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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縣夫人略微一思索,連忙的對尹清綺說道:“尹將軍還是留在這裏吧,我與大人畢竟是男女有別,若是單獨共處一室,隻怕是會傳出不好的名聲,還請尹將軍留下,為小女子做個見證。”


    尹清綺略微沉吟點了點頭,畢竟這世間對於女子來說實在是太不公道,如果是自己不留在這裏,這為縣令夫人,隻怕是無法做人了。


    除此之外,尹清綺確實有些想知道戚淵的秘密,同時也想驗證一下,戚淵是不是真的打算將這些事情告訴自己。


    本以為自己答應之後,戚淵便該鬆手,見他似乎沒有意識到,尹清綺便掙了掙握在戚淵手中的手,但卻被他死死的握住,幾乎是片刻不放。尹清綺臉上頓時出現了羞憤之色,惡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隻是戚淵卻並未露出異樣的神情,反而是拉著她,讓她坐著自己剛剛做的位子上,而戚淵自己則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縣令夫人。


    “你說吧,若是能夠說服,我便幫你。”


    知縣夫人感受得到戚淵那若有似無的殺意,若是剛剛自己沒有開口請求尹清綺留下,隻怕自己活過明日。


    “小女子是想請大人救救命。”


    知縣夫人跪倒在地,直言不諱的說道,她不敢和戚淵玩任何心機,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有心眼隻能讓自己死得更快。


    戚淵挑眉問道:“關於你夫君的死?”


    “沒錯,此事若是傳到朝廷之中,定是會有人上奏朝廷,說我夫君通敵賣國,並以此來借機打壓我父親的勢力。若是如此,我父親一派必然會受到損傷……所以懇請大人救救命。”


    知縣夫人又磕了一個頭,說道:“若是大人肯救命,我定修書與我父親……讓父親站在大人這邊。”


    知縣夫人說的很懇切,幾乎可以用的上忠誠二字。隻是她提的條件,對於戚淵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但戚淵知道,這是她能夠提出來的,最好迴報了。


    “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戚淵並不在意這些,王李氏的娘家雖然顯赫,但對戚淵來說並無作用,於戚淵而言,這天下不及尹清綺一笑。更何況,這王李氏隻是一個外嫁女,就算他父親再怎麽看重她,也不會因為她一句話轉而投靠其他陣營。


    更何況事情遠沒有王李氏說的那麽嚴重,王家可以將知縣除名,李家可以跟王李氏斷絕關係,唯一被逼上絕路的隻有這個女人而已,但她卻能夠想到借著他們的勢為自己助威,倒也是個人才。


    “不知道大人想要什麽,若是小女子有的……定然是雙手奉上。”


    尹清綺聽了直皺眉,她覺得這女子似乎太過卑微了一些,當下並給了始作俑者一腳。戚淵猝不及防之下,小小的吃了下虧。


    知


    縣夫人見無法打動戚淵,額頭都冒出了冷汗,思索著自己的價值。


    “小女子偶然聽我父親說過,京城馬上就要亂了,新皇廣納後宮,不顧太上皇的感受……京城之中呆不下去,已經為我夫婿謀了一個外派的官職……”


    戚淵挑了挑眉,說道:“這倒還有些用處,不過你想讓我做什麽?”


    “小女子隻想要大人為我夫婿正名,他不曾通敵賣國。”


    知縣夫人跪倒在地,一幅戚淵不答應便長跪不起的模樣。但這卻讓尹清綺直皺眉頭,開口問道:“你這麽做是為了他還是為了你自己?”


    雖然心中早已有答案,但她還是想親耳聽一下這婦人的迴答,也許是抱著期待,想聽一聽是否有在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


    知縣夫人粲然一笑說道:“尹將軍,這既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我。當然也許在你看來,我活著獲益更多。可若他成為通敵賣國的罪人,無論是不是捕風捉影,我與他都將從王家的族譜上除名,我娘家也會與我斷絕關係,日後的境遇自是不必說。”


    “而我夫君也再無祭拜之人。夫妻本就是榮辱一體,自我嫁給了他,他的興衰榮辱便是我的。”


    這笑容裏帶著悲哀與無奈,知縣夫人有自己的立場,她也想做一個桀驁不馴的女子,想和尹清綺一樣以女兒身建功立業,可這世上到底對於女子太過苛責,並非你有能力,就能成事的。


    大多數女子都得依附男人生活,男人是自己的天,男人是自己的命,而你自己什麽都不是。


    “為此,你不惜以娘家為賭注?”


    “我別無他法。”


    知縣夫人有些頹然,這是她的命,誰叫她錯生為女人。


    聽了她的話,看了她眼中的光,戚淵嘴角微微勾起,雖不算是笑,但也讓縣令夫人稍微的安下心來,知道自己也許沒有白跑一趟,心裏也就鬆快多了。


    “不日你會被封為五品夫人,這會是你想要的。而我要的是你效忠!”


    尹清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戚淵,雖然明白他並非有別的心思,但還是忍不住的在腦子裏編排了一下戚淵。


    知縣夫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話都有些不會說了,但除去求生欲,她幾乎是毫不遲疑,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道:“王李氏將奉您為主。”


    “等你為你夫君守滿百日之後,便即刻動身前往兗州,在那裏置辦安家,不得召喚,不可迴京。三年之後,從你夫君族中過繼一名孩子,算作你的香火。不過這一切,都是有條件的,你明白嗎?”


    “王李氏明白。”


    知縣夫人的心終於是沉下去,這件事情終於是塵埃落定了,她不知道自己日後會不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悔,但她知道,從今日開始她便


    是五品夫人,不必看別人臉色,也不必擔心被從家譜之中除名。


    知縣夫人整個人的氣勢突然變幻,從剛剛的可憐無助變的雍容華貴,平白的多了幾分貴氣。


    戚淵笑了笑,對她的變化很滿意,說道:“不愧是李尚書之女,早年便聽聞你待字閨中,聰慧無雙,不過錯生的女兒身,否則當為我天朝的股肱之臣。不過你就沒有想過,我若是空口說白話,你又當如何?”


    “主子謬讚了,那都是年少無知做下來的一些蠢事,不必主人記得。王李氏既然奉您為主,自然不管您是如何身份,都會追隨到底,想必主人也不是見死不救之人。”


    王李氏不在自稱縣令夫人的身份,從現在開始,她是王李氏,是戚淵的一枚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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