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沈十方這下落就是使用了踏雪尋梅這輕身功法,輕飄飄地落地。


    “相比師兄,我是小巫見大巫了。”沈十方謙虛地說道。


    “行了,要出發了。”更子虞說完便走去吩咐其他弟子出發。


    沈十方臉色憔悴不堪,眼睛布滿著血絲,他說道:“你去馭車,不要趕太急,平穩些,我睡一會。”


    小楊睨點點頭,便將行李丟進去車座內。


    司徒潔還在尋思著沈十方的狀態似乎有些疲憊,要不要關心幾句?後者僵硬地伸出了手,“大小姐,請上車。”


    司徒潔放下心思,在沈十方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隨後,後者也走進來,在她對麵坐下,閉著眼睛休息。


    司徒潔本來有事情想要問他的,見他如此模樣,於心不忍。


    過了不知多久,搖搖晃晃的馬車將沈十方喚醒。他迷糊著眼睛,發現司徒潔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於是馬上端坐起來。


    “你醒了?是否最近趕路,身心疲憊?”司徒潔詢問道。


    沈十方搖搖頭苦笑道:“不是。這是到哪了?”


    他有些尷尬,自己明麵上可是司徒潔的護衛,居然自己睡的如此沉。


    萬一有些風吹草動,大家的安危可就難以想象了。


    “才過一個多時辰,還沒到休息點。”司徒潔輕靈的聲音,猶如百靈鳥一般動聽。


    沈十方一下子精神就有了,他思量一番,說道:“你今早欲言又止,想必有事情吧?”


    其實,無非就是想要找些話語聊聊,緩解這孤男寡女的氛圍。


    司徒潔輕點了一下,她說道:“我想問,關於昨天那些人說的輪迴之子和天煞,究竟是什麽?昨日本就想問問副宗主的,可後來轉眼就忘記了。”


    忘記,恐怕是因為昨夜沈十方那驚豔四座的推理能力吧?


    “那你為何覺得我就會知道呢?”沈十方淡淡說道。


    他撥開車上的幔簾,看著途中的風光,似乎有些不願談及這個話題。


    “因為你不是一般人。”司徒潔確定的語氣說道。


    “不,我就是一個平凡人,一個不知道家在何方的平凡人。”沈十方輕聲說道。


    他最近並不是因為身體勞累,而是因為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幾乎壓著他喘不過氣。


    “可是,平凡人不是注定要做不平凡的事麽?”司徒潔也同樣看向窗外,緊接著就來了那麽一句能讓人深思的話。


    是啊!有些人注定生來平凡,卻做著不平凡的事。


    “這世道,由不得自己想要做什麽人。如果可以,我隻想偏安一隅,寧願做個農夫,不會來流雲宗學藝。別說男兒得有誌向,我的誌向隻是有一個完整的家。”沈十方將手靠在窗台,拄著額頭說道。


    “我不知你身上發生過什麽事?也許我對世間認知太少,但至少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司徒潔說道。


    “謬讚了。”沈十方沒了談話的興致。


    他在想此次時間緊迫,得先到無憂村,才能到達竹新城。這樣一來,得讓司徒潔也一並跟隨他們迴去。否則先送、再迴、再接、再送等幾個來來迴迴得耗費不少時間,到時可對不上其他人迴流雲宗了。


    倘若司徒潔真的先和他們迴無憂村,那麽豈不是讓她知道自己身份?


    雖然目前確定她不會傷害自己,但依舊還是有那麽一點擔憂會連累她。


    正左右為難之時,馬車停了下來,周圍響起了喊叫聲。


    “敵襲!”


    敵襲?果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沈十方立馬匯集丹田,以免到時遇到緊急情況時間來不及。


    “哥,有大批人馬從山林中衝出來。”小楊睨拉開帷裳,興奮地說道。


    嗯,沒錯,就是興奮!


    自從他初靈開啟後,僅僅在昨日得以出手,現在好不容易趕上了,怎能不過過手癮?


    額~是腿癮。


    “來者裝扮如何?”沈十方準備完畢,隨時可以戰鬥。


    “看兵器、隊形和衣物不像是宗門,反而像是以前那些紅燕塢之輩。”小楊睨說道。


    “你在馬車周邊護衛,隻要有人進入你的攻擊範圍,你才可出擊,且不能離開馬車周邊。”沈十方說道。


    “明白。”


    “還有,注意安全。”沈十方有些不放心,於是叮囑道。


    小楊睨點點頭,他說道:“放心好了。”


    說完便放下帷裳走去。


    “會不會有事?這些人是什麽人?”司徒潔臉色不太好看,擔心有人受到傷害。


    “沒事,不過小蟊賊罷了。有副宗主兩位高靈強者在,完全沒必要擔心。”沈十方平靜地說道。


    “可是萬一師姐她們被傷到,可怎麽辦?”司徒潔還是非常擔憂。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策應他們?”沈十方苦笑道。


    司徒潔點點頭,她說道:“我知道你的實力比他們都高,所以……。”


    “所以,明麵上我是你的護衛,不可離開你半步。還有,不用擔心,我會護你周全。”沈十方無所謂的打斷司徒潔的話。


    既然花泯給了機會磨練一下更子虞等人,何必自己插手呢?


    司徒潔聽聞沈十方這些話,心裏樂開花了,笑意洋溢在臉上,說不出來的舒適。


    這種情況,叫做感動。


    雖然知道沈十方是因為扮演她護衛,故而才有此番話語,可管不住司徒潔滿意啊!


    “出去吧!萬一馬驚了,車裏就不安全了。”沈十方拉開帷裳,自己先走出去。


    隨後,司徒潔也緊緊跟在沈十方身後。


    眼前流雲宗眾人在更子虞的安排下,已經做好防禦的準備,而花錫和量謬不見露麵,想必是在馬車內觀看。


    而來襲擊的人,已經四麵八方包圍了流雲宗眾人,人數達到七八十人。


    沈十方看到最前麵居然有拒馬攔路,看來這些人是山賊無誤。


    “你注意警惕,不要離開大小姐半步。”沈十方拍拍前麵小楊睨的肩膀,便一個起躍,上了車頂。


    “進攻。”


    遠處傳來一聲巨吼,緊接著襲擊者便蜂擁而至,舞動著刀槍棍棒,麵目猙獰地向流雲宗眾人襲擊。


    更子虞一馬當先,抽出佩劍,迎接上了最前方的山賊。其他人見到此景,也毫不含糊,紛紛抽劍迎戰。


    當兩撥人碰撞在一起,刀劍聲不絕於耳。更子虞首先用起流雲宗的踏雪尋梅,將身法發揮的淋漓盡致。在人群中靈活破敵,剛起劍便有二人倒地不起。


    轉看花輕語,屬於她流雲宗的傲氣徹底被激發出來。別看她一個女子家家的,出手可狠了,跟她對戰的兩人全部被她挑斷手筋。


    初靈三重的她,駕馭著花泯親傳的流雲劍法,讓她實力上升到初靈五重的境界。


    這時,正當她劍鋒點在山賊的手臂時,後麵一把充滿寒芒的槍頭迅速接近,偷襲花輕語。


    司徒潔一直關注著花輕語,看見她後麵有危險,便脫口而出了一句“小心後麵”。


    花輕語對後麵毫不知情,當在人群中聽見司徒潔的聲音,下意識往後麵轉過去,卻發現危險就在五步之外。


    在緊要關頭,夏念風從左側出現,蕩開了鐵槍,然後劍身一掃,將偷襲者破喉。


    花輕語投過去一個感謝的眼神,便再次去攻擊纏住銘蘭的三個山賊。


    而戰場正中央,司徒潔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看向車頂的沈十方。


    隻見後者不知道從哪裏取來了一個蘋果,盤膝坐在車頂上,一邊大口吃著果,一邊觀看。


    司徒潔啞然失笑,不知道說他真性情還是該說他心真大。


    而另外沒有參與戰鬥的,還有坐在馬車裏探窗觀看的花錫和量謬。他們仔細看著弟子們的每一個招式,也看見了夏念風和花輕語配合得當,幾次讓後者化險為夷。


    “師兄,我們要不要出手?畢竟,山賊雖然修為不高,但勝在人多,我怕他們多少有些閃失。”量謬眉間布滿了擔憂。


    “我們出去策應,隻要他們有危險,我們就出手解救。”花錫一番思量過後,便說道。


    他可損失不起啊!畢竟,這都是未來流雲宗的領頭人物,更別說自家寶貝侄女也在其中。


    他們落下馬車,便眼睛一亮,似乎自己的擔憂是多慮了。


    因為流雲宗弟子雖然有些人掛了彩,但問題無幾,相比山賊倒地二十幾人,是微不足道了。而最為讓他們驚喜的是更子虞,他一招一式都深得訣竅。


    更子虞可沒心思管觀戰中的花錫,他遇到了和他實力旗鼓相當的對手,更為要命的還有兩人實力不差的時而襲擾自己,很快就落了下風。


    互相和那山賊踹了一腳,各自倒退幾步。更子虞拍拍胸膛的腳印,手中劍一揚,準備好再次攻擊,尋找他的破綻。


    而山賊捂著腹部,臉色有些痛苦,他揮了揮手,立馬身邊又出現了剛才襲擾更子虞的兩人。


    看這意思,打算三人圍攻了。


    更子虞別無選擇,唯有咬牙死戰。正欲攻擊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子虞哥,還有我。”


    雪凝不知何時突破了剛才幾人的糾纏,來到此處。


    更子虞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注意安全。”


    說完,他身形瞬間移動了三步,劍鋒直指中間的山賊。而緊隨其後的,還有雪凝。


    她在更子虞左後側,充滿著寒氣的劍破開空氣。


    三個山賊也不容小覷,他們紛紛散開,一人對付雪凝,另外兩人攻擊更子虞。


    “流雲劍法第二式,浮生若夢。”更子虞暗自說完這一句,他的劍瞬間舞出一片虛影。


    兩個山賊捉摸不透更子虞的劍跡,各自身上留下了一道劍痕,正吃痛往後退,更子虞也已經停下了這招式。


    還沒完,更子虞身後淩空出現一個身影,直接越過更子虞頭頂。


    “第三式,逐浪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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