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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闌看著尹清綺,她知道這個女人巧言令色,善於工具,但她也明白現在自己的誌氣,已經被磨滅的差不多了。


    到底,死還是可怕的,能活著又為何不活著呢?經過這麽些天,看著天朝的風土人情,雖然和南詔的相去甚遠,夜闌心中也突然多了些柔軟的地方,也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希望,


    那麽多的孩子,如果真的都被霍九伶殺了,當做了煉丹的材料,那樣不是很可怕嗎?


    自從出現這個念頭到現在,夜闌已然沒有了當初對於霍九伶的死忠了。


    人心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隨隨便便就會改變了。


    現在尹清綺提出這個條件,看起來像是隨便提出來的,夜闌卻直覺知道,這一切都是尹清綺的陰謀,不過是為了磨滅他們這些人的誌氣罷了。


    “信我可以寫,你會放了我們嗎?”


    “不會讓你們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這依然是我給你們的最大讓步了。”


    尹清綺輕輕地喝了一口茶,看著夜闌說道:“選擇權在你手裏,除了認罪書之外,霍九伶的信物也要給我。”


    夜闌咬著銀牙,惡狠狠地說道:“這跟你剛剛說的不一樣。”


    隻是她現在一無武功,二無兵器,這種做派實在是沒有什麽殺傷力。


    “我也沒料到你會跟我討價還價啊。”


    尹清綺輕笑,要不要這東西其實也無所謂,隻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至於這三個人給不給刑部,也無所謂,一個奸細和四個奸細沒有多大區別。


    “你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考慮,我等著你的消息。”


    說著,便讓人送他們三個上樓去了。


    其他人一起吃著飯,他們三個在自己的房裏單獨吃。說起來,他們這一路的夥食都是一樣的,不過這三人的飯食之中加了些特效的軟筋散,會讓他們軟綿綿的,施展不出武功來,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他們會逃走。


    而且,這軟筋散是阿平配置的,除非吃了解藥,否則這一輩子都沒機會再用武功了。


    隻是,尹清綺為了讓他們誤會,每次都當著他們的麵加些藥材進去,讓他們明白自己隻能是砧板上的肉,逃了這毒也解不了。


    跟他們玩兒的這就是心理戰,再過些日子,他們就不會想要逃了。


    “明兒就要進京了,你有什麽打算?”


    戚淵坐在尹清綺的對麵,青紅和林菀沉坐在一邊,對麵是略顯尷尬的阿平。


    這半個月來,他們吃飯的座次都是這樣,阿平每次都能夠察覺到,一股探究的目光從對麵傳過來,隻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姑娘的,心中有些納悶,又覺得有些尷尬。


    “暫且並無打算,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我既然來了京城,新皇肯定是不會輕易將我放出去的。我和他都彼此


    心知肚明,自然也就不用太過刻意了。”


    信差早在第一日出發便提出了辭行,先迴了京城,已然將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皇上。


    而戚淵卻是在前幾日才收到常磊的信,上麵說的依舊是京城無常。


    戚淵心中雖然疑竇重重,卻無奈,沒有辦法得知京城中的情況。在京中他除了安排常磊之外,便再無任何人,可以向他傳遞消息了。


    原本以為常磊一個人,便足以應對這競爭的所有事情,確實沒想到,近年常磊也遭受到了“意外”。


    隻是不知道是常磊的“意外”是什麽?也許是背叛了自己,也許是被人關押了。


    “清綺,都是我的錯。”


    戚淵歎了一口氣,論起來這確實是自己的錯,若非她當初一意孤行要這麽做,隻怕也不會多了這麽多事端了。


    “錯?你什麽錯?這錯不過在人心罷了。”


    尹清綺知道七阿哥是怎麽迴到京城的,現在也想明白了,七阿哥登基之後為什麽沒有立翠竹為皇後,並非是因為她的身份卑微,不過是良人的心變了而已。


    “人心是會變得,將阻礙變小了,人的貪婪也就會越來越大。”


    青紅埋頭吃著飯,對於他們之前的事知道的並不多,但卻是知道翠竹娘娘原是自家小姐的侍女。


    “那在下便任君差遣了。”


    尹清綺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前半輩子她倆人吃虧就吃虧,在心意相通卻各自為政上麵,這次,他們二人中隻能有一個做主導的。戚淵不在意這些,所以便由尹清綺來。


    夜闌是個識時務的人,不不迴去粗粗的想了一會兒,就已經做出了決定,她現在身處天朝腹地,又沒有必死的決心,便隻能委曲求全了,被世人所辱罵,那又如何人活一世,所做的一切都是要以活著為前提的。


    正拿著寫好的東西出門,便看著尹清綺還在吩咐人事情,立在一旁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尹清綺隻是看她一眼,對她說道:“你來得正好,坐車一起聽吧。”


    像是算準了夜闌會在這個時辰過來一般,夜闌心中有些不痛快,但卻無能為力。


    尹清綺這種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態度,曾讓夜闌有種可以逃脫的錯覺,隻是剛一出門,就被外麵的重兵攔住了。


    看起來漏洞百出,但實際上卻是在尹清綺的掌控之中,宛如蛛網上的獵物,以為自己掙紮著就能逃走,其實不過是徒勞無力罷了。


    “阿平,此去京城我為你置辦了一點東西。”


    “二進二出的大宅子?再加一妻一妾?”


    阿平喝了一口水,目光炯炯的看著尹清綺。


    “你又去看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宅子是有的,妻妾自己去娶!”


    尹清綺幾乎是帶


    著怒吼說出這話的,這阿平還真是敢說出這些來,自己是男子也就罷了,跟個姑娘家說話也這麽口無遮攔,當真是該打死!


    “唉,我還以為清綺姑娘都給在下安排好了,原來是做苦力啊!”


    “你又知道了?”


    阿平也不是真蠢,隻是覺得尹清綺平日裏總是和戚淵一般的表情,說的清新脫俗一點是清冷高貴、目下無塵,說的通俗一點便是呆板、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


    “可不是嗎?你讓她聽,這件事肯定和她有關係,我若說的沒錯,定然是讓我開間藥鋪,把這三個人丟給我當夥計!”


    “猜對了一大半,不過掌櫃的可不是你,隻是想讓你去藥鋪當坐堂的大夫,你這一身的好本事,隻有自己知道,實在是有些可惜了,掌櫃的是我的婢女林菀沉。


    夜闌幾個,也確實是去當夥計的,但跟你可沒有多大關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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