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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覺點了點頭,用不甚在意的語氣說道:“若是你沒有帶,也無妨,那我隻能勞煩寺裏的方丈,請他借一件衣裳給我了。”


    司徒朗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一行三人來到了客居的禪房,司徒朗朗先是找了個小沙彌,讓他將這件事情稟告給方丈大人。


    又讓他準備一些傷藥和熱水,一條一條的吩咐有條不紊,讓關覺不自覺的挑了挑眉,沒想到這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公子哥,做起事來倒也算的上是沉穩。


    等將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司徒朗朗才有些尷尬地說道:“關姑娘,你跟我來。”


    身為男子,讓一個姑娘抱著另外一個姑娘,他心中是有些不舒服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沒那麽大的力氣,隻能讓關覺抱著了,至少,關覺表現出來的態度十分輕鬆。


    因為自家母親和祖母信佛,司徒家也算的上是普陀寺的常客了,司徒朗朗對於這裏非常的熟悉,在司徒家獨占的小院之中找了一間空房。


    將他們安頓下來之後,這才找到了自家的親眷。


    將事情粗略的對,兩位長輩以及妹妹說了之後,便借了服侍自己母親的嬤嬤,讓她幫忙處理一些後續的工作。


    畢竟受傷的是個姑娘家,那些被咬的了地方還得上藥,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感染發炎。


    他可是看到了跟著這位姑娘一起帶上來的那些鱉,這一口咬下去,肯定是見了紅的。


    “哥哥,我也一同去。”


    司徒囡囡沒等司徒朗朗同意,便率先的出了門,他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一旁侯著的小廝,司徒朗朗吩咐道:“將我備用的那套衣服取出來。”


    小廝雖然有些疑惑,但並未出言。


    倒是司徒夫人神情複雜的看著司徒朗朗,有些欲言又止。


    等安頓好了一些一切,司徒朗朗這才有空喝了一口水。


    祖母窩在羅漢床上打盹,司徒夫人則在一旁坐著喝茶,時不時的看向自己一眼。


    司徒朗朗自然是察覺到了母親的異常,於是帶著狐疑問道:“母親怎麽了?”


    “無事。”


    司徒夫人搖了搖頭,似乎還沒有打算問出口。


    但司徒朗朗卻是明白,這其中肯定有問題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開始反思。


    他仔細的想了想,隻覺得自己做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麽過分之舉,莫非是母親察覺到了哪裏有什麽不妥了?


    但卻若是因為這種事,母親一定會直言不諱,絕不可能用這種態度。


    司徒朗朗哪裏明白,司徒夫人這反常的舉動隻是因為誤會他了。


    在司徒朗朗衣服上有一處紅痕,他穿的是青竹色的直綴長袍,痕跡並不算太明顯,但司徒夫人眼尖,隻是晃了一眼的功夫便瞧見了,心中便忍不住開始犯嘀咕。


    再加上看他為那兩位姑娘上心的樣子,司徒夫人心中便更加的疑惑,以前可從未見過他對誰這麽上心過?


    “朗朗,母親問你一句,那位姑娘真的是為了救自家妹妹,所以才跳入蓮池的?不是因為別的原因?”


    司徒朗朗皺了皺眉,反問道:“還能因為什麽原因?這是大家都看到了。孩兒還能說謊騙您不成?”


    見司徒朗朗語氣正常,並不見絲毫的愧疚,司徒夫人心中略微安定了下來,但仍舊不死心,害怕是司徒朗朗欺騙自己。


    於是又試探著說了一句:“哦,有沒有可能是這姑娘,為情所困,求而不得,所以自尋短見?”


    這種事情司徒夫人見得有些多了,心中想到或許是這位姑娘喜歡上了自家兒子,但被嚴厲拒絕了,因此才會想不開。


    這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自從現在民風越來越開懷,不少的女子都異常的大膽,除了敢當眾示愛之外,還有當街強搶的。


    往日裏除了姑娘出門的時候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現在那些眉清目秀的公子哥,也得注意這一點。


    “自然是沒有,母親,你為何會這麽想?”


    司徒朗朗更加的不解,不知母親為何會這麽問,就算自己曾經荒唐過,也不至於會在佛祖麵前荒唐,更何況,那姑娘的事情,他又怎麽知道呢?


    見也不是這個理由,司徒夫人才點出了關鍵。


    “那你這胸前的口脂是怎麽迴事?”


    司徒朗朗低頭在自己衣服上看了看,最後才有些不太確定的,指著一處痕跡問道:”您說的是這裏?”


    司徒夫人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突然不再複雜,已經明白了是怎麽迴事,司徒朗朗雖然常年混跡於青樓之中,可也有萬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的美名。


    就算隻是為了哄騙家中之人,迴來時換了衣服散了味道,那也不至於不會再佛門清靜之地做這種事,多半隻是巧合。


    “剛剛那位姑娘撞到了我,還踩了我一腳。”


    司徒朗朗大概猜到了母親在想什麽,啞然失笑道:“母親,您怎麽會這麽想?”


    司徒夫人臉上有些尷尬,白了他一眼說道:“還不是你當初做了那麽多的糊塗事!”


    司徒朗朗摸了摸鼻子,也沒有辯解。


    大戶人家之中的陰私事實在是太多了,若非他早慧,也沒有辦法想到這個法子。


    當初為了避免讓被大伯看出自己的真正意圖,他時常流連青樓之中,因此和穆金成了好友,兩人經常合計著怎麽才能夠麻木住對方,確實是做過不少的荒唐事。


    最常做的便是讓穆金派管事去家中要錢,或者是讓風塵女子為他爭風吃醋,搞的司徒家是雞犬不寧,一度成為京城的笑柄。


    直到司徒朗朗考中秀才,又連著考中了舉人,成了天子門生之後,整個京城再也不拿他當閑話了。


    被派去幫忙的嬤嬤迴來之後,先是衝著司徒夫人行了一禮,這才摸了摸眼角,顯然是才哭過。


    司徒夫人覺得好奇,便問了一句:“怎麽了?”


    這嬤嬤是司徒夫人的奶娘,本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但是還是放心不下他們,便也沒有離開。


    “真是造孽!那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


    嬤嬤一句話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一旁跟著過去湊熱鬧的司徒妹妹也紅著眼睛,嘟囔了一句:“就沒見過這麽心狠的人。”


    “囡囡,到底怎麽了?”


    司徒夫人有些愕然,不明白這一老一小到底是怎麽迴事,拉著自己女兒到身邊,替她揩了揩眼角的淚花。


    也讓嬤嬤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這才開始仔細的詢問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出去一趟,你們兩個都這幅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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