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後麵什麽都沒有,我將耳朵趴在牆壁上聽了一下,能聽到隔壁的電視聲音,但是並不吵,好像是在看什麽比賽。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鏡子重新安了上去,然後又把工具放迴了原位。


    弄完了這些,我才坐下吃飯,順手打開了啤酒。


    不過,為了讓房間裏有清新的味道,而不是那種飯菜的味道,我還是將窗戶打了開來,沒想到降溫這麽快,開一半的窗戶都覺得有些冷。


    加上剛剛洗的又是半熱的溫水澡,風一吹頓時瑟瑟發抖。


    連忙喝了幾大口酒,想要起身將窗戶關上,但是剛走到窗戶旁邊,就看到賓館外麵停著一輛車,和白天我看到的時候一模一樣的車。


    白天的時候我特意記了一下車牌,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他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出現了?


    我心裏多少有些不踏實,所以幹脆把飯和酒都放在了窗戶邊上,整個人靠在窗戶上,一邊吃一邊看著那輛車。


    那輛車開著車燈,或許是在等人,也許是有朋友住在這裏,所以隻是來接送的而已,但是我現在根本就管不了那麽多,隻要有些行為可疑的人,我都必須要小心提防。


    沒想到啤酒瞬間就喝完了,我沒想到啤酒對於我的睡眠一點作用都沒有,依舊是渾渾噩噩的狀態,但總算是能集中精力了。


    那輛車在閃爍了一下車燈之後,有人從大堂裏麵走了出去,緊接著,我便看到服務員從裏麵跑了出來,然後靠在車窗上說了一句什麽,車上有人遞出了一個包裹。


    看外包裝是和我先前收到的一樣的,隻是這個箱子應該是更大一些,所以看起來有些奇怪而已。


    我看的出奇,那輛車已經開走了,服務員在外麵站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抬頭看向我所站的方向。


    我連忙往後一閃,但他肯定已經看到了。


    不過我並不擔心,隻是看看而已,又不是要搶別人的包裹。


    這人應該是送快遞的,但是這車子開的也太好了,我覺得他不是一般的人,或許隻有服務員知道這個人是在做什麽的,但是我不想問他,更不想跟前台小姐打交道,在我的眼裏,這兩個人好像就是永遠睡不醒一般,跟他們說話,太累。


    我將飯盒一收,喝了兩瓶酒之後,一點也不餓,便打算丟到外麵去。


    打開房門之後,那個服務員已經站在門口了,我忍不住誇讚道:“不錯啊小夥子,速度還挺快的嘛……”


    他隻是冷眼看了我一下,然後接過我手裏的飯盒。


    “以後你沒事別呆在窗戶邊上。”


    隻是這麽簡短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我衝著他的背影嚷道:“為什麽?”


    他沒有理會我,而是直接走了下去。


    我心裏忍不住吐槽了一番,原本還打算下去買酒的,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心情了,隻想靠著床思考一下這兩個包裹到底是怎麽到我的手裏的。


    這麽想著的時候,剛剛那輛車總是會一直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覺得這個人或許也是送我那個包裹的人,那他是快遞員嗎?


    剛才我真應該下去問一下的,但是現在下去的話,未免顯得有些太愚蠢了,對方已經走了,我隻能問服務員,可惜的是,我一點都不想和服務員講話,哪怕隻是一句話。


    我也不知道這種厭惡的感覺是怎麽產生的,就好像忽然之間有了的。


    百般聊賴之下,我還是將那個石頭翻了出來,仔細看著上麵的圖案,這應該是苗寨的某種標誌,之前我也去過苗寨其餘人的家裏,但是都沒有看到這種東西,可阿達的屋子裏卻有。


    說明這個玩意兒一定是代表著什麽,可能是跟他有關。


    我突然有些好奇,要是真想知道這一切的話,直接問他不是最好的嗎?


    謝道聰應該是沒有進去那裏麵的,而阿達現在也不一定出來了,我如果要問的話,隻能是問謝道聰,因為他根本不可能去祭壇。


    於是拿出手機之後,我想給他打個電話,但是電話雖然打通了,謝道聰卻沒有接。


    他好像是故意不接的,我心裏又怒罵了一聲,給王鬆也打了一個電話。


    但是對方提示不在服務區內,我隻好作罷。


    將手機甩到一邊之後,我坐到了任知雨的床上,她的日記本就放在了枕頭下麵,我抽出來了之後,借著他床邊的台燈開始繼續往下看。


    這後麵的內容其實並不吸引我,因為說的一些都是可有可無的廢話,我也不知道這些話為什麽會寫在這種日記裏麵。


    但是任知雨應該是看過了很多遍,因為從日記本的磨損程度可以看出來,這之後的內容幾乎已經磨損了大半。


    我看到了之後和我那本日記本裏麵重疊的部分,不過畢竟是兩人的記載,所以在敘事風格上,有很大的不一樣。


    不過,和我預想的居然有些不太一樣,因為這兩部分居然在內容的記載上麵,居然都沒有出錯。


    這倒是讓我有些驚訝,因為從本質上來看,一定是會有一方會隱瞞什麽,但是我通篇看下來,居然是差不多的內容。


    這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要說一點不一樣的話,可能會很奇怪,但要是全部一樣的話,更讓我覺得奇怪。


    這就好像是考試的時候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答案,有可能是作弊的。


    難道說,任知雨這邊的內容是抄我的?


    可是我轉念一想,似乎也不太可能,一是日記本,沒有必要為了答案而故意去抄。


    二是,既然隻是日記本,那麽當初寫下來的目的也是為了給自己看的,要是抄的話,又是圖什麽呢?


    我一時間想不懂,所以後麵的內容實際上我也沒有怎麽看,但是更讓我詫異的是,即使是這後麵的內容有很多重複的地方,但是分別之後,所講的故事又是另一個。


    難道說,每個人都有一本日記本,但是裏麵內容都是大同小異,那他們的目的,有沒有可能就是為了迷惑我們?


    想到這裏,我多少有些坐不住了,很想把任知雨扶起來問問,但是轉頭一看,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麵無表情的看著我,這種樣子之下,蒼白的臉色頓時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你是什麽時候醒的?”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但是任知雨隻是淡淡的看著我,還是一動不動,但是那雙眼睛因為一直在盯著我看,所以這多少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剛醒。”


    終於,她嘴唇動了動,隨即兩隻手臂撐著她的上半身坐了起來。


    “你看完了?”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那種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這讓我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夢裏的那個人,似乎也是這種眼神,先前她就是這麽看著我的,一樣近的距離,總覺得毛骨悚然……


    “嗯,看完了,還給你。”


    我把日記本遞了過去,她沒有接,隻是轉頭看了眼床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趁著她睡覺的時候,把這上麵的符紙都貼在床下和床頭。


    “拖鞋。”


    她看了眼我的腳下,我這才注意到,原來一不小心把她的拖鞋踩住了,連忙順勢踢了過去,而她恰好踩在腳下。


    “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依舊是麵無表情,但是說完這句話之後,房間裏的氣氛好像凝固了一般。


    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或許是因為剛剛她在裝睡的緣故,我對她的戒備心理達到了頂峰,我看著她,下意識的迴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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