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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放榜的日子,冬兒費勁擠進了人群,就為了看看有沒有自家少爺的名次,在第一列便看到了林忻的名字,當下便放下心來。在看看前麵那四人,據是當時有名的才子,唯有林忻,顯得有些默默無名。


    原本,他來著京城,便是想得一個才子的名頭,卻是莫名其妙的參與了幾件案子,也就沒有時間去結交那些個京城名人了。


    “誒,這林忻是誰,怎麽會出現在子龍兄的前麵?”


    “許是那個不知名地方出來的窮書生,這次超前發揮了吧。”


    冬兒聽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人,他們才是窮地方出來的破落書生,連個小廝都沒有,看榜也要自己看,還有臉對別人評頭論足,也就是看少爺名聲不顯,所以他們才敢這麽說的,怎的不敢說前麵那四位名聲在外的書生?


    “兄台此言差矣,這林忻似乎是江南林家的人,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也不過是有個好出身罷了。”


    “是啊,我若出在江南林家,若是不得個狀元,可是沒臉見人的。”


    冬兒張了張嘴,看了看說話的那幾人,尋思著要怎麽不動神色的將他們教訓一頓,突然意識到自己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不過是一些吃不到葡萄的人,見識淺薄也是常有的事,他們說的再多,也隻能證明他們不過如此而已。


    林忻站在遠處,攏了攏自己的衣服,雖然快到三月了,這春風依舊料峭的很。看著冬兒氣鼓鼓的莫樣,也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原本林忻就不打算過來看榜的,以他的實力,榜上前十那也是他沒有發揮好的緣故,更何況他也不想連著拿頭名,這樣太過引人注目了。


    “榜上第五名,少爺,您是不是發揮失常了?”


    冬兒覺得,以自家少爺的水平,應當得了會試第一的。


    林忻卻覺得,這名次比自己預想的要靠前,看來是因為這屆試子的水準不怎麽樣,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走,去葵的飯館。”


    原本葵是打算在京城做魚料理的,但是想法雖好,但葵吃的多是海魚,與京城的魚不一樣,她琢磨了許久,隻能改做其他的料理,倒是成了京城的一道特色了。


    今日的店裏沒有多少人,葵看到了林忻,關切的問道:“你們沒有去看榜?”


    “看過了。”


    “沒中?”


    葵看著冬兒不滿的神色,猜測到。至於林忻,還是往常的樣子,倒是沒有看出來失落。


    “沒中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給你們做味增湯和八寶飯,好好吃一頓就好了,明年在考也是一樣的,哎,都怪我耽誤你的考試了。”


    冬兒張了張嘴,本想解釋兩句的,但是卻沒有開口,嗯,她想吃八寶飯了。


    林忻看樣子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兩人便占了一張桌子,等著葵上菜。


    兩人剛吃到一半,便看見了一個衙役過來,看樣子就是來找林忻的。那人喘著粗氣,指著林忻說道:“你……你怎麽還吃上了,我……我可找了你好久……所有的酒樓都找遍了,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


    說完這句話之後,這衙役又開始大口喘著粗氣,看著林忻慢條斯理的吃著飯,他也坐了下來,叫了一份。


    “我說你,榜上第五名,多少人要請你吃飯,你怎麽跑來這裏吃?”


    這衙役顯然有些不滿,本來他們可以吃的更好的,這種新開的小店子裏,顯然沒有酒樓氣派啊。


    葵聽見了榜上第五四個字,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轉身去了廚房,又端了一份八寶飯和味噌湯,接著走了出來,異常認真地說道:“飯錢翻倍。”


    衙役拿筷子的手一哆嗦,不知道為何感受到了兩股異常幽怨的目光。


    “我今日是來告訴你,三日後有殿試,府尹大人讓我告訴你,不要誤了時間。”


    到了殿試的時間,十幾個學子依次在天子麵前做策論,這還是林忻第一次見皇上,趁著抬頭的機會掃了一眼,之後便默默的站在原位,思索著以自己跟皇上千絲萬縷的關係,怎麽著也能夠進三甲,不過看了看自己未及弱冠的年紀,似乎有些鶴立雞群。


    “林忻何在啊。”


    驀然間聽見了自己的名字,林忻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可能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草民在。”


    現在還未定名次,也未封官,或許以學生自稱更加能夠取悅皇上,但是林忻卻故意用了草民自稱。


    戚淵挑了挑眉,說道:“朕觀你的文采,當得狀元之才……”


    皇上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忻便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隻覺得這些目光若是能化作實質,隻怕自己的背後會有許多的窟窿。


    頓時明白皇上的意思了,當下隻能誠惶誠恐的跪下,趁著皇上說話換氣的空檔,強行打斷了他的話:“皇上,在下才疏學淺,怎麽能夠配的上狀元之才。”


    “好大的膽子,朕的話可還沒有說完,你這就打斷了,怎麽這麽想當這個狀元?”


    戚淵臉色不變,眾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在外麵護衛的顧玉聽了,不由的皺了皺眉,平時林忻挺聰明的,怎麽今日說話這麽魯莽,敢打斷皇上的話。


    旁邊的洪公公笑著解圍說道:“皇上莫要動怒,這林忻年紀是小了一些,所以說話魯莽,不過,到可見他的真性情。”


    有了洪公公的解圍,大殿中這才緩和了氣氛。


    原本因為林忻剛剛說了話,背後的目光沒有那麽急切了,但因為洪公公的這番解釋,又變得銳利了幾分。


    林忻也明白了皇上的用意,隻能默不作聲,等著皇上把話說完,順便在幫自己拉一波仇恨。


    “不過,你這年紀太小了。當狀元也確實不合適。”


    戚淵一邊故作沉吟,一邊將看著林忻,見他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滿,不由的笑了笑說道:“那便當個傳臚吧。”


    這話一出,大殿之中又是一陣嘩然,而此時頭三名還未定下,無論定的是誰,名頭都壓不過林忻了。


    林忻睜著一雙死魚眼,隻覺得生無可戀,他一點也不想出名啊,他隻想當個小官,悠哉的生活,現在這一瞬間,就讓自己變成了風頭浪尖上,這以後可怎麽辦?


    “林大人,恭喜恭喜啊。您雖然位列第四,可風頭勝過了前三,當真是讓人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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