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是因為搏鬥,這個想法很是天真和單純,我們甚至連屍體都沒有檢查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但是現在竟然開始判斷起了對方的死因。


    這倒是有些奇怪,但是我很容易便能想通,在我們之前的所有思維當中,每當一個人的死亡都是有一個最為直觀的感受,我們稱之為是直覺,比如麵對這種怪物的時候,又或者是在苗寨的時候,我們並不缺乏對於死者的經驗。


    這就好像是伴隨在我們頭頂之上的陰霾一般,我覺得,之前之所以沒有仔細了解過,是因為在我的認知裏麵,這就好像是之前我一直都沒有預料過的情況,在這之間,我們一直都是像一個沒有任何理由的尋找線索的機器,在如此看來的話,那些人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也許是比我之前想象的要複雜許多。


    但是我現在又到了一個非常矛盾的時候,因為我壓根就沒有辦法證明這一點,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是根本沒有說服自己他們的死因到底是因為是什麽的,這對我們來說或許並不重要,但至少是要幫我們證明一點,他們不是因為忽然的病變,導致身體機能忽然出現問題,然後直接猝死。


    王鬆雖然一直沒有明說是這個問題,但是有意無意的都想提醒我們,可他太低估我和任知雨了,在我排除了他們之間的搏鬥可能性之後,就已經是認定他們是從內部開始出現問題的。


    我沒有辦法從這個問題上抽絲剝繭找到更多有利的信息,因為這是我潛意識裏的抗拒,我不想麵對這種情況,就像是之前的時候,我一直在設想,要是自己麵對這種問題的時候,會發生什麽樣的問題,但是事實上呢?


    這一切好像原本不該出現的問題,但是最終都出現了一般,我覺得,這是一種沒有辦法說出來的問題。


    好在王鬆說的很快,他說,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也是跟差不多,也許我看上去是一個正常的人,但是我也有可能是早就病變了。


    我無奈的瞥了他一眼,反駁道:“不管是因為什麽,你身上的疤痕既然已經不見了,說明你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差不多的。”


    說到這個,王鬆忽然看向我的方向,有些奇怪的問道:“到了這裏之後,也不知道你後麵的疤痕還在不在。”


    聽到他這麽說,我頓時有些緊張,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會不會出現這種東西,但是說多了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我覺得,在之前的想法中,這一直都是我最為忌憚的,我不想麵對這種情況,但很多時候不是我能掌控的,比如這個時候。


    王鬆直接走了過來,然後撩起了衣服,往我的後麵看了一眼之後,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像真的沒有了,任知雨,我看看你的。”


    任知雨立馬退後了幾步。


    “梁凡,你幫我看一下。”


    我臉上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火辣辣的疼,有些無奈的說道:“好。”


    等任知雨趴好之後,我盡量從另一個方向注意她的背部,而不是直接站在她的後麵。


    但是這一看,我也終於明白王鬆剛才為什麽會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像是疤痕一樣的東西還在,但比較淺了一些,就像是之前有水泡。但是現在水泡沒了,隻留下一層皮。


    她見我看的時間有些久了,連忙說道:“我的是不是還在?”


    我立馬放下她的衣服,然後說道:“不是,我隻是在想,這個東西,是不是就是讓我們精神失常的東西?然後讓我們自己主動到了這邊?”


    王鬆迴道:“不太可能,之前我身上不是也有這個東西,但是我也沒有像你們之前那樣啊。”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這裏麵一定還有別的什麽原因,但是我一時間也找不到,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找,隻是先將這個問題暫時的放了下去。


    “好了,有些問題我們得重新思考一下,現在的關鍵點是,我們到了這裏之後,有些問題看似不經意,但是從最本質的情況來看,我們並非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就好像是在我們的身上找到了一些線索,但是這些線索並不是特別明顯。”


    “首先是這種像是圖騰一樣的東西,如果這個東西是活的呢?到了這個地方之後,它就死了,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王鬆和任知雨忽然愣怔的看了我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大哥,你是怎麽想到這個東西是活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並不是要故意嚇他們,但還是沉聲說道:“因為我覺得,這個東西就是活的,似乎是在我的身上出現的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覺得它應該是一種有思想的東西,之所以附著在我們的身上,一定是有別的什麽目的,隻是到了這裏之後,這個東西忽然不見了,我也就沒有想這麽多了。”


    任知雨有些愣怔的看了我一眼。


    “你的意思是說,它有可能是怪物的另一半?”


    任知雨的解釋跟我給合理,但是我先前想的也是差不多這個意思,這個東西和怪物之間一定是有某種聯係的,迫使怪物之後能夠找到我們。


    但是之前的時候,另一個任知雨跟我說過很多這方麵的知識,我不知道這裏麵多少是能用得到的,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吧。


    這之間我想有很多的問題需要重新設想一下,之前要是有一個的話,那麽之前的想法又是什麽呢?


    我們在這裏像是一個不太正常的人一樣生活,然後又從這個世界上慢慢的消失成為了一個整體,甚至到了最後的時候,我們依舊是像一個帶著靈魂的影子。


    這麽想的話,我覺得自己所處的環境實在是太恐怖了一些,甚至於這個時候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來形容這種感受了。


    好在王鬆反應也算是及時,他立馬說道:“我們之前的想法這麽多,但是真正能用到的地方,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咱們應該重新設想一遍,既然都是正確的話,那我們之前的問題好像也就無所謂。”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這個東西,之所以是跟怪物有關,是因為它們都和怪物有一個共同傳播的途徑?”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隻是點了點頭。


    一下說了這麽多,都忘記了時間,等到我想起來的時候,任知雨已經主動說道:“已經兩點多了,離天亮還很早。”


    我們一點睡意都沒有,我之前睡了這麽長的時間,自然是一點都不想睡覺,但是王鬆和任知雨則是相反,他們之前就沒有怎麽睡過安穩覺,畢竟是隻有兩個人,需要時刻注意外麵的動靜。


    我率先開口說道:“你們睡吧,我負責守夜。”


    隻是我這番話剛剛說出來,王鬆就說道:“算了,我是一點都睡不著,還是你們睡吧。”


    我不知道他是在想什麽,但是應該是和之前說的話有關,我們都有一個組合,但是他沒有,這番話看起來是調侃,但是裏麵的心酸,恐怕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好在我們之間並非是單獨作戰的,我們是一個整體,這種感受或許是能夠互相理解的,所以他現在的心思,我大概也是能猜到一些的。


    “你也不用想這麽多,他遲早會出現的,到時候,二號出來的時候,我幫你問問。”


    他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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