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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迴到京城之中,遞交了文書,便在家中等著戚淵的召見,隻是這段時間天天忙的很,一時將他忘了。


    這使者在家中呆著也確實憋悶,心中有事,日日有思不已,終於是在不久前的一個朝會上,仔細的打聽了一下,關於皇後娘娘的事情,當下便需要定決心,求見了皇上。


    “皇上,劉大人這幾日有些不太正常,下朝之後,總是打聽關於皇後娘娘的事情。”


    “哪個劉大人?”戚淵想了一下,沒有印象。


    “日前出使蜀州的使臣。”


    洪公公沒多想,直接答了出來,任何關於皇後娘娘的事情,必須由皇上親自拿主意。


    “哦,他打聽皇後娘娘的什麽事兒?”


    “這倒是沒有弄清楚他的目的,隻是相當的隱晦。而今他遞了折子求見,皇上是見還是不見?”


    戚淵略微一下點了點頭,讓那人進來了。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愛卿找朕何事?”


    “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關於皇後娘娘的?”


    戚淵隻是瞥了他一眼,目光又放迴了手上的折子。隻是這一眼,卻讓劉大人遍體生寒。


    “是。”


    劉大人躬身說道,額角冒出了冷汗,隻是他卻不敢去擦。


    “說來聽聽。”


    劉大人咽了一下口水,當下便說道:“臣在蜀州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一切安好,隻是……”


    “有話便直說,朕不喜歡這樣吞吞吐吐。”


    這劉大人並非是有意如此,隻是實在不好開口,畢竟無意中聽見的事情,又沒有證實,實在是不敢信口雌黃,當即又跪下了說道:“皇上還請恕老臣無禮,這事實在是非君子所為。臣也不是那種喜歡背後說人的人。”


    劉大人的話還沒說完,戚淵臉上便冷了兩分,當下腦海之中閃過了一係列的猜測,也許是劉大人在蜀州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才不敢向自己說,可若是如此,他就應該老老實實的藏在心裏,如今做出這副做派,讓戚淵心中更加不舒服了。


    更何況戚淵是信得過尹清綺的,就算這人要編排他和薛壇之間的事情,自己也不會相信,可他卻還是打算說,看來,這後麵一定有人推波助瀾了,當下便決定,無論他一會兒說什麽都不會立刻治他的罪,而是要好好的觀察,看他這段時間與誰有過接觸,一定要將這些人全部都抓住。


    “愛卿哪裏的話,愛卿的人品朕還是信得過的。”


    劉大人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並未仔細思量戚淵的言下之意,於是緩緩說道:“事情未得到證實,也不知道該不該跟皇上您說,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得說一聲,若是證實隻是道聽途說,臣一定會來負荊請


    罪的。”


    戚淵耐著性子又說了一句:“總歸愛卿是為了朕好,這些事情朕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臣偶爾聽聞,說是皇後娘娘身懷有孕了,隻是說這話的人並非是大夫,而是一位叫風鈴兒的女子。但看皇後娘娘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什麽?”


    戚淵隻覺腦袋之中響起了一道炸雷,有些聽不懂這人說的是什麽意思,原本都做好準備聽他詆毀尹清綺了,可如今他說的這是什麽意思?


    是說清綺跟別人有孩子了?


    不對,他不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戚淵愣在了原地,劉大人臉上的汗越來越多了,隻看皇上的表情他便知道他應當並不知曉這件事情,當下便覺得完了,就連皇上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莫非這中間有什麽別的牽扯,而自己無意之間進入了?


    “你再說一遍,將當時的情形仔細的描述給朕聽。”


    劉大人咽了一下口水,將初次拜見皇後娘娘時,在門口聽到他們說的那些話,轉述給了戚淵。


    戚淵站起身來,背著手走了兩圈,心中思緒百轉千迴,突然便笑了起來,那笑容異常的溫柔和煦,像是三月裏的暖陽一般,看著有些耀眼。


    “這件事情你可跟別人說過?”


    劉大人立刻搖頭說道:“未曾與別人說過,這件事情事關我天朝皇嗣,其重要程度臣還是清楚的,迴京之後一直惴惴不安,等著皇上召見,並不曾與別人有過過多的交集,不過是與宮中內侍打探過皇後娘娘出宮之前的近況。”


    “你做的很好,這件事情萬不可讓別人知道。”


    “臣明白。隻是,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還是假,若隻是那位姑娘的風言風語,這件事情便是欺瞞了皇上,所以,臣也不敢在第一時間稟告給皇上。”


    戚淵哦了一聲,上下的打量了一眼劉大人說道:“那如今為何又說了?”


    “昨日,臣去了一趟迴春堂,見裏麵的主治大夫說換人,當下便覺得這件事情可能與皇後娘娘有關,隨口與掌櫃的閑聊了兩句,見他們神色似乎有些緊張,這才有七成的把握。”


    此時戚淵心中的歡喜已經漸漸冷卻,他玩味一般的看了一眼麵前的人說道:“愛卿果然謹慎,這件事你不用再追查下去了。”


    “是。”


    劉大人隱約之間聽出了皇上的怒氣,當下便明白自己似乎是做錯了什麽,於是低著頭立刻認錯。


    “退下吧。”


    戚淵淡淡的說著,示意洪公公送他出去,順便提點一下他。這樣的人,若是將心思一直放在管理江山社稷上,算是可用之人,可若是將心思用在別處,那便是天朝之禍。


    洪公公笑著扶起了劉大人,送他出了尚書房,帶著笑意對他說道


    :“劉大人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皇上正想著法想勸娘娘迴來,您就給送了借口,若是再早幾日,這會兒,娘娘應該也快到京城了吧。”


    隻淡淡幾句話讓劉大人原本放下來的心陡然提起,背後就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當即便明白了洪公公公的弦外之音。


    “不敢當,不敢當。是下官太過放肆了,竟然敢去調查皇後娘娘。”


    洪公公笑了笑說道:“大人就是謹慎過頭了,有些事情得謹慎著做,有些事情得馬虎著來,我言盡於此,大人好自為之。”


    洪公公拍了拍劉大人的手,之後,便迴到了尚書房裏,看著原本還算高興的戚淵,此刻掛著一張冷臉,心知皇上終究還是皇上,隻怕又在猜疑娘娘為何不告訴他孩子的事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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