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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迴春堂,林忻看著旁邊的顧玉問道:“不知顧大人,現在打算去何處?”


    林忻這家夥腦子聰明,記憶力也好,所以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剛剛他提議要去拜訪武安侯時,被顧玉一把拒絕了,這會兒正愁找他的茬,要是這家夥心中沒有主意,放他迴家去,那便再好不過了。


    隻是,顧玉比林忻想的要聰明,今日去拜訪武安侯顯然不合規矩,但因為辦案時間緊迫,他們能去的地方也隻有一處,這也就無須商量了。


    兩人在迴春堂門口站了一陣,顧玉說道:“不如我們就去那老婦人家中看看?”


    林忻點了點頭,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迴春堂裏的人,顧玉也笑了笑,隨即明白林忻的意思。


    “也好,是該實地考察一番。武安侯長子去世的那家青樓還在嗎?不如今日一並去了。”


    依照林忻的想法,這兩處地方多半是什麽也不會留下,他去看看最多也隻是為了實地考察一番,推算一下,兇手進入的途徑而已,至於尋找到兇手的線索,多半是不可能的。


    這倒是顧玉沒有料想到的,思考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卷宗,這青樓似乎最後被查封了。因為官府的無能,未能找到殺死武安侯長子的兇手,所以最後倒黴的便是這家青樓了。


    還好,這青樓是官妓坊,最後也隻是換了一個地方重新開張,倒是沒有影響他們的生意,顧玉略微一思索,點了點頭,說道:“行,就按你說的辦。”


    之後故意便吩咐著,錦衣衛隨著林知府迴到京兆府裏辦理手續,而他們則是先打算去老婦人的家中。


    商量之後,顧玉做了個手勢,手下的人便將還在迴春堂之中的老婦人的侄子叫了出來,這人名叫張龍,聽說他們要去老婦人家中,臉上明顯出現了慌亂之色,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帶著笑意去了老婦人家中。


    老婦人的家裏非常整潔,院子裏種了菜,養了雞。此時雞還在籠子裏撲騰著,並沒有放出來,顯然今天早上慌亂之際,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雞籠的雞,自然也就忘記了給它們喂食。


    “兩位大人,您們慢慢看,我先把雞喂了。”


    張龍從窗戶看到了院子裏的雞,找了個理由出去了,看他這模樣是一點也不想在這間屋子裏長待,也是,這屋子裏畢竟死過人還是這張龍的兄弟,他也該是這種反應。


    但林忻總覺得他的表現有些違和,倒不如說他所有情感之中,害怕的情緒一直是在主導。而普通人殺人之後,心中的恐懼會越來越多,倒是和麵前張龍的表現有些重合了。


    林忻衝著顧玉調了挑眉,顧玉立刻示意身邊的錦衣衛暗中觀察著張龍的一舉一動。


    依照阿平所說的這一家人,有可能都中了毒,


    那麽最簡單的中毒方法,便是在他們吃飯的時候下毒。


    而這種毒,似乎是一種慢性毒,既然如此,那便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林忻自然會懷疑到張龍身上,他對這家可是非常的熟悉,又對他們的性格非常的了解,想要給他們下毒,那幾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林忻仔細的在心中分析了一遍,這個關於張龍表現出來的異常,麵對他堂哥的死,他竟然一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總之,林忻沒有從他身上察覺到一點的傷心之感。


    房間裏也相當的簡潔和狹小,屋內的陳設也十分的簡單,隻有個櫃子和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擺了茶杯等器物。


    顧玉環視了四周一眼,說道:“這房間隻有一扇門和一扇窗戶,要進來的話。隻能走門或者窗戶,隆冬時節家家戶戶都是緊閉門窗,想來,應當不會是忘記了關門,所以才讓人趁虛而入的。”


    “我檢查了門窗並沒有從外麵破壞的痕跡,這就有兩個可能,一是殺人者一開始就藏在房間之中,二則是有人開了門,讓殺人者進了屋。”


    顧玉一愣,問道:“前一種倒是可以理解,至於這後一種,你為何會有這種推斷?”


    林忻笑了笑,說道:“這簡單的很,這桌子上有兩個茶杯,大約是昨天留下來的,其中一隻杯子上麵有口脂,這顏色跟那媳婦的可不一樣。確切來說,那媳婦似乎沒有塗抹胭脂水粉的習慣,而且我也沒有在房間中發現這一類事物,但這屋子裏,似乎還有一些香味。”


    顧玉一愣,立刻仔細的觀察起了那兩隻茶杯,原本顧玉以為這兩隻茶杯應該是那對夫妻的,隻當他們在睡覺之前喝了水,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


    而林忻果然是聰明絕頂,他隻是掃了一眼,那些線索就都出現在了他的眼中,果然厲害。


    “確實如同公子所言。這麽說來,便可以斷定,殺人者是位姑娘。”


    林忻衝著顧玉歎了一口氣,說道:“顧僉事,你啊,還嫩著呢。”


    “什麽?”


    顧玉沒有聽懂,林忻仔細的說道:“現在可不能斷定殺人者就是位姑娘,咱們現在隻能斷定,昨夜在這裏的並非兩個人而是至少有三個人,而第三個人是位姑娘。”


    聽了林忻的描述,顧玉疑惑更大了,於是問道:“那照你的意思,會不會是事先有一位姑娘躲在了屋子裏,然後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出來開門讓兇手進來了?”


    顧玉也明白,殺人包心這種事情,需要很大的力氣,尋常婦人絕做不到這種事。所以一般婦人殺人一般用毒,男子才會用刀具,彰顯自己的武力。


    林忻臉上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才說道:“對,你這可以解釋我剛剛為什麽說至少有三個人,


    而非確定的說這裏一定隻有三個人。”


    顧玉張了張嘴,他剛剛雖然聽到了林忻這麽說,但他卻並沒有在意,隻以為這是他說話的風格,現在看來這確實是他說話的風格,他隻是習慣省略過程,直接道出結果而已。


    “那不知林公子還看出了些什麽?”


    “嗯,沒有了,這裏沒有別的線索了。”


    林忻一邊說著,一邊又歎了一口氣,還是知道的太少了,再來一個關鍵性的證據,也許就能夠推斷出這件事的經過了。


    兩人除了檢查這一間房間之外,又將其他的房間也都檢查了一遍,林忻重點檢查了廚房,他這麽問自然是意有所指,剩菜剩飯可以檢查出來許多東西,比如毒這種東西。


    “奇怪,廚房的剩菜剩飯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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