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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花那些心思,倒不如好好教教我武功。”尹清綺莞爾一笑,眼神中充滿了欣喜和渴望。


    “武功?”薛壇先是一愣,隨後微微一笑,眼底的溫柔變成了凝重。


    “清綺,你別告訴我,你想要帶兵打仗。”


    “我從小習武,自幼便對武器有興趣,刀槍棍棒,都是駕輕就熟,有什麽不可以的。”


    尹清綺一仰頭,不滿的看著薛壇,生怕被人蔑視了,做出一副傲然的姿態。


    “你……”


    薛壇看在眼裏,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雖然嘴上並沒有說些什麽,但心中還是有些不悅。


    “罷了罷了,我也不好阻攔你,等到了燕州境內,我再另行教你吧。”


    薛壇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滿是抗拒的眼神目光輕移,轉而看向正在收拾行裝的軍隊。


    三軍各個將領已經集結,薛壇將作為統帥,帶領他們遷徒燕州,自此守護在邊境。


    薛壇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多年以前,也是如此的戎馬一生,守護邊境,在落魄和淒涼中蒼老,逝去,而薛壇雖然選擇了和他一樣的結局,但好在,身側還有尹清綺陪伴,至少不會太過於寂寥。


    “薛壇。”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薛壇二人迴去望去,是薛老將軍,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站在兩人麵前。


    “薛壇,這把劍上斬昏君,下斬諂臣,是先皇賜予我們薛家的。”薛老爺子默默的拿出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劍,眼神中滿是不舍。


    “現在,我把這把劍贈予你,你二人趁著太子禁足期間,趕緊逃離這裏,等到一切安頓好了,再給我來信。”


    薛老爺子眼眶泛紅,原本凝重而嚴肅的麵孔之上,如今僅剩柔情,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薛壇和尹清綺,兩人互相凝視了一眼,深知薛老將軍此次前來,是為了最後一次道別。


    薛壇不清楚,日後兩人是否會再次相見,或許,像是自己的父親一樣,永遠的留在了疆城,含淚接過了這把劍。


    “爺爺……我,我對不起你。”


    薛壇緊閉著雙唇,微微發顫,如鯁在喉,支吾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尹姑


    娘。”薛老爺子看向尹清綺,她太像薛問兒的母親了,當年兩人也是如此的倔強,不然,薛老將軍也不會發那麽大的火,將其趕出了薛家。


    而經曆過這一切之後的薛老爺子,如今隻剩下愧疚和懊惱。


    “尹姑娘,日後薛壇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望你多多包涵,邊境不比尋常地方,如今你二人辭京,再次相遇,老夫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薛老爺子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世事無常,還望你原諒我當年做的那些事,不過我想,或許你和薛壇能有一個完美的結果吧。”


    尹清綺抬頭看向薛老爺子的眼中滿是愧疚,不由得也是心頭一軟。


    “老將軍您放心,有我在一天,薛壇就不會在邊境弄出什麽亂子來。”


    薛老將軍連連點頭。


    “薛壇,突厥可不比董鈺手下的那些廢物,你千萬要小心。”老將軍留戀的看了一眼薛壇,長歎了一口氣。


    “去吧。”


    浩浩蕩蕩的大軍沿著京城外麵馬不停蹄的趕路,薛壇和尹清綺藏身於馬車之中,大小將領伴在左右,就算戚淵偷襲查探,也無法靠近這密密實實包裹下的車隊,兩人倒是也安心了許多。


    即將離開京城之際,尹清綺探出身子,留戀的看了一眼京城最後的模樣。


    自從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有歡聲笑語,有快意恩仇,有背叛和陰謀,這一些都在這個都城之內,消失為泡影,尹清綺即使再懷念自己的故鄉,也不會繼續留在這樣一個地方。


    “再見了京城。”


    尹清綺默默的迴身,眼底盡是失落。


    戚淵迴到宮內,自然是被蘇公公怪罪一番,說皇上龍顏大怒,要定戚淵的罪行,況且戚淵好大的膽子,違抗聖旨,念在是一時心切,就暫時免於責罰,轉而加長禁足的時間。


    戚淵不以為然,心底雖然滿是不悅,但對蘇公公仍然保持著客氣。


    “皇上命您三日之內進兵燕州。”


    “進兵燕州?”戚淵皺了皺眉,不過這正和了他的心意。


    “為什麽?難道是突厥又來犯兵?”


    是啊太子,皇上想讓您和太子妃再見一麵,了結心事。”蘇公公默默頷首,眼底滿是笑意。


    一場大戰之後,戚淵滿身的瘡痍。


    尹清綺被送往燕州名邸燈紅苑,這裏,也是戚淵下榻的地方。


    不知道戚淵為何選擇短居在這裏,或許,是因為尹清綺的緣故,戚淵故意選擇此地,也是為了提醒尹清綺,她原本的身份。


    尹清綺在昏迷中逐漸蘇醒,最後一個念頭,就是那張熟悉而冰封的側臉。


    薛壇不顧生命的和突厥亂戰在一切,兩人的影子交匯在一起,以至於尹清綺都分不清,那個人是否真的來了。


    一朝夢醒,房間外,薛壇看上去不比戚淵強到哪裏,以往的淡然己不在,換上的是滿麵的慘淡。看到戚淵,他身子一晃,隨後垂下眼瞼。


    看到薛壇這個樣子,戚淵所有的氣似乎都煙消雲散,比起戚淵,這個薛壇其實也怪可憐的。


    話說迴來,碰上尹清綺的男人,又有哪一個不可憐。


    而他,因認識尹清綺,堂堂風流將軍卻隻能在為太子守邊疆。而且守的還心驚膽顫,生怕一個刹不住,累得小命玩兒完。也許尹清綺就是個紅顏禍水,戚淵的決定是正確的,就讓尹清綺繼續與自己‘鬼混’吧,最好永遠忘了戚淵。


    戚淵如果知道自己這麽祝福他,不知會不會把他扔到東海喂魚……


    戚淵走了,整個燈紅苑一片死寂。樓中的妓子早己被薛壇不聲不響清理幹淨。論起狠戾,他不差於戚淵,隻是有些時候,他覺得糊塗些風流些更快樂罷了,在黎明來臨之際,軍中送來了一位新人。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薛壇,推門而入。


    咬著下唇為尹清綺清理幹淨,然後在薛壇派來的婢女協助下,將尹清綺抬進軟轎,揚長而去。


    依舊是熟悉的竹舍,依舊是熟悉的淡淡清香味道,甚至連腳邊的土狗依舊睡眼朦朧。可尹清綺知道,一切都不同了。她如同那陷入夢境一般,夢中無論發生了什麽,經曆了什麽,都隻是夢……夢醒後,她依舊是姬尹清綺。那個背叛戚淵的尹清綺。


    而薛壇,薛壇……她無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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