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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清綺和薛壇一同走進屋中,青紅和林菀沉早已準備好了熱茶和糕點,端了進來。


    “聽聞今日李丘洛找了你?”尹清綺接過青紅絞好的帕子,仔細地擦過臉和脖頸上的細汗。


    薛壇也接過林菀沉遞來的帕子,隨意地擦了幾下便作罷。


    “看來你在這府中過得是風生水起,我這前腳才出了前廳,你後腳就知曉了。”薛壇點點頭,挑高了眉打趣道。


    尹清綺也不理,自顧地吃著桌上的糕點。


    “他讓我和他一同造反,說七阿哥容不下薛家。”薛壇也不在意她的漫不經心,隻緩緩地說著,也拿起了同她手中一樣的糕點。


    這話逗樂了尹清綺,手中的糕點也掉了些許碎屑:“七阿哥容不下,換他也是一樣,帝王心術講究製衡,不會容許哪一方獨大。”


    薛壇咬了一口手中的糕點,點了點頭讚歎:“這糕點味道不錯,一會兒給我帶點迴去。”


    一旁垂首站著的林菀沉,溫柔地笑了笑。


    “他還提到一件事,他有辦法引霍九伶出來。”薛壇眉眼突然就沉了下來。


    尹清綺眯了眯眼,原本垂放在一旁的左手,徒然攥緊,咬牙切齒道:“沒想到這兩人竟是有聯係,正好跟她算算賬。”


    猶到如今她還是時常,會夢到蜀州那哀鴻遍野的場景。霍九伶登基之後身居皇宮,她想要突圍進去屬實不易,現下李丘洛卻是甩出了這麽大的誘餌。


    “今日我還收到消息,七阿哥打算再開科舉選拔人才,卻是勒令不許薛家參與。”他會前來也是主要為了此事。


    尹清綺搖了搖頭,七阿哥的心機謀略,實在不敵戚淵和太上皇的一半,這江山隻怕坐不穩當。


    “七阿哥此番實在冒險,隻怕薛家族內已然吵翻了天。”若說起戚淵眾多兄弟之中,她原是最為看好七阿哥,沒想到權勢於人,影響竟會是這般巨大。


    之後尹清綺便送走了薛壇,獨自坐在屋內許久,才喚了青紅準備飯菜。


    戚淵這幾日與田秋月來往


    甚密,讓李詩雨覺得太過反常,但每每問及都被他隨口搪塞而過。


    今日戚淵出門,李詩雨悄悄地跟在了後麵,看到他左彎右拐地來到了一家胭脂鋪前。麵容清秀的老板娘,將一盒胭脂遞給了他。


    “公子今日來得早,給您特意留了一盒。”劉掌櫃將胭脂推到戚淵的麵前,眼神卻是看向了街邊。


    戚淵會意笑了笑:“我家娘子最是喜這胭脂,上一次因著老板娘說來晚了,賣的最好那個顏色沒有,今日我便來早些。”


    接過胭脂給了錢,戚淵便拿著胭脂迴了住處。趁著李詩雨還沒迴來,將信箋從胭脂盒中拿出藏在袖中,再將胭脂放在了李詩雨的枕頭下。


    等到李詩雨迴來時,戚淵已經又去了田府,隻留下枕邊的胭脂。她小心地打開裏麵的胭脂,坐到了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描摹起來。


    彼時戚淵已經快到了田府,跟門房招唿後,一路跟著來到了田秋月的臥房。和戚淵想象的不同,府中並沒有妻妾成群,不過卻是十分富麗堂皇,花草桌椅都是極奢侈昂貴之物。


    田秋月將才從書房出來,就收到了下人的稟報,戚淵到了府中,正在大廳等候。他微一抬眉,加快步子趕了過去。


    進門就看到戚淵正毫不客氣地,吃著桌上的糕點。田秋月從鼻中冷哼一聲,抬腳進了廳中,徑直走到桌旁坐下。


    “你倒是不講究。”滿臉的橫肉隨著說話,也顫動了幾分。


    戚淵揚唇笑了笑,對他話中的嘲諷不以為意:“聽聞李丘洛前幾日來請你,你給拒了?”


    劉掌櫃在幽州這麽些年,並不是淨忙活著脂粉生意。幽州的人脈關係,情報網都已經十分的成熟,盡管被閑置多年。幾乎是李丘洛的人才到,劉掌櫃就已然收到了消息。


    “看來太子殿下耳聰目明,倒不似傳聞中所說一般。”田秋月上下打量了戚淵一眼,若不是七阿哥已然登基,這戚淵還真是個對手。


    戚淵笑而不語,領等著田秋月接下來的話。


    “他確實請人來了,不過我身體


    不適也就沒有去。”田秋月不以為意地說道,李丘洛這般算計了他,還想同他談兵權,那就拿出誠意來。


    似是極為滿意田秋月的反應,戚淵揚唇笑了笑:“既是不想與李丘洛合作,不如同我合作?”


    聞言田秋月眯起了眸子,李丘洛雖是心思深沉,但兩人終歸是目的和利益牽扯在一起,且李丘洛多年謀劃,很多他做著為難的事,都可以借助著李丘洛解決。可眼下的人就不同了,一個前廢太子爺要財力要權勢都沒有,怎麽看也不會比跟李丘洛合作更好。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戚淵隻是笑了笑:“我無錢無權無兵,可我能幫你出謀劃策,讓你不費一兵一卒拿到戚淵手下的兵力,而我也隻要一個自由身,和尹清綺雙宿雙飛。”


    他的話成功地引起了田秋月的興趣,滿臉的橫肉擠在可以一起,不相信道:“戚淵,你費盡心思,就是想要擺脫李丘洛的控製,能得以和尹清綺雙宿雙飛?”


    眼前人為了個女子丟掉了江山,還險些丟了命。現下又費盡心思地,要幫自己謀奪天下,隻為了能與那女子攜手共度。這簡直就是市井話本裏才會有的事,讓田秋月不得不起疑。


    早就知曉田秋月不會這般簡單相信他,戚淵淒慘一笑,反問道:“而今我能捉住的,也隻有她了,不是嗎?”


    田秋月笑了笑,這話倒是實誠,現下戚淵的處境著實如此。七阿哥登基必然是容不下他這個廢太子爺,李丘洛又對他和太上皇滿心報複,別說是重新拿迴皇位,即便是想要安心生活,隻怕都是不能。


    伸手理了理被肥肉壓出皺褶的衣擺,田秋月麵上的笑容得意道:“說說吧,你打算如何幫我謀得李丘洛手中的兵權。”


    見他決定與自己結盟,戚淵端起茶盞淺淺地飲了一口,笑道:“田大人和李丘洛認識多年,還替他處理著許多要事,想來也是知道李丘洛之前下屬倒戈的事。”


    不明白此間有什麽聯係,田秋月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自然是,不若他也不會這般緊張,想要我手中的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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