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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另一處。


    戚淵揉了揉眉心,將手上的奏折放在一邊,喝了一口茶,隨口問道:“還是沒有黑鳶的迴信嗎?”


    洪公公看了一眼戚淵,心裏有些奇怪不忍,皇上每隔半個時辰就要問上一次,當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心疼,明白,他這是放心不下皇後娘娘,但卻隻能照實迴答,於是低頭說道:“黑鳶還未迴來,想必是娘娘並未傳信迴來,天色不早了,不如皇上您早點休息吧。”


    黑鳶是皇上早年養的,是一隻鷹隼,後來不知怎麽的,跟皇後娘娘也特別親近,皇上便讓黑鳶一直跟著皇後娘娘。幾乎每一天,皇後娘娘都會讓黑鳶給戚淵送信,不過今日倒是有些奇怪,這信竟然是遲遲未到。


    戚淵搖了搖頭,說道:“還早。”


    他麵前的奏折雖然已經處理了大半,但有幾份折子他卻遲遲沒有動。並非是不好處理,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罷了。


    其中一份最為奇特,這份奏折之中,是知府對其下屬縣令考核,有兩位縣令都是優,這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天朝官員的考核,隻要不出大亂子,多數都是良,政績相當優秀者,才會出現優,像這樣同一個地方出現兩位優秀的縣令,實在是很奇怪,戚淵打算等核查之後,再做定論。


    至於其他被按下來的折子,要不是彈劾尹清綺的,要不就是彈劾薛壇的,看著就讓人生氣。


    洪公公側頭看了一下漏刻,眼看就要到亥末了,明日有大朝會,卯初就要起來上朝,這樣下去隻怕身體吃不消,可現在皇後娘娘又不在宮裏,誰都沒有辦法勸阻皇上,隻能歎了一口氣,自己心中幹著急。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洪公公也發現了皇上似乎陷入了困境,便硬著頭皮說道:“皇上,不如還是早點休息吧,已經到了子初,明日還得上朝,若是皇後娘娘知道了,又該生氣了。”


    雖說搬出尹清綺來有些可恥,可這卻是最快的能夠讓他妥協的辦法。若是尹清綺還在後宮之中,隻怕戚淵早就放下奏折了,直奔坤寧宮去了。


    戚淵揉了揉手臂,看了一眼漏刻,果真是到了子初,卻是是應該休息了。尹清綺不在宮中倒是沒有人,敢管得了自己了,笑了笑將筆放下了,伸了個懶腰說道:“好,去坤寧宮。”


    洪公公衝著新收的徒弟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先走了幾步,往後宮去了,大抵是要開路的。這會兒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得先去打點一二,免得途中有不長眼的人驚擾了聖駕。


    這尚書房裏其實是有臥榻的,不過卻從沒有見過皇上在這裏休息過,不管皇後娘娘在不在,皇上隻在坤寧宮睡,若是讓人知道了,隻怕又得說皇上的閑話了。


    戚淵隨口問道:“


    這宣旨的使者應當快到了吧?”


    當初他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朝堂之上又掀起了軒然大波,幾乎是所有人都反對,戚淵將薛壇調過去,更有諫臣明晃晃的諷刺戚淵,說他是為了一己私利,至江山社稷於不顧。


    眼見著南詔內亂不斷,他們正是攻打南詔的好時機,戚淵在這裏臨陣換將,也不怕寒了那些薛家軍的心。可戚淵壓根兒就不理會他們,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最後在滿朝文武無人同意之下,義無反顧的下了聖旨,所以這幾日彈劾薛壇和尹清綺的折子幾乎是滿天飛,戚淵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可卻是無能為力,已經粗暴的不采納他們的任何意見,最後實在是沒辦法不讓他們不說,隻能是自己默默的沉受著。


    洪公公笑了笑,說道:“算著路程應該還有兩日就該到蜀州了,算著交接的時間,至少還有半個月才能迴來。”


    戚淵點了點頭,他派使者過去可不僅僅隻是為了頒布一道聖旨而已,他還囑咐這位使者,一定要親眼看著薛壇將兵權交到尹清奇的手中。否則出了什麽差池,這使者隻能提頭來見了,雖然知道薛壇不會害尹清綺,但對於薛家軍而言,戚淵卻是不敢保證。


    “他沒說路上遇到什麽人了嗎?可曾遇到皇後了?”


    洪公公揣著明白裝糊塗,笑了笑說道:“看著驛站返迴來的信,似乎並沒有遇到皇後娘娘,許是沒趕上,娘娘輕車一人,想來走得快了些。”


    戚淵點了點頭,有些惆悵,看來遷都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長安那地方似乎不錯,既有前朝古都,離著蜀州也不過五百裏路,最快的話,一日也就能到了,比起這京城,近了不止一星半點。


    可眼下,戚淵知道自己還沒有辦法提這件事,若沒有雷霆手段震服這些個官吏,自己隻怕永遠都得受製於人了。


    戚淵笑了笑,門道:“這麽說來,是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了?”


    洪公公點了點頭,說道:“自出了京城,便失去了娘娘的蹤跡,不過娘娘既然用黑鳶傳迴了信,想來也應當沒有出問題。”


    戚淵點了點頭,以尹清綺的身手自然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這麽問,不過是太想念她罷了。好在她每天都有信件,到也沒有讓戚淵過得太過難過,也不知道她今日到底遇到了什麽事,竟然忘記自己,有些過分了。


    雖然這麽想,但內心卻是一點也不忍心責備她,反而還要為她描補:“也許今日事情太忙了,她沒顧得上給我寫信。”


    戚淵笑著說道,雖然今天有些寂寞,不過戚淵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和尹清綺永遠的在一起了,現在的分別不過是一時的,他還可以忍受。


    自從尹清綺離開皇宮之後,戚淵每天都會迴坤寧宮住


    ,隻有坤寧宮中才有尹清綺的氣息,也隻有這樣戚淵才能夠安心下來,睡一場好覺。


    “皇上,恕老奴直言,既然皇後娘娘暫時離宮了!您為何不直接睡在養心殿呢?”


    洪公公不解,往常尹清綺在這宮中也就罷了,不在的話又是為何要費這麽多的力氣來這裏,不是自己給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戚淵笑了笑,沒有和洪公公解釋。


    “你們也都退下吧,朕要一個人呆一會兒。”


    讓他們退下之後,戚淵才默默的躺在床邊上,假裝尹清綺還在自己身邊。隻有這樣,他才睡得安穩,不至於在夢中驚醒。


    至於戚淵心心念念的尹清綺,現在似乎麵臨著巨大的挑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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