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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尹清綺的衣服剛穿上,一個圓臉的姑娘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手裏托著一個放滿了五顏六色的托盤,另一個手上還拿著幾根毛筆,衝著尹清綺點了點頭,一副羨慕說道:“你模樣真俊,穿什麽都好看。”


    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毛筆當做刷子,幾乎是三五筆,就在尹清綺臉上勾勒出了一張臉譜,接著說道:“你要是真會唱戲就好了,到時候我為你畫一個旦角,那扮相會更好看……”


    “梅姨,您快點兒啊,這還有幾個沒畫呢。”


    “來了來了,別催呀。”


    尹清綺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有些吃驚,整張臉都是五顏六色的顏料,遮蔽了原來的麵容,那裏能看的出來好看,頭發梳的油光鋥亮的,綁在了後麵,這樣一來倒真的是誰也不認識誰了。


    旁邊坐著悠閑喝著茶的蘇先生,指著尹清綺,說道:“瞎琢磨什麽呢!知道一會兒做什麽動作嗎?”


    尹清綺老老實實的搖頭,她從未登台過,也不知道自己這扮的是什麽角,自然不清楚一會該怎麽做。


    “不知道還不趕緊過來學,你可就隻有一盞茶的時間。”


    這蘇先生說話聲音婉轉動聽,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能看的出來之前的練過的。隻是略帶著一點點的嘶啞,聽著有些奇怪。


    蘇先生皺眉,原以為尹清綺是個伶俐的,現在看來隻怕是個呆子,怎麽什麽事都能讓她走神!


    “哦,來了?”


    尹清綺皺了皺眉,應了聲之後,才這事兒有些不太對勁,自己付錢讓他們帶自己進來周家村,可沒有說真的要唱戲呀!


    蘇先生在拿著戒尺,在一邊做了著動作,看著尹清綺似乎又在胡思亂想,這尺子就打在一旁的柱子上,略帶憤怒的說道:“愣著幹什麽?你倒是學呀。”


    尹清綺雖然覺得奇怪,但麵前這人太強勢了,根本就不給她思考的時間,說是學習一盞茶的時間,可這一下午尹清綺都在跟著這位蘇先生學戲,饒是尹清綺自幼學武,也架不住這樣折騰,早已經是大汗淋漓。


    而這位蘇先生根本不給尹清綺喘息的時間,就連汗水也不讓她擦一下。


    尹清綺覺得這可比練武要難多了,正打算撂挑子不幹了,就聽見村長和魏二爺的聲音衝門口傳來了。


    “魏二爺,今兒怎麽沒見著蘇先生?往常他不都在戲台子邊上看著的嗎?”


    這邊魏二爺便答道:“今兒一早,蘇先生的徒弟惹他生氣了,就一個動作來來迴迴做不好,這會正罰著她呢!”


    “我是說今日好像看見了一個生麵孔,但心裏記著,還沒來不及問呢,莫非就是蘇先生的徒弟?剛剛也沒有見她上台,看她的身段好著啊!”


    “可不是麽,妝都上好了,就是不讓上台,隻說


    那段要是不好好練,就得練上一百遍呢!遇午飯都沒讓吃……”


    “是嗎?那我得瞧瞧去,可別把咱們蘇先生給累壞了。”


    說著村長就撩起了門簾子進來了,蘇先生正喝著茶,看了一眼村長,便將茶碗重重的放下去。尹清綺聞言,嚇了一跳又愣在了原地,這蘇先生虎著臉吼著尹清綺說道:“愣著做什麽?還不接著練!是見著有人來了好求情嗎?這天王老子來了,該收地罰還是得受!”


    尹清綺明白,這時候才是關鍵,連忙動作了起來。雖然看不穿的是什麽角的衣服,但這動作卻是個旦角的,也是村長常看的《打金枝》中的一幕。


    雖然沒有配樂,也並未唱出來,但這動作當真是千錘百煉過的,這村長當下便喝了一聲好,說明日就要她下場。


    這蘇先生一杯茶卻是潑在了村長腳底下說道:“她什麽時候上台由我這個師父說了算,村長還是莫要多管閑事。”


    這一下倒是讓村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但看著蘇先生生氣,村長卻是先賠禮道歉:“是我得意忘形了,還請蘇先生不要見怪!”


    說著便和魏二爺一起退出了戲台子,出去之後,這村長立刻就原形畢露了。邊走邊罵罵咧咧的對這魏二爺說道:“不過是個倒了嗓子的戲子,有什麽本事敢在老子麵前甩臉色!改明兒個,一定要他跪著給老子道歉!”


    “村長您別生氣,蘇先生就是這個脾氣!不然他也不是蘇先生了。”


    打發了村長之後,尹清綺這才停了下來,身上的汗水已經浸濕了自己的衣衫,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蘇先生看了一眼這樣的尹清綺,說道:“瞧你那點出息,還說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隻怕什麽都沒有查出來,自己卻見了閻王!”


    尹清綺深唿吸了一口,臉上的表情收斂了幾分,梅姨見著尹清綺已經停下來了,連忙端著水過來給她卸妝,她可喜歡尹清綺這長臉了,巴掌大小,扮什麽像什麽,不像自己的臉,磨盤那麽大,油彩都要比別人多用兩分。


    “明兒早上卯時起來,練嗓子。”


    尹清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先生一眼,心想自己一個冒牌的徒弟還需要練嗓子?還未等尹清綺的拒絕說出口,這蘇先生又開口道:“你嗓音不錯,適合唱戲。”


    “我……”


    尹清綺的臉再也維持不住之前的清冷了,剛剛就算心中疑問再多,麵上還是一副冷清的莫樣,現在再看蘇先生,隻覺得是怨氣滿滿。


    “可是我這一開口,不就露餡了嗎?”


    看著蘇先生的背影,尹清綺說道。


    “梅姨也一起,她唱,你跳。”


    聽了蘇先生這話,梅姨給尹清綺擦臉的手都抖了抖。


    這梅姨自從給其


    他人化完妝之後,便一直在一旁偷偷的看著蘇先生授課,聽著蘇先生突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支支吾吾的說著:“蘇先生,我不是有意偷師的。”


    “明兒跟你一起來,你自小在戲班子裏長大,總該會唱兩句吧。”


    梅姨何止是會唱兩句,她是自小練出來的本事,隻是人長大了,臉張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唱戲了,她雖然是有一副好嗓音,但卻永遠都沒有辦法上台。


    但看著蘇先生願意教自己,梅姨心下感動不已,但任然想要拒絕,這好不容易才忘記的事,不想因此又糟一遍罪。


    “我……我……”


    “怎麽?不願意?”


    蘇先生沒有多說,從這後台離開了,隻留下尹清綺和梅姨兩個人,愁眉苦臉的相互坐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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