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內,李歡歡與王有信已經分位站好。


    秦洛暗自搖了搖頭,這是哪個倒黴孩子,還要與李歡歡比試,這不是找虐嗎?見李正成前來,秦洛施禮道:“我是大師兄李歡歡的同門師弟,秦洛,隨大師兄前來探望李夫人,李莊主安好!”


    “原來是秦賢侄,你有心了。隻是歡兒才剛剛迴來,就要與之比武,這王有信已是凝丹境後期,戰力不俗,我最多與之戰個平手,歡兒剛剛湖海境後期,怎這般衝動,要與之比試?他剛剛雖傳音與我,可這…”李正成擔心的說道。


    “大師兄的戰力可不是表麵修為境界那般簡單,莫說一個就是兩個三個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李莊主就莫要掛懷了,看著就是。”秦洛笑嘻嘻說道。


    李正成扭頭看了看演武場內氣定神閑的李歡歡,對秦洛說的話將信將疑。


    演武台上。


    “你是小輩,你先出招吧!”王有信負手而立,一個小輩還不值得他率先出手。


    “你是前輩,理應你先!”李歡歡拂手道。


    見李歡歡這般風輕雲淡,王有信氣不打一處來,這分明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心裏不禁想著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王有信手掐法訣,法寶青屏鏡射出數道青光向李歡歡而去。李歡歡兩指成劍,向前一點,凝氣成絲,凝絲成劍,與青光交織在了一起。


    “這是什麽術法,劍修的凝氣成劍?”文士打扮的周言驚訝的看著演武場內。他亦是劍修,凝氣成劍,乃是劍修的術法神通,極難修成。這李歡歡不過湖海境後期,竟修成如此上等神通,恐怕不簡單啊!


    劍破青光,那氣劍已漸漸向王有信逼來。王有信皺了皺眉,這李歡歡竟能破他鏡體青光,氣劍返到向他逼來,倒真是不簡單。王有信手掐法訣,青屏鏡一轉,那飛來的氣劍,竟然忽然調轉迴去,向李歡歡射了迴去。


    李歡歡雙眼微眯,這青鏡法寶竟然能反彈他的氣劍,還真是玄妙!不過就不知道能反彈多少氣劍了!


    李歡歡雙手結印,又有數道氣劍凝成,向王有信而去。周言一下子站了起來,凝氣成劍竟能這般?有記載這凝氣成劍一次也隻有一柄氣劍,這怎麽一下子出來數柄,好像無窮無盡一般,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麵對這數柄氣劍,王有信一時也無法盡數反彈迴去,隻能禦鏡防守。


    這青屏鏡最善防守,氣劍飛行圍繞,也拿王有信沒有辦法。


    王有信內心憋屈之極,他一個在此地頗有名望的前輩高手,竟被一個小輩逼到這種程度。一邊防守,雙手結了一個複雜印訣,青屏鏡炸起強烈青光,將氣劍崩飛。隨後一道巨大的青光向李歡歡射去。李歡歡身上泛起點點銀光,身體如瞬移一般,與王有信擦身而過,數道氣劍受到牽引,同樣與王有信擦身而過,王有信衣袍陡然崩碎,看起來狼狽至極。若不是李歡歡手下留情,崩碎的可就不是衣袍了!


    “承讓了!”李歡歡轉身抱拳道。


    王有信呆立在那,好半晌才一甩衣袖,恨恨的看了一眼李歡歡,騰空而去。另外三人也神情複雜的看了看李歡歡跟著離去了。


    戰力最高的王有信都已戰敗,而這李少公子明顯還沒有出全力,再留在這裏可有些自取其辱了。


    “歡兒,這些年你在天宗,也算是學有所成了!”李正成走到李歡歡近前,拍著李歡歡的肩頭哈哈大笑道。


    許默在一旁眼中異彩連連,也是一番讚許。


    “父親你先陪著許伯父,我去看看母親!”李歡歡沉聲說道。


    “去吧,你母親可是想你想的緊啊!玥兒也在,這些年都是玥兒陪在你母親身邊,多虧了她的悉心照料,你們也好好敘敘舊,這份恩情更要記在心裏!今日本是你許伯父接玥兒迴去,既然你迴來了,玥兒就在住上幾天吧,你看可好。”李正成語含深意,向許默問道。


    “兩個孩子也許久未見了,就再留幾天吧,那我就叨擾幾天了!”許默哈哈大笑。


    “許兄哪裏的話,今日還是多虧了許兄,我那桂花酒可是剛到火候,走,我們小酌幾杯去…”


    劍童帶著李歡歡與秦洛向後院走去,李歡歡則一臉沉鬱,低頭不語。秦洛拍了拍李歡歡道:“你剛迴來,又要見你母親,怎能這副樣子,莫叫你母親憂心了!”


    “你剛才沒聽見…唉”李歡歡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強擠出一絲笑容。


    李夫人房內,見到李歡歡迴來,老夫人可真是喜極而泣,拉著李歡歡問東問西,關懷備至。李歡歡也是淚眼婆娑,輕聲安慰。


    “歡歡呐,娘這身體不行了,惟願死前能看到你成了家室,我便安心了。玥兒這些年在我身邊,圍我左右,可是辛苦她了,她時常念叨你,牽掛你,如今你迴來了,你們就好好敘敘舊,莫要辜負了她。”李夫人看了看李歡歡身後,模樣秀美的女子向李歡歡叮囑道。


    “照顧嬸母,是我之意願,別無他求。若能讓表哥安心,少些對家裏的牽念,我就知足了。”許玥美目流轉,深深的看著李歡歡。


    “這些年真是辛苦表妹了,我必深感恩情,以後李歡歡定赴死償還!”李歡歡鄭重的向許玥抱了抱拳。


    “表哥說的哪裏話,何與我如此見外?”許玥柔聲道。


    李老夫人暗暗歎了口氣:“玥兒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劍童帶著這秦賢侄去客房休息,我想與歡兒單獨說說話!”


    待幾人走後,李夫人讓李歡歡扶起,拉著李歡歡的手道:“我知你對玥兒一直心有誤會,但這些年過去了,玥兒對你的心我是看在眼裏的,玥兒前些年確是性子玩鬧了些,但那都不怪她,她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有什麽心結是解不開的呢?”


    李歡歡沉吟一下道:“有些事,我還是要與母親您說的,許玥我是絕對不會娶的,聞濤因她而死,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若娶她便對不起聞濤,對不起這至交友情,況且…娘,對不起!”


    “傻孩子,你可曾想過,聞濤為玥兒而死,他可曾後悔怨恨過,他深愛玥兒,卻不能相守,你若能娶了玥兒,守護玥兒一生,便是聞濤泉下有知,也會安心吧!娘時日無多了,玥兒便是我心怡的兒媳,你真要讓娘帶著這遺憾離世嗎?”


    月色漸稀,月落烏啼。


    夜明燈下,李歡歡仰頭看著燈中燭火愣愣出神,不知想著什麽。


    “歡兒為何還沒睡?”李正成自黑暗中走來。


    “父親,這婚事我可能拒絕?”李歡歡垂著頭…


    “從小到大,除了修行,我和你母親從未要求強迫過你,我是對你嚴厲了些,但終身大事還是要由你自己做主。不過你既是山莊少主,有些事我當與你說的。”李正成歎了口氣繼續道:“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四宗勢力日益強大,而我山莊人才凋零,大不如前,你既是天宗弟子,當為天宗效力,縱使你有通天本事,對於山莊的幫助也是微乎其微。這幾年多虧許家多次出手相助,以後我淩劍山莊怕也要依靠許家才能過的安穩,你和許玥不僅關乎你,也關乎整個淩劍山莊!歡兒,你長大了,有些責任也該承擔了,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李正成拍了拍李歡歡肩膀,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李歡歡看著父親略顯佝僂的背影,手中托起玉玨,輕輕撫摸著,燈光燭火下,玉玨閃出瑩瑩光暈,正如那女子柔美的臉龐,深情的雙眸。


    陰暗角落裏,許玥身體微微顫抖,緊緊的握著雙拳,雙眼狠狠的盯著李歡歡手中的玉玨。


    “西荒女子的定情信物!李歡歡你竟然與其他女子私定終身,你是我的,我絕不會讓他人奪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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