見那三頭“狼”沒了反應,心想該不是被自己名頭給嚇壞了吧?不至於啊!自己又不是響當當的人物。


    於是他說道:“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夥伴,血液已經連在一起了,要十方的命,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拿了。”


    沈十方心裏不由得一暖,對著連空陵示以感謝的微笑。


    說真的,他與連空陵一起相處的日子很短,還不到一個月。之前算是萍水相逢,之後臭味相投…額,是誌同道合才對。


    如今連空陵肯為他如此出頭,心想這朋友沒有白交了。接著他氣場一變,變得非常自信,目光如炬盯住墨哈禮三人。


    他說道:“命,不過數十載,想要,你盡管拿去。但……看你能不能拿的動?”


    說罷,他胸前凝露玉亮起光芒,刺雲出現在他的麵前,慎重地接住後,似猛虎一般蓄勢待發。


    “沒錯,他是我流雲宗的客卿弟子,也不是爾等能撼動。”花輕語也傲然而立,流雲宗千金的氣勢在此刻顯露出來。


    “還有我。”司徒潔跟小楊睨肩並肩來到眾人對峙地。


    “你又是誰?”墨哈禮早在花輕語自爆身份的時候,心中已經詫異流雲宗怎麽會插手了?他們不是信奉和平的嗎?


    心中那種擔憂的思緒還沒散去,又見一個姑娘前來。看她的氣質和冷傲的表情,似乎身份也不簡單。


    司徒潔故意站在沈十方旁邊,和他對視一眼後,迴答道:“鑄寶園司徒潔。”


    這小姑娘冰冷的話語落下,直接讓墨哈禮心髒溫度驟然下降幾分。


    “老天,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惹上這兩家龐然大物呢?她們二人為何會和沈十方在一起?”墨哈禮心中咆哮著。


    他抬頭望天,午時即將過去,心中已經對這裏幾人動了殺意。隻要沒了活口,任憑鑄寶園和流雲宗如何神通廣大,也絕不可能調查到自己身上。


    隻不過,現在三打五有些棘手,更遑論沈十方和連空陵這兩個同等境界的強者在。


    不過還


    是要賭一把,隻要自己三人當中有一個能牽製住兩個姑娘和一個少年。那麽他就有辦法拿下沈十方。


    “你不動手?那好,我就替慘死在你手中的冤魂報仇雪恨。”沈十方生怕突生意外,故而選擇先行下手。


    要知道,對手現在是七狼缺四,萬一他們在這附近,時間久了,變故太大,賭不起。


    說話間,沈十方身形如風,左手刺雲,右手青劍,二十四字劍法之一指天下使出,直徑刺向墨哈禮喉嚨位置。


    後者根本沒看清楚沈十方的身影,唿吸間自己的性命就在危險邊緣。他速度運起丹田真氣,一個真氣外放阻滯了沈十方的攻擊。


    沈十方現在身體的強度和丹田的境界倒是無懼這個真氣外放,想要傷他也並非如此容易。


    在滯留了一會,沈十方果斷變招,狂傲亂世舞出一片劍影。


    餘下幾人也沒有空閑,各自對戰而去。連空陵獨自去對付加安,這號稱北劍七狼最強攻擊力的人物。


    砰!


    被踢飛的並不是時泰,反而是最擅長用腿的小楊睨。他倒飛在空中,血色是那麽妖紅的。


    花輕語和司徒潔見狀,倒也沒有慌了心,而是趁時泰一擊得手,雙雙使出流雲劍法,逼迫著後者不斷後退。


    “第一式,浮雲湧月。”花輕語對司徒潔說出這句話後,細劍在她手中翩翩起舞,像是有了生命一樣。


    時泰力量是有了,可是武功招式卻被流雲劍法遠遠甩開幾十裏路。故而,腹部被花輕語的劍鋒劃過,破爛的衣裳內,血絲正慢慢滲透。


    眼中露出兇悍,很是不服氣被兩個小丫頭給收拾了。於是怒吼一聲,助跑幾步,淩空一躍,對花輕語當頭一劍。


    後者和司徒潔默契很好,虛晃一招之後,險之又險地躲開了時泰恐怖的一擊。


    可是接下來,才是時泰最氣不過的時刻。


    隻因花輕語口中說道:“第二式,浮生若夢。”


    說罷,細劍在時泰麵前舞出一片劍影,瞬間身上多了四道口子。陰沉著臉,正欲破口大罵,隻見司徒潔從花輕語後麵躍出。


    “第三式,逐浪擊。”


    司徒潔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時泰脾氣上來,這樣腦子就會比平常狀態遲鈍許多。


    她躍過花輕語頭頂,當頭一擊,帶著保護夥伴們的決心,毅然踏出第一次戰鬥的一步。


    而且,很有可能要傷人或者被人傷害,甚至是死亡。


    但,司徒姑娘她不是以前的司徒大小姐了,她是初靈境界的武師,是沈十方的朋友,有責任去肝膽相照。


    她無懼那些擔心,細劍眼看落下了時泰頭顱。


    可是,中靈一重的時泰並沒有這麽弱。雖然受到了花輕語的劍傷,可全都是外傷。對於他這種在刀口行走的人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所以,司徒潔的劍並沒有傷到時泰,而是被後者快速地提劍舉在頭頂抵擋。


    時泰在司徒潔還在半空中的一瞬間,他陰深地一笑,轟出了一拳……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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