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拿著銀子和花種迴到屋內時,這才想起自己忘記原本找淩雲徹想要叮囑的事情了,她和主兒來了這半年,這幾日就開始感覺渾身濕痛關節酸軟,哪怕是將淩霄花搗碎了塗抹都無濟於事。


    本來還想讓淩雲徹看看,能不能將江與彬叫過來,如此隻能等下一迴了。


    惢心看到屋內,正翹著兩個帶著護甲的手指繡護臂的如懿,上前將花種和銀子放到桌上:“主兒,這是淩侍衛那位同鄉幫咱們買來的花種,還有這次賣繡品掙的銀子。”


    如懿微微點點頭:“好,那改日就將這些花種種到地裏去吧。”


    “是。”惢心坐下拿起針線:“對了主兒,淩侍衛的那個同鄉名叫嬿婉,現在是在鍾粹宮裏伺候大阿哥的,奴婢幫您問了,大阿哥和純嬪娘娘一切安好。”


    “如此就好。”如懿放下手中的針線:“這幾日一直不下雨,惢心,你把花種種下去後,記得多澆點水,別讓這些花幹死了。”


    “哎,知道了主兒。”


    如懿起身時看到一旁放滿衣服的木盆:“冷宮裏不比從前,更容易弄髒衣服,這衣服更是得一天一洗,不能穿的灰頭土臉,在這冷宮裏也不能失了體麵。”


    惢心連忙應下:“哎,好的主兒,我做完這個護膝就去洗。”


    如懿走到門前抬頭看了看這天:“惢心,不用著急,一會兒再洗吧。”


    惢心臉上露出微笑,剛想說什麽,結果就聽到如懿說:“看這天兒像是要下雨,你去把外麵的衣服收一下吧,順便在扶一下那些花,別讓它們被水衝壞了。”


    惢心臉上的笑容瞬間有些掛不住:“知道了主兒,我這就去。”惢心放下針線就去外麵收衣服。


    如懿也往外走了幾步,站在院子的正中央,抬頭看著天,注意到天上飛著的風箏,臉上露出開心的笑:“看來,海蘭在宮外過的不錯。”


    ……


    這邊的衛嬿婉和淩雲徹來到他們從前聊天的亭子裏。


    衛嬿婉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荷包交給淩雲徹:“雲徹哥哥,這是這兩年來向你借的銀子,我如今在大阿哥身邊,雖然月例隻長了一點,可是前些日子得了皇後娘娘的賞,正好湊齊了銀子給你。”


    “嗨呀,不用,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分那麽清楚幹嘛?”淩雲徹接過銀子掂了掂,估摸著今晚能喝一壺好酒,還能多添兩個菜。


    “對了雲徹哥哥。”衛嬿婉低下頭語氣中帶著歉意的說:“對不起啊,我額娘前段時間來管我要錢,你送我的戒指被她看到了,結果……就被我額娘拿走了。”


    “啊?”淩雲徹有點心疼,畢竟那紅寶石雖然不值錢,可也花了他不少呢。


    衛嬿婉趕緊道:“所以我這次又給你帶來了這。”說著,衛嬿婉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後裏麵是香氣撲鼻的鹿肉:“這個是大阿哥今早上賞我的,我全給你帶來了。”


    看到是這麽好的東西,淩雲徹頓時喜笑顏開:“呀,這麽多肉。”


    “時候不早了,我得趕緊去尚書房伺候大阿哥了,雲徹哥哥我走了。”說完,衛嬿婉頭也不迴的就跑開了。


    淩雲徹看著手中的肉:這不得讓趙九霄那小子,好好的羨慕羨慕我。


    ……


    衛嬿婉跑到一處隱蔽的湖邊,從袖口中掏出一枚戒指,赫然就是淩雲徹送她的那枚。


    自己剛剛是騙淩雲徹的,畢竟若是說自己弄丟了,淩雲徹難免會懷疑,但若是說被自己的額娘拿走,那他定然會深信不疑,畢竟這也不是頭一次。


    衛嬿婉從旁邊抄起一塊石頭,狠狠的砸下去。


    廉價的寶石質量並不好,砸了幾下那戒指就變得稀碎。


    衛嬿婉確定認不出來後,便將碎片捧起,連帶著地上的土都一起扔到湖裏,確定不留下一絲痕跡後,這才洗幹淨手,轉身往尚書房那邊走去。


    如今,她欠淩雲徹的全還了,根據話本上說的,自己當初是因為在禦花園和皇上說了幾句話,就被海蘭抓住說自己勾引皇上。


    衛嬿婉當初是真的沒有勾引皇上的心思,也就是在皇上說完,自己能夠親自去爭一爭這個門第時,心中才冒出一絲野心,不甘心往後最多隻能做一個掌事姑姑。


    而此時,在路上的衛嬿婉,突然注意到天上飛著的風箏,不禁皺了皺眉頭:二阿哥病重,皇後娘娘日夜祈福,這事鬧得這麽大,誰會這麽沒心沒肺的在這兒放風箏?


    可這時,天上的風箏就落了下來。


    衛嬿婉往前走沒幾步,就看到皇後、慎常在和慧貴妃一行人。


    衛嬿婉乖巧的站到一旁行禮避讓,還沒等說什麽,就聽見皇後娘娘的聲音:“誒?嬿婉,你怎麽在這兒?”


    “迴皇後娘娘的話,奴婢剛剛去四執庫送大阿哥的衣裳,現在正準備去尚書房。”


    皇後點點頭:“行,那你去吧,別走前麵那條路了,繞個路過去,順便去禦膳房把二阿哥的枇杷秋梨膏一同帶過去,如今天快下雨了,本宮擔心這濕氣易重,二阿哥會犯哮症。”


    “是,奴婢這就去。”隨後,衛嬿婉就退下轉走另一條路。


    慧貴妃有些不解:“皇後娘娘,您讓您身邊人去問一聲就好,何必差遣一個不在自己身邊的宮女呢?”


    “這海蘭和純嬪交好,大阿哥如今又是純嬪的養子,剛剛的宮女就是在大阿哥身邊伺候,難免會和海貴人碰麵,她要是走這條路碰見海貴人,難免往後在麵對她時有些難堪。”


    慎常在趕緊吹捧:“皇後娘娘真是仁慈。”


    “行了,趕緊走吧。”


    ……


    衛嬿婉雖然是繞了一條路,可透過樹木的縫隙,卻看到跪在石子上的海貴人,再看看葉心手上拿著的風箏,衛嬿婉明白,剛剛放風箏的人,應該就是海貴人。


    而剛剛皇後讓自己繞路,估計是擔心,往後海貴人見了自己,會拿自己撒氣。


    衛嬿婉看著跪在地上的海蘭,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二阿哥病重鬧得沸沸揚揚,她在這放風箏,居然還覺得委屈,當初十阿哥是驟然薨逝,消息還沒傳到,自己在禦花園練習昆曲,可是直接被皇後罰跪了一天一夜呢。


    衛嬿婉惡狠狠的看著主仆二人的背影:委屈,她委屈個什麽勁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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