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情之下,我看王鬆越來越不舒服,不知道他心裏是在賣什麽葫蘆藥。


    等到了他把這些人打發之後,我的煙也已經抽完了,王鬆一邊喊著我的名字,一邊示意我往海邊走。


    那些人都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我隻好走了過去。


    王鬆重新給我遞了一根煙,同時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的人在昨晚出事了,大半的人送醫,所以今早這些人是我緊急聯係的,但是之前就是找的他們,至少我不放心,不是他們心思太多,是我覺得用的不太順手。”


    “不過我之所以要提醒你,是因為這裏的人或多或少都聽過那裏的傳說。”


    我忽然想到了一點,似乎從來沒有問過關於祭壇真正的資料。


    “祭壇其實是一座島嗎?”


    王鬆深吸了一口煙,點了點頭:“這裏的叫做魔鬼島,聽名字很像那種恐怖片的名字吧?但是要追溯到這個名字,可是幾百年前的破事了,當初這裏,可和現在大不相同。”


    大不相同?


    我反問道:“哪裏不一樣了?”


    “當時這個島上還沒有完全開發,但是人們都到不了,漁船能到的最近的地方,就是距離大概……我們這裏到那輛車的距離。”


    他又深吸了一口煙,似乎對這種距離把握不太敏感,重新解釋道:“總之很遠,路途比較遠,那個時候剛到那邊的時候,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起風浪的時候,有一次,一艘漁船的人到了魔鬼島的附近,風浪拍翻了他們的船,被海水衝到了島上。”


    我也吸了口煙,對這個故事頓時來了興趣。


    “然後呢?”


    王鬆笑了笑:“然後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島上有一種石頭,跟外麵的石頭不一樣,上麵刻著符號。”


    刻著符號?


    我想起來了,之前他們也給我寄過這種東西,但是我根本就沒有看出什麽不對勁來。


    王鬆接著往下說道:“這種東西啊,不是一般的東西,他們在島上迷失了幾天,看到的都是這種石頭,後來下了場大雨,這些幸存下來的人都感冒了,有一天早上,其中一個水手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海邊停著一艘船,正是他們之前翻了的那艘。”


    我見他臉色有些奇怪,也明白這個故事的漏洞是在什麽地方。


    海浪可不是一般的衝擊力,這種漁船一旦被衝擊這麽一下,都會遭受不住,恐怕會就此出現問題,整艘船都會四分五裂。


    但是他們居然看到這艘船就出現在了海邊,這不是很邪門嗎?


    王鬆吞咽了一下口水,繼續往下敘述,但是語氣自然是冷冽了幾分。


    “而且,這艘船完好無損,水手們和漁民都很開心,連忙上了船,其中一個水手帶著這些石頭上了船,然後……迴了家。”


    最後三個字,王鬆拉長了音,我沒有聽出什麽不對勁,隻好繼續往下追問。


    “後來呢?”


    王鬆再次深吸了一口煙,迴道:“後來啊,那些人就瘋了,隻留下那幾塊石頭,我寄給你的那塊,就是當初他們帶出來的。”


    我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奶奶的,他們就是因為這個石頭才瘋的吧?你還把這麽危險的東西寄給我?”


    王鬆看著我,認認真真的說道:“這個石頭上的圖案,用當地人的說法來說,就是魔鬼符號,也是一種詛咒,你有沒有覺得,它跟我們背後的圖案很像?”


    我搖了搖頭:“不像,倒是有些像阿達家裏的。”


    王鬆將煙頭踩在地上,一字一句說道:“阿達家裏的很多東西,都是從這裏帶出去的,所以啊,很有可能是同一種東西。”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難道苗寨的祭祀活動,居然是從魔鬼島起源出去的?


    王鬆告訴我這個故事的目的,是不是想說明我們身上的詛咒就是從這裏出現的?


    但是王鬆為什麽沒有直接告訴我?他一定還知道什麽,但是因為還沒有證實,所以他也在找一個機會證實這些問題。


    先前的包裹中,他對阿達的信任感並不強烈,包括對謝道聰的,但是在見麵之後,我又感覺不出這種隔閡,好像當時他跟我說的那些話隻是牢騷一般。


    要不是他現在故意引開他們,然後就隻跟我說這麽多的話,聯想到了之前的包裹,我可能還是想不通這一切為什麽會跟我聯係起來。


    等迴去之後,任知雨看了我一眼,有些擔心。


    我衝了她笑了笑,示意沒事。


    果真,到了真正生死關頭的時候,好像真隻有任知雨可以信任,這種感覺,很不舒服,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舒服。


    要是身邊唯一可信任的人隻留下了一個,那就說明我這個人的人品確實是有問題了。


    但是我又不知道到底是在什麽時候出現了這種問題的,好在之前的時候對王鬆了解的還算比較多,現在也能相信他。


    但是謝道聰呢?難道他就真的一點不可信了嗎?我開始懷疑這一點,憑什麽不願意相信他呢?


    就在我胡亂想著的時候,遠處有一艘船慢慢靠岸,王鬆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我看到了船上的人有不少都是熟悉的身影,應該就是王鬆安排剩下一半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還跟著。


    他們應該是比不上這些水手的基本功的,是在提防這些人在船上動手?


    我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又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麽原因,隻是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王鬆要是知道這些的話,恐怕又會說我多想了,但是事實的確是這樣的,我覺得不太舒服,而且這種不太舒服,從本質上就一直存在,到現在已經到了最頂峰的時候了,我覺得……真有可能會影響很多方麵的原因。


    等他罵完了之後,又揮著手示意我們上船,這裏有不少自己的人,我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


    除了船上本來的水手和船長之外,就隻剩下原先陸地上的那些人。


    漁船不大,但是裝下這些人綽綽有餘。


    “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


    王鬆這是在對著我解釋,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任知雨補充了一句。


    “已經一點了。”


    我連忙看了眼手機,不知不覺已經一點多了,要在四點鍾才會起風浪,但我又覺得自然變化跟時間似乎沒有多大的關係,這種事情可能說不準的,所以我就懶得去深思,收起手機之後,王鬆丟給了我一套裝備。


    隻有幾個人有,看來下水的人還是隻有王占喜那一批人,以及我們自己幾個人。


    至於王鬆留在船上的這些人,眼神都有些淩厲,別的不說,忠心這一塊,倒是拿捏的死死的。


    也不知道王鬆之前是怎麽調教他們的,連我都敬佩不已。


    有這些忠心的人保駕護航,我更是放心了一些。


    潛水設備並不著急穿戴,但是需要提前檢查,這個工作交給了王占喜,王鬆的人一直在邊上看著,他們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對這種事情並不上心,他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看好王占喜等人不要等什麽手腳。


    一切都準備妥當,漁船開了出去。


    海風還是涼爽,我的心情也跟著大海上的波浪上下起伏,但是眼界開闊了之後,心情自然也是舒暢了不少。


    “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在風浪來之前,我們得做好準備了!”


    他們所謂的準備,並不是穿戴裝備,而是‘望風’。


    所謂的望風,就是看好風向,好隨時調整好像,避免被風浪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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