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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這樣!”


    祁非言下意識的反駁道,就算意識到將軍可能在騙自己,但他卻仍舊想要維護將軍的顏麵。


    “事實勝於雄辯,不是你不想承認,它就不是這樣的。不過,若是你想自欺欺人,也不是不可以。”


    尹清綺看著麵前的少年,突然想摸一摸他的頭,他看起來像是被人丟棄了的小狗,委屈巴巴縮成了一團。


    隻是,就算是想,她也沒有付諸實際行動,少年需要自己站起來,重新建立自己。所謂不破不立,若不將他的固有觀念全部打碎,隻怕他很難重新做人了。


    尹清綺接著說道:“就是因為我當過將軍,所以我才討厭戰爭。我為何當將軍?是因為至少我可以保證我能夠打贏勝仗,保證我這一仗打完之後,能夠為百姓帶來,至少十餘年的安穩生活。”


    尹清綺這話說的尤為自豪,沒錯,她當將軍一日,這一定便是她的承諾,她尹清綺誓要守護天朝的江山。


    “什麽?”


    祁非言除了能做出驚訝的神色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表情了。他雖然眼神木訥,可是腦子中取得飛速的運轉著,他除了在判斷尹清綺說的是不是真的之外,還在思考若真的如尹清綺所說的。


    這位將軍還值不值得自己追尋?雖然臨陣背叛主將,其罪當誅,但他卻並不想讓這些人,陷入無端的戰爭之中


    尹清綺見他雙眼發直,在他麵前晃了晃手指說道:“現在才開始後悔是不是有些晚了?”


    “少年,放心吧,戰爭不是那麽容易就打起來的,雖然也不是那麽容易便熄滅的。但是你要相信,人類是貪婪而無止境的,隻要有利益牽扯,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若是有和平的辦法,大多數的當權者,都是會選擇和平的解決辦法,因為一旦打仗,無論是敵我雙方,受迫害的最先是百姓,再才是國家,最後才是當權者。”


    尹清綺一邊說著,一邊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太對勁,腦子之中靈感一閃而過,但卻沒有被抓住,心裏的滋味有些怪怪的。


    “可任何一個政權的建立都是血腥的,踩著別人的屍體,才能築建了一個王朝。若是如此的話,戰爭不就沒有錯了嗎?”


    雖然尹清綺說的很對,但是祁非言還是不相信,將軍是為了權利,才想要顛覆整個天朝的。也許,將軍是打算犧牲一小部分人,來完成一個崇高的理想,所以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是值得被尊敬和銘記的。


    尹清綺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可建立新的王朝是為了什麽呢?”


    祁非言想都沒想,直接迴答:“當然是為了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可你看看,現在的百姓如何?他們是不夠快樂,還是不夠安居樂業呀。”


    尹清綺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周圍的人,雖然並非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但至少不是愁苦之色。


    “可他們認賊作父,忘了自己的老祖宗!”


    問言,尹清綺哈哈大笑起來,雖是引起了其他喝茶聊天人的不滿,但她卻是一點也不在意說道:“祖宗?不知你說的是哪位?若是說的天子,誰會將天子當作自己的祖宗啊?”


    “你!”


    祁非言不知道該怎麽說,尹奇便替他說了:“你說要複國,先撇開這個金國到底存不存在不說。單單說其他的,至少,你得弄清楚一點,是複你的國,還是複天下百姓的國。”


    “這二者有什麽區別嗎?我的國不就是百姓的國嗎?”


    祁非言抿著嘴,這麽淺顯的問題,她也要拿出來說事嗎?


    尹清綺伸出一根手指在祁非言的麵前晃了晃,說道:“當然是有區別的,這取決於當權者是你還是百姓?”


    “自然是金國的皇族了……”


    祁非言擰著眉毛,沒有說下去,他似乎明白了尹清綺想說什麽,心中的糾結也是會一點一點的解開了。


    若是當權者依舊是皇族,與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無關,那哪個皇族統治都無所謂,讓百姓們來選,他們一定會選擇天朝的皇帝,這樣他們可以少受一些戰亂的苦。


    “是吧,現在明白了?”


    尹清綺臉上雖然含著笑,可眼裏卻已經冒出了兇光了。她也冷靜多了,突然明白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京城這幾天似乎出的事兒太多了,若她是那個將軍,隻怕不會做這麽多無用功,現在看來,隻怕她另有所圖,京城之中的所有事情,都是煙霧彈了。


    聯想起七阿哥的身份,尹清綺也終於將整個事情都串起來了。


    也許他們不是要破壞戚淵的登基大典,而是想重新扶持一個傀儡皇帝,由他們來做當權者,而他們最終一步是逼宮。


    祁非言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隻可惜現在什麽也挽迴不了戰爭也是如此。”


    “是啊,我也明白了。”


    尹清綺突然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要刺殺戚淵。再看著麵前有些呆滯的少年,狠狠地給了他一拳說道:“你到底在想什麽?百姓生活的如何,你未必看不見嗎?真的要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國家,而摧毀他們的幸福?”


    “我……”


    祁非言捂著自己的臉,神情也很震驚,沒想到尹清綺會突然衝自己動手。


    她這一舉動自然又是驚動了茶館之中其他的人,隻見他麵色如常,將祁非言又拖迴了雅座之中,揪住了他的脖領子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這麽多年的戰爭才換來的和平,你們就這樣輕易的想象都打破了?快告訴我,誰是你的將軍?我一


    定會將他殺了,以泄民憤。”


    尹清綺都會氣得扭曲了,她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人,會隨隨便便製作一場戰爭。為什麽那些人,就不考慮考慮,這些百姓們的感受,一旦開戰會死多少人?


    祁非言都被嚇懵了,任由尹清綺抓著自己的衣領子,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對於這場戰爭他很抱歉,可是,現在卻是無力迴天,就算她把將軍殺了,也於事無補。現在這場戰爭已經如同箭在弦上,誰也沒有辦法阻止。


    “沒用的,阻止不了大軍,明日就會過來了。”


    “沒用?我若做到了,你便終生與我為仆,你可敢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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