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盯著落幕下的最後一絲餘輝,橙黃色的殘陽灑在他的臉上。他緩緩推開了酒吧的門。


    這道門將兩個世界隔開了,即便是他將其推開也無法打斷裏麵的躁動。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張三眼中逐漸褪去:“好像變了,又似乎什麽都沒變。”


    他喃喃自語道,周圍的服務員看見了他也不曾打招唿,雙方隻是微微點頭便再無交談。


    就連二樓的服務員也是如此,不過他們在張三身上略微停留了一會之後便不在關注。


    ‘砰..砰..砰’


    “進來!”


    劉逸柯略帶疲倦的聲音響起,張三推門而入之後發現在劉逸柯的辦公桌前還站著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虎!他怎麽會在這裏?!”


    虎的臉上彰顯著明顯的怒意,而劉逸柯則是不停的揉著眉頭。兩人似乎都在極力克製,不過這種微妙的平衡在張三進入這裏之後徹底被打破了。


    “你到底還要待在這裏多久?!”虎有些怒不可遏的盯著椅子上的劉逸柯。


    “我已經走不了了,還不明白麽?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即便是我成功脫身了也無法徹底擺脫他們。”


    “那也總比留在這裏等死的強!”


    “什麽?他在說什麽?!劉逸柯會死?!”張三越來越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麽了,不過他依舊強行抑製著自己的疑惑靜等下文。


    “有些東西,一旦拿起來就注定要一輩子背負,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法擺脫這種宿命。”


    虎卻不斷的冷笑:“我隻知道人定勝天!什麽狗屁命運?都是唬人的,能被看穿的未來那還能叫未來嗎?!”


    劉逸柯滿臉的疲憊之色:“好了,別說了。我意已決,這麽多年早就逃夠了,我再也不想逃了。”


    “如果你不走的話,我今天說什麽都要強行把你帶走!如今的我早已非吳下阿蒙,即便是你也無法將我擊潰!”


    “這些就不說了,你之前也見過他,自己人。”劉逸柯指了指有些不知所措的張三然後又盯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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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虎將他那兇狠且帶有侵略性的目光轉移到了張三身上:“我們之前見過?你又是誰?”


    “張三,就是那個三座法相的人。”


    眼看劉逸柯都這麽說了,張三也不在偽裝將自己的真麵貌給露了出來。


    “你不是死了麽?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裏?!”虎的雙眸逐漸變得通紅:“你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為什麽你還有臉出現在這裏?”


    “夠了!劉顏卿!很多事情早已注定,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所以沒什麽好說的,別忘了要是沒有楚伯我們早已是泥土中的兩具骸骨!”


    “虎叫劉顏卿?又都是虎係法相,他們難道真的是兄弟?”張三麵不改色,不過內心卻有些震動。


    “我承認如果不是他我們早就死了,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什麽樣得人情都還清了,為什麽你還要這麽做?!”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與愛,所以他也不會閑到去救兩個幾乎瀕死的孩童。


    我接受了他的條件之後,獲得了強大的力


    量以及能夠救你的機會。這些你或許都知道,不過你不知道的是早在我接受那張能夠成為使徒的名片之前他就已經將所有的弊端以及能夠享受到的東西都說了。


    當時如果不答應他我們誰都活不了,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我答應了。”


    “為什麽不給我?明明都是一樣的血脈,一樣的法相。你為什麽不給我?!”


    “傻小子,做哥哥的哪能讓自己的弟弟擁有這樣的結局?一切都是對等的,我們已經多活了十五年。在死亡麵前任何生物都是平等的,我隻是不想你走在我前麵而已。”


    “一切都是你的錯!”


    憤怒的劉顏卿瞬間出現在張三眼前,他的右手死死的掐著張三的脖子然後將他提至半空中。


    張三並沒有掙紮,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他隻是冷冷的注視著劉顏卿,眼眸中隱約能夠看見無比暴戾的殺意。


    張三冰冷的目光讓憤怒的劉顏卿頓時清醒了一分,他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又將張三放了下來。


    劉逸柯和劉顏卿沉默著,就這樣沉默著。張三冷冷的盯著兩人,然後又將手中的雄獅給派了出去。


    劉逸柯和劉顏卿先是一愣,然後默默的接過了張三的火機。古典儒雅的辦公室頓時變得煙霧繚繞起來。


    “咳咳...小張啊,你這煙也太次了點,換做是我平時接觸到的人,他們看都不會看你這煙一眼,即便是你倒貼也不管用。”


    “有的抽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我看都是灌得臭毛病!”張三緩緩吐出一口煙:“有什麽要對我說的麽?”


    夾著煙的劉逸柯有些走神,直到煙灰掉到他那昂貴的西裝上時才將他拉迴現實。


    “有些東西本來是要靠你自己摸索的,不過現在來看時間來不及了。


    要知道,使徒都有一次複活的名額,當然是元嬰極其以下的。我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在成為使徒之後便用掉了這個機會。


    也就是說雖然理論上來說我們擁有兩條命,不過實際上卻隻有一條。


    當時楚伯伯的狀態很差,他隻有一道虛幻的靈魂,正常人是沒辦法發現他的,就算是內宙強者也無法看見!


    隻有那些符合條件的人處於瀕死狀態下才能在生和死的界限中看見他。


    據我所知前八位使徒都是這樣繼承稱號的,之前我也想過是不是他故意將我們弄到瀕死狀態然後通過這種方式讓我們複活。


    不過後來這個結論被推翻了,當時的他隻能遞出使徒名片。就連和人交互都做不到。


    至於你看見的那副肉身是三年前他通過某種方式鑄造的。你很特殊,你是第一個不處於瀕死狀態而成為使徒的人,同時你也是第一個因為複活和死亡而丟失使徒稱號的人。


    按道理來說稱號隻有使徒死亡之後才會掉落並且在稱號掉落之後才能選擇複活點。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繞過了這個判定,不過他顯然沒有刻意的保留你的使徒身份。


    你就像一根線,將我們串聯到了一起。雖然死亡是我們最後的歸宿,我們也能接受這個結果,不過我想不通的是你究竟有多特殊。”


    “你


    要問我的話我也不知道,我也再找個這個答案,張家,東家,楚家以及夏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我的大伯會帶著我的法相消失十多年,為什麽我會成為使徒...”


    “我想隻有所有的使徒被獻祭過後你才能知道你追求的真相吧,到時候洞璿天的大門開啟,你們就不用走著一條有著極大弊端的斷路了。”劉逸柯揮了揮手然後又將剩下的半截雄獅一口熄滅。


    “洞璿天,這個名字我聽到已經不止一次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關聯?!”


    “那裏蘊藏著人類最後的希望,如果連那裏的都沒有解決的方法的話那麽地球必敗,第六紀元將會在第五紀元的廢墟上建立。


    我們就是鑰匙的一部分,隻有所有的使徒印記歸位之後才能凝聚出鑰匙打開塵封已久的秘密。”


    這讓張三更加糊塗了:“人類的最後希望?難道地球會爆炸?這就有些扯了吧?”


    “不,不過也和這個的後果差不多。他的名字我不能說出來,否則一旦讓他確定具體的坐標他就能率領他的子民入侵我們。


    山崩,地震,海嘯,火山噴發都能讓羸弱的人類失去希望。更為重要的是他能將各種生物同化成他的種族!”


    ‘噗’


    劉逸柯猛地吐出一口氣:“反應真快,我不能再說了。即便是想著他也會逐漸顯露出跡象。”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可名狀,不可觀想,不可褻瀆麽?”張三挑起眉頭有些好笑。


    “這件事情很嚴肅,可以說除了雜貨鋪以及洞璿天之外沒有誰能知道。


    別以為使徒稱號就是什麽好寶貝,欲戴其冠必先承其重。他們以為使徒就能平白無故獲得大量的資源,卻不曾想到使徒的責任是何等的龐大!


    說句難聽的我們就是看大門,在封印徹底破除之前必須得找到替代人。”


    “什麽意思?”


    不禁張三皺起了眉頭,就連劉顏卿也不再抽煙。他們紛紛看向劉逸柯。


    “最初的使徒需要符合資質的人才能繼承,不過後麵就不用了,隻要不是使徒的人擊殺使徒就一定能獲得使徒的稱號。


    我們既是誘餌又是祭品!外麵那些世家雖然不可一世,不過在真正的敵人麵前他們屁都不是。


    不過隻能依靠他們,畢竟資質上佳的人極為難得,他們傳承悠久絕不會差到那裏去。


    也就是說早在我們接受使徒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結局,我說了小張你很特殊。


    使徒稱號並沒有束縛你,而你也是這個計劃的開端,我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延續,你則是摘取了這個計劃所誕生果實的其中一顆。


    你是被選中的,從你還未出生起就已經被選中了。早在盒子還沒有被楚伯伯真正掌控之前你的命運一角就已經被人給算到了!


    雖然他和他的同伴一起死在了盒子之中,不過楚寐平卻是通過他的計劃活下來的!”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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