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砸,媽帶你抓魚去。”


    陌陌吸溜著麵條,懵懵的抬頭。


    “你先吃,我去蒸包子。”


    祁諭和那些兵哥哥肯定還沒吃飯,忙著殺豬忙著救人,帶些包子饅頭先應付幾口。


    速凍包子饅頭買了二十多包,還是大份的,既然帶了就要讓他們吃飽。


    給小家夥換上厚衣服,拿上車鑰匙拎著大包下樓。


    “媽媽,你說爸爸去漁村了,我們是要去找爸爸,那能不能讓爸爸抓魚,水好冷的,不能凍壞你的手。”


    說著雙手伸到後麵,從包的側邊拿出一雙手套,“媽媽戴!”


    木兮兮給陌陌一個你可以的眼神,“兒砸,你真孝順!”


    孝順媽媽,嗯?也孝順爸爸,讓爸爸玩抓魚遊戲怎麽不算孝順呢!


    “對噠,陌陌超孝順!”


    母子倆歡快的說話,一個眼眶紅紅的女孩試探的走過來,小心的問道:“請問你們是祁團長的家人嗎?”


    “哦,我叫遲爾爾,是林燦陽的,對象,剛才聽你們說要去漁村找祁團長,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林燦陽是生病的,我擔心他更——”木兮兮開口打斷她,“走,我們一起去,藥帶沒?”


    遲爾爾激動的點頭,“帶了!”


    “謝謝嫂子。”


    木兮兮戴上手套,爽快道:“都是一家人別客氣,林燦陽和我們說過你。”


    “你也喝點水,他們不會出事的。”小姑娘一路趕來嘴巴都幹起皮了。


    “這裏有包子,餓的話自己拿。”


    “不用,不用了,我不餓。”她知道那是給軍人們準備的。


    她也老是聽林燦陽說他們團長家媳婦有多漂亮多能幹,親自見一麵她才明白為什麽祁團長部下的兵那麽喜歡她。


    考慮事情周到,也關心他們,雖然很多人都比她大。


    直到三人走到轎車前,她再次驚呆。


    “嫂子,你居然有車,好厲害啊!”


    木兮兮把小家夥抱進車裏,“看好包子,別讓它們倒下。”


    “保證完成任務。”陌陌嚴肅的繃著臉蛋行禮,還能看出幾分祁諭年幼時的模樣。


    “乖。”


    “那有什麽的,隻要你想也可以有。”


    “我不行的,我暈車。”遲爾爾害羞道。


    “這……也不一定,我有時候也會暈車,但自己開車就沒有感覺。”


    遲爾爾坐副駕駛,木兮兮一腳油門踩下去,三人離開。


    路上逐漸下起小雨,木兮兮也開始緊張,天災是不可抗力的,希望他們能安全。


    祁諭他們的確很忙,才到漁村就開始下雨,給他們的救援增加了不少難度,天色不算晚,但這裏的天已經烏蒙蒙的。


    “祁團,我去吧,我會遊泳。”林燦陽已經穿戴好裝備。


    “你發著燒我不放心。”


    “可是人手根本不夠,村民說已經有好幾個人看不見了,其他人又不會遊泳。


    你放心好了,我腰上有繩子,不對勁他們就拉我迴來。”


    看林燦陽那麽堅持,祁諭也無法再拒絕他,“自己小心,不要逞強。”


    說著祁諭跟著拴好繩子,留下一些人在岸邊拉繩子,會水的都下海了。


    主要是海上的冰塊不夠厚,大一點的船都沒法用,軍人們都是趴在冰麵上爬過去。


    雨水又阻擋著視線,愈發困難。


    村民們焦急的守在岸邊,“我們去燒點熱水吧,待會軍人們迴來也可以喝。”


    “對,我這就去。”


    “我也去煮壺薑茶來。”


    海裏,那些人還在掙紮大喊,隻是聲音變弱了,海水冷到刺骨,凍得他們沒力氣爬上冰麵。


    還有幾個根本不會遊泳,死死抓著魚竿不敢放手。


    洪梅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答應龔珍愛的邀請,說什麽冰上鑿洞釣魚別有一番風味。


    狗東西,學什麽文化人賣弄情趣,這下連命也賣出去了。


    流的眼淚混在水裏,又稀裏糊塗的咽下去,想到水裏可能有別人的尿就更惡心了。


    迷迷糊糊中看見有人過來,洪梅鼓起全身力氣大喊:“救命啊,這裏有人!”


    喊完就暈過去了。


    也的確有個士兵看見她,趕緊下海把人撈起來,那一瞬間兵哥哥都打了個哆嗦,這海水真他爹的冷。


    隨即解下身上的一根繩子拴在洪梅身上,使勁晃動繩子,然後洪梅就被拉走了,隻要冰麵不再破裂她就能安全迴到岸上。


    軍人又繼續去尋找下一個人。


    被洪梅大罵的龔珍愛命大運氣好,抓著魚竿浮在水麵上,但人已經快暈了。


    林燦陽此刻已經渾身滾燙,手腳發軟,但還是撐著遊過去,搖搖晃晃的把龔珍愛推上去。


    “救我,我不想死。”龔珍愛絕望的哭著。


    “別怕,不會有事。”


    這是林燦陽身上最後一根繩子,他還是把它拴在了龔珍愛身上,他隻是拉著繩子。


    繩子開始繃直,兩人緩緩往後退,龔珍愛也清醒了一點,激動的拉著繩子往前爬。


    好不容易看到生的機會,她絕不能放過。


    林燦陽虛弱的開口,“你不要動,有人會拉你迴去。”


    依照這位女同誌的爬法,冰麵很可能會因為受力不均勻再次破裂。


    “不行,我要快點迴去,他們拉得太慢了,要是我死了怎麽辦,我的命那麽珍貴?”


    龔珍愛不聽話的往前爬,手腳並用。


    “哢嚓——哢嚓——”


    冰塊產生裂紋,林燦陽驚恐的大叫,“不要再動了!”


    “少管我,馬上就到了,若是我死了你賠都賠不起。”


    “前麵的那個姑娘,不要動,我們會救你的。”


    岸邊的人也看見了,大聲阻止龔珍愛。


    冰麵又傳來碎裂聲,這下龔珍愛也不敢再亂動了,看著身下擴散開的裂紋,她眼珠一轉,心狠的蹬了一腳,把後麵的林燦陽踹開。


    重量變輕,她明顯感覺到冰塊沒有再裂,欣喜的大喊道:“你們快拉啊!”


    岸上的人也看見了她踹林燦陽的那一幕,目眥欲裂,可又不能放下人不管。


    “燦陽!”


    遲爾爾跑過來就看見林燦陽被踹的場景,臉都變了,害怕的大喊。


    林燦陽腦子越來越迷糊,也沒了力氣再動,“哢嚓”兩聲直接掉進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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