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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家現在的當家叫做容止,是容澈的嫡兄。但他這個人並沒有什麽做生意的天賦,雖然不至於被別人騙,但也沒能讓容家的資產增加些許。


    原本容家為皇商,雖然容止做生意不太行,但有皇商這個名頭,怎麽著也是能夠賺錢的,自然是不會讓容家少了銀子的。


    但今年新皇登基之後,似乎有意要換掉皇商意思,因此容止身上擔子變重了許多,隻覺得不知該如何行事了。


    他本就懶散慣了,喜歡玩樂,多過於思考家中之事,總之他的想法便是天塌了有高個子的人頂著,絕不會讓自己受半點傷,以至於現在到了緊要關頭,他卻無計可施。


    煩悶之計,他外出散心,遇到了一個天仙般的女子,這女子不但長得漂亮,還相當的聰明。兩人隻是一陣閑聊,容止從她哪裏得到了一個建議,隻一句話便讓容家當月的利潤翻了一番,容止覺得這女子當是奇貨可居,立刻將她帶迴了容家。


    之後,對她便是言聽計從,但隻限於生意上麵的事。


    而最近,容止發覺了這女子有些不對勁。


    給她住的院子裏總是會有來來往往的人,這些人並不隻是天朝人,還有不少是他國的人,這讓容止不免有些奇怪。


    之前容止也曾問過她,那些人是什麽人?她隻迴答說是生意人,還說若是容止有興趣,她可以代為引薦,容止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並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直到錦衣衛將自己帶到了錦衣衛所的大牢之中,容止還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事。


    “容大人。”


    即是皇商,也算得上是半個官了,顧玉對他也還算客氣。容止雖然心裏犯嘀咕,卻並不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麽事,惹怒了錦衣衛,竟然直接將自己帶到了錦衣衛的大牢之中。


    “不知道顧大人將我帶過來,是所為何事?”


    “自然是關於昨夜京城幾處爆炸的事情。”


    顧玉對此並不做隱瞞,也不想跟他玩,你猜我猜的遊戲。


    容止卻是皺了皺眉說道:“這事兒與我何幹?”


    “有沒有關係,自然是得由我定奪。容大人隻需迴答我的些許小問題就好了。”


    原本,林忻並沒有打算讓顧玉將他帶到地牢之中,不過,後來一想自己從未見識過錦衣衛辦案,索性便趁著這個機會,仔細的觀摩一番。更何況容止是皇商,就算是錦衣衛,也不會對他用刑太過。


    容止勉強的笑了笑,說道:“隻要不涉及到我家族的秘密,你問的問題我都可以迴答。”


    這話的潛台詞便是,顧玉借著昨日的騷亂,故意找自己的茬。


    顧玉假裝沒有聽懂,而是問道:“戶部從榮大人手中買了三十五斤的黑貨藥。”


    容止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在臘月初六的時候。”


    這筆火藥的數目巨大,容止記得還是相當的清楚。隻是在顧玉眼中,便是他別有用心,準備了應對的辦法。


    “之後兵部又退迴了三十三斤黑貨藥……”


    “等等,顧大人說錯了吧,隻有退了十一斤的黑貨藥,怎麽會變成三十三斤了?”


    容止睜大了眼睛,看著顧玉說道:“顧大人要想栽贓陷害於我,也不用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吧。我這迴收了多少,賬目上都是有記載的,並非隻有兵部有賬冊,我顧家的賬冊也是有記載的。”


    顧玉看了一眼容止,皺了皺眉說道:“根據兵部的記載,容大人你是分三次迴收的,每一次都是十一斤,若是容大人能夠拿出證據給在下查看,便是最好不過了。”


    容止說道:“就在你帶迴來的那一堆賬本裏就有。”


    顧玉對容止點了點頭,說道:“若是真如容大人所說的那般,便可以證明容大人是清白的。”


    林忻翻閱著容家的賬本,隻看了關於黑貨藥的那一部分,當下便勾了勾嘴角,這容家要倒黴了。


    顧玉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便問道:“莫非你是找到了線索?”


    “或許該說我又找到了一個受害者。”


    “你的意思是說容止是被冤枉的?”


    “嗯,不是被冤枉的,而是被人算計了。”


    “這麽說來,黑貨藥果然是從他這裏缺少的?”


    “沒錯。”


    林忻一邊說著,一邊將賬本遞給顧玉看:“你看這上麵三筆一模一樣的收迴,但最後的庫存卻隻增加了十一,若不是有心人故意為之,誰信呢。”


    顧玉又沉默了,查到這裏,似乎牽連越來越廣了,這樣看來整個容家有不少敵方的奸細,更有可能那些。人在這次爆炸之中,被人滅了口。


    林忻將賬本交給顧玉,接著說道:“這件事已經無法查下去了,不如就交給皇上來決定吧。”


    顧玉看著手裏的賬本,突然問道:“你覺得皇上會如何處理?”


    “滅了容家。”


    林忻的聲音很輕,他說的這話,並不是毫無根據的,而是以根據戚淵登基之後的行事作風推斷出來的。


    容家做了這麽多年的皇商,家中財富,富可敵國,可在國難當頭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打算將自己的財產捐獻出來,而這一點,便是促使皇上要下定決心滅了他們的契機。


    如今既然有這麽好一個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處決容家,皇上自然絕不會放過,哪怕明知道這件事情之中,容家是受人陷害的。


    顧玉顯然也是明白,隻是他不明白,自己這麽做,到底對不對?


    “嘿,你放心吧,容家滅了,對於天朝的百姓而言是件好事。在這件事情上,容家或許是無辜的,可他們做過的惡事更多,若非他們一直把持這商界,中飽私囊,或許天朝早就統一諸國了。”


    林忻看出了顧玉的猶豫,便勸了兩句。


    顧玉點了點頭這些事他自然是明白的,隻是總覺得禍不及妻兒,這些事情沒必要讓那些老弱婦孺也承受。


    林忻又撓了撓頭說道:“若你覺得該是禍不及妻兒,那便大錯特錯,他們是容家的人,受了容家的恩惠。既然容家有,那他們自然也該一起承受的,不然的話,容家憑什麽養他們這麽多年。嗯,這一點也適用於其他任何地方,既享受了自然該付出。”


    顧玉一怔,這林忻難道有讀心術不成?怎得自己心中的想法他都明白,若真是他看出來的那當真是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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