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超睜大雙眼,直勾勾的望著已經有些微黑的屋頂,身上蓋著的舊被子,已經被母親洗的有些泛白,但很幹淨。一股河水混合著植物的清單香氣。


    在他的身邊緊挨著他的母親,酣睡的十分香甜,均勻的唿吸讓顧超又向母親的懷抱靠了靠。享受著被母親嗬護的幸福,嘴角也露出了淺淺笑容。


    靠牆的床邊,是母親用麻布包裹的牆麵,麻布下麵是黃土糊成的土牆,床頭的小木櫃上麵一個精致的木盒,上麵還有未織完的衣服,看衣服的大小應該是給自己秋季的衣裳,外麵傳來細細簌簌的蟲叫聲。


    顧超緩緩的閉上已經有些發澀的雙目,又緊緊的向母親懷裏紮了紮。緊挨著的小手拉住母親結繭的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就這樣安靜的進入夢鄉。


    清晨,正處於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之間,腦子還殘留著村中小夥伴二愣子跟自己打賭的事情。那泛著金光的小銅劍,看著那叫個喜歡,一起撿柴時被二愣子先發現了,正在想著,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正在遐想中的顧超肚子也傳來了咕咕的聲音。


    顧超知道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飯,麻溜的起床洗漱後,看著已經擺在桌子上麵簡單的米粥、白膜和幾碟鹹菜,不爭氣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來。在望向正在忙碌的母親背影時,看到母親的褲腿濕了大片,猜想到母親很早又去田地收拾了。


    “娘,快來吃飯吧,先別忙了。”顧超邊說邊走到母親的身邊,拉起正在收拾灶台的母親到餐桌前。拿起勺子幫母親盛滿一碗粥放到母親跟前,又給自己盛滿。母親看著阿超,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顧超的母親十年前來的村落,當時已經懷有顧超6個月了,肚子微微隆起。並且身上還要傷,暈倒在村中。被村民發現,送到村長家,村長一家照顧並收留了她。顧超出生後的幾年,在村長的帶領下給母子二人建起了房子,現如今顧超也十歲了,母親一直在等顧超的父親,並告訴顧超他的父親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明下落,如果你的父親還活著,肯定會找到我們。


    吃完早飯,母親繼續忙碌起來,顧超則和二愣子前往山上撿幹柴,山裏冷的早,進入秋季很短暫,儲備幹柴以用於冬天使用,從上個月開始顧超每天早飯後都要和二愣子去撿幹柴。


    顧超外表長得很不起眼,皮膚可能是經常在外麵玩耍幹些比較粗糙的活兒,顯得比一般小孩的皮膚要黑些。但是他一雙透著光亮黑黝黝的眼睛,炯炯有神,相比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們要看上去精明一些。身高也和同齡人差不多,沒有什麽特殊的亮點。就是一個地道的山村娃娃。


    “二愣子,昨天你可說了,如果我比你撿的幹柴多,你可要把你那個小銅劍給我啊,不許耍賴。”上山的路上,顧超對著二愣子說道。


    “二愣子,你們打賭可是有我們這麽多人見證呢,不許耍賴。”跟隨兩人上山撿柴的二狗也說道,其他人也應和著。


    二愣子人可並不真楞真傻,反而是村中比較聰明的孩子,這就是他和顧超能夠玩到一起的原因。


    “鐵球,我二楞子願賭服輸,不就是一把我撿柴時撿到的小破劍嘛,不至於賴賬。”二愣子說道。在村裏顧超的外號可是響當當的鐵球,鐵球的由來是因為顧超小時候很黑,力氣又很大,三歲時就在村裏鐵匠鋪,拿起了20斤的重物,每天準點必去村裏鐵匠家看鐵匠打鐵。鐵匠大叔就給他起了這個外號。隻有顧超的母親喊顧超為阿超。


    幾個小夥伴嘻嘻哈哈的很快到了山林處,顧超和二愣子在其他幾個小夥伴同時喊開始時,快速的衝進樹林,其他幾人也是為了撿柴而來,隨後也都消失在樹林中。


    顧超和二愣子衝進樹林後,顧超先停下腳步環顧四周觀察一番,並沒有注意到二愣子未停下腳步,而是快速的走進山林的更深處。二愣子雖然嘴上那樣說,但心底還是不願意將自己把玩許久的小劍給送出去。顧超在觀察片刻之後,在看看二愣子已經不再自己的視野範圍內,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二愣子!二愣子!別往太深處走,會迷路的!”顧超大喊著,聲音在茂密的森林中顯得那麽的渺小。顧超也明白,聲音被濃密的樹葉所吸收,估計傳不出太遠,剛剛觀察雖然時間很短,但也有3五分鍾了,以習慣山林穿梭的二愣子的速度,估計此時早已經300米開外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臨近中午,顧超將自己撿到的幹柴,從旁邊茂密的草叢中,編製好繩子,捆綁好,背著向山林出口走去。看著自己撿到的幹柴已經比他自己還要高,心中還想著這次肯定贏了的時候,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加快腳步,快速的走出山林,已經有兩個小夥伴等在外麵,看著顧超背著那麽多幹柴走出,也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顧超將背著的幹柴放在地上,詢問是否在撿柴時遇到過二愣子,兩人都搖了搖頭,幾人說話時,另外幾個小夥伴也出現在山林邊緣。顧超大喊“二丫!二狗!你們撿柴時有沒有碰上二愣子?”“鐵頭哥,我們沒有看到二愣子,他可能在比我們撿柴的更深處吧!”兩人一口同聲的迴答道。


    幾人都出來後,在外麵等待二愣子,眼看著日頭已經快到頭頂。顧超說道“二狗,你先帶著他們迴去,我在進入山林找找二愣子去,如果我們申時還未迴去,要趕緊告訴村長。”


    “鐵頭哥,我跟你一起去,如果遇到什麽危險,相互還有個照應,他們也都熟悉迴村的山路了,自己迴去也沒問題”二狗說道。


    “行,二狗跟我一起,其他人趕緊迴去。記住,如果我們申時還未迴到村子,趕快通知村長。”


    剩下幾人應聲後,背起自己撿的幹柴,向山下走去。此時顧超和二愣子再次折返山林,到達顧超與二愣子分開的地方,尋找二愣子走的方向。快速的追了過去。二人越追越心驚,已經快到達山林的深處。二愣子這時眼尖,大聲的喊道


    “鐵頭哥,快看,哪裏是不是二愣子已經撿好的幹柴,堆在一起。他應該在不遠處,我們四下找找看。”


    “二愣子!二愣子!”顧超和二狗邊喊邊查看四周二愣子留下的痕跡,突然二狗聲音戛然而止,顧超迴頭看向二狗搜尋的方向時,發現二狗也消失不見了。隻聽見一聲悶響,好像是重物掉落在鬆軟的土堆上一樣。顧超快速的想著二狗消失的方向走去,並且留意著腳下。


    “二狗!二狗!能聽到嗎?”喊了許久,也不見迴答,這在這時洞口傳來了一聲二愣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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