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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李氏走後,整個屋子死一般的寂靜,尹清綺自從問了那兩句話,便再也沒有開過口。


    戚淵小心的觀察著尹清綺的表情,他害怕尹清綺會因此而討厭自己,但是如果瞞著尹清綺,他怕兩人最終無法修成正果。


    一開始是因為兩人之間不夠互相了解,無論何事事先都不溝通,所以才會釀成如此慘禍嗎?


    “你沒事吧?覺得這樣的我,怎樣?”戚淵語氣帶著一絲愁苦。


    轉而背對著尹清綺,他擔心在尹清綺的臉上看到了嫌惡。將這樣最真實的自己直接放在尹清綺的麵前,這就是戚淵想好的開端,無論尹清綺願不願意接受這樣的自己,戚淵都已經做好了覺悟。


    雖然剛剛的氣氛尹清綺並不喜歡,但她也並不排斥,或者說,她覺得無論是王李氏還是戚淵,他們的所做作為,都是基於自己的立場作出的決定,本就毫無對錯可言,這天底下的事,隻有立場問題,沒有對錯之分。


    更何況,尹清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便足以明白,自己做的也不一定能夠做的比他們好,既然如此,又何必對這件事指手畫腳。


    尹清綺雖然不明白戚淵這麽問是出於什麽目的,也覺得他的問題奇怪,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迴答,於是反問道:“你的情報網很厲害,這是怎麽做到的?你真的隻是一個落魄皇子嗎?還有啊,這江山於你到底是什麽?”


    戚淵聽了她的追問,驀然迴首,直視尹清綺的雙目。她的眼睛依舊幹淨,如同剛下過雨的藍天一般清澈透明,帶著一點點憂鬱,但那又似乎隻是錯覺,隻是曆史留下來的痕跡。


    戚淵下意識的抬手,撫摸上了尹清綺的臉,舉止輕浮,被尹清綺一把拍開了。


    尹清綺知道戚淵對於自己的想法,但目前的她還無法迴應。雖然尹清綺知道自己對於戚淵有絲絲的欣賞,但她每次看著他,心裏就隱隱作痛,雖無恨意,但卻讓尹清綺對戚淵望而卻步了,大概,什麽時候這胸口不疼了,才有可能繼續接納他。


    不過,有些傷口是時間治愈不了的,就算大腦已經不記得,可身體還是記得的。


    “你想做什麽?”


    尹清綺衝著戚淵齜了齜牙,眼中滿是不悅,但並未有什麽其他的情緒。


    “抱歉,我逾越了。”


    戚淵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最近總是如此沒有定力,那可如何是好,要是因為自己的孟浪,將她嚇跑了這可如何是好。


    尹清綺攏了攏自己的秀發,對他剛剛的舉動不甚在意,說道:“你還未迴答我剛剛的問題。”


    這些問題其實無關緊要,不過尹清綺卻是很好奇,她並不在意戚淵會不會說實話,大概要的隻是一個態度罷了。


    戚淵並未有隱瞞,低聲的說道:“各


    處的暗樁,是我在當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安排下。我這太子的名分定的早,從小學的就是帝王之術,自然明白,了解各方官員的情況很重要。不過他們藏的很深,除了我之外,沒多少人知道。”


    尹清綺皺眉說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該讓我知道,你這可是無故監察著百官,若是被皇上知道,隻怕你會有性命之虞。”


    尹清綺心中懊惱,怎麽一開始沒有發現這些細節,總有一種落入陷阱的感覺。


    “無妨,這不是有尹將軍護著嗎?隻要有你在,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尹清綺衝他翻了個白眼兒,臉上帶著一抹凝重。戚淵如此信任自己,當真是有些無以為報,早知如此,剛剛就應該無論如何都不要留在這裏的。


    隻是,現在後悔似乎已經晚了。


    尹清綺在戚淵麵前很少能夠藏住所想,以前不過是戚淵將尹清綺想的太複雜,現在,他不會再犯以前的錯誤了。


    見她還在思考,戚淵笑了笑,說道:“我這個落魄皇子也是真的,太上皇已經廢了我的太子之位,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虎落平陽被犬欺,日後還得仰仗尹將軍,關照一二。”


    說著,戚淵又說了一遍,又引得尹清綺白眼連連,隻覺得這位不應該叫做落魄皇子,而是無賴皇子才對。以前也沒有覺得他這麽無賴,最近他倒是像換了一個人一般,行事準則沒了章法,多了幾份隨意,就連臉上的清冷之色,也是減少了許多。


    戚淵如何對其他人,尹清綺不知,但是他對著自己的改變尤為明顯。


    起初是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自己的底線,而現在則是越來越無下限了。


    “最後那個問題,這江山……不及你重要。”


    戚淵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如同三月春光,融了冰河世紀,柔了尹清綺的內心。


    尹清綺怔怔的看著戚淵,臉上也不自覺的洋溢起笑臉,心跳的厲害,原本有些空落落的內心,似乎被什麽東西填滿了。


    原本旖旎的氣氛,卻在戚淵一聲驚唿之中,被打破了。


    尹清綺下意識的摸了摸有些癢的鼻頭,看著手上的血跡,愣了一瞬,而後喃喃自語:“真是沒出息,不過是多看了幾眼英俊公子,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還流了鼻血。當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清綺,你沒事吧!”


    戚淵聽到了尹清綺的自嘲,但他更擔心尹清綺的身體。在山澗裏,老翁說過,尹清綺腦袋之中的淤血,應當是已經排出了,可現在怎麽還會有?莫非是當初老翁看錯了,當下便打算將阿平找過來看看。


    隻是卻被尹清綺給攔住了,尹清綺仰著頭說道:“我沒有什麽事,大概是單純的上火,等我這血止住,再一起去找阿平,他手底下可還有二三十


    個孩子等著治療呢,你可別浪費他的時間。”


    戚淵皺了皺眉頭,臉上掛著寒霜,有些不悅。


    尹清綺自己不把身體當作迴事兒,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戚淵的心情更加不好,那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表情,便有些維持不下去了。


    原本,那就不是戚淵的性格。


    “唉,你剛剛還一副溫柔模樣,怎麽變臉比翻書還快?”


    看著尹清綺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大事,戚淵臉色略微好看了一點,他對尹清綺說道:“你在這兒稍微等一會兒,我去打盆水。”


    “別讓阿平過來。”


    “好,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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