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日記本裏的內容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甚至從本質上來說,都能讓我的心情得到緩解不少,我根本不知道這種情況之下,改變的日記內容到底能不能改變現在所知的一切。


    我是本體,而記憶蘇醒的方式,居然是存在於他的夢境中,那麽之前的他,一定是用了某種方法,騙過了這個任知雨。


    可是這樣說起來的話,似乎又有些矛盾,因為這兩者之間出現了很多的問題,比如他一邊和任知雨交好,一邊又和王鬆走的很近,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如果是為了配合任知雨才接近王鬆,那麽他和任知雨之間,一定是有種比較密切的關係,但是直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因為從本質上來說,這一切好像看起來並不重要。但恰恰又是能影響最多的時候。


    我沒有辦法假裝不知道,所以必須得像他一樣,像一個比較特殊的方法,來騙過這個人。


    但是任知雨一直看著我的眼睛,實際上我也不知道這麽做有沒有任何的好處,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在這種時候,應該是要有一個比較好一點的方法去表達這種觀點。


    我看向任知雨,說道:“如果我不按照你說的做呢?”


    她看著我,搖了搖頭:“你會這麽做的,因為你遲早要走到這一步,這是你的人生,是屬於你的人生,所以你做這些,不是為了我,實際上,完全是為了你自己。”


    “當然,你還是可以拒絕我,像往常一樣當無事發生,但是你知道嗎?這種情況之下,我們應該就像是在之前計劃的那樣,好好合作,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是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你應該是明白的,我和公司始終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好好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又應該做什麽。”


    我笑了笑,略顯無奈的說道:“讓我考慮一下吧。”


    修改日記本裏的內容的確不是什麽難事,但是我得知道這麽做了之後,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


    但是我相信任知雨不會告訴我正確答案她本身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太多的東西,所以我自認為應該隱藏一些事情。


    “今天,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沒有說的太具體,隻是稍微隱瞞了一些,但是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沒什麽,隻是過來看看你,剛死裏逃生,恭喜你了。”


    我覺得她話裏有話,但又不敢直接問出來,隻是站在一邊尷尬的笑著。


    她還是盯著我,眼睛一動不動的問道:“她還是沒有進去?”


    為什麽說了一句‘還是’?難道在之前的時候,那個任知雨已經到過極樂的門口,然後也沒有進去?


    不過在想通這一點之前,我還是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她沒有進去,應該是因為害怕。”


    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她腦子裏的東西隻要不拿出來,即使是恢複了正常人又如何?公司想要她做什麽還是可以做什麽,所以你應該是知道的,她要麽就背叛你,要麽就背叛王鬆,總之,你要是想保護王鬆的話,得讓她死。”


    “但是我不會勉強你,就像你當初救王鬆那樣,我也可以繞她一命,但是,梁凡,你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唯一存在的,遲早有一天,你的生活會出現變化,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會被完全改變,我相信在那個時候,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還是沒有辦法改變。”


    “如果一直都是這樣的話,你這麽掙紮著又有什麽意義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


    “但是我不一樣,我隨時可以是任知雨。”


    說完之後,她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轉而走了出去。


    等她離開之後,我才長舒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我總覺得這個人就是任知雨,但是跟她說久了之後,我發現兩個人的性格是完全相反的,至少這個人邪門的很。


    我隻能這麽說,她很邪門,因為在她看著我的時候,我總覺得心裏發毛。


    此時我忽然想到了另一點,如果我是會巫術的話,那現在這種情況似乎都不是問題,我可以隨時製造出一個夢境,也可以隨時從夢境中醒過來。


    可是我發現是我想太多了,因為真正的巫術,也是需要一點東西來引發的,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應該是類似於媒介一樣的東西,因為我嚐試了一下,但是身體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現在的我就和普通人一般。


    這也許是不幸之中的萬幸,我覺得這離我現實稍微遠一點。


    收迴心思之後,我又看了眼這個房間,依舊是普普通通的地方。


    但是我想到了我臨時住著的那個地方,從那個地方應該是能找到一些線索。


    其實我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麽時候醒過來,因為這是自主意識,每次都是悄無聲息的就醒了,而且不需要刺激或者是現實中的什麽施法,如此隨緣的話,我根本算不準下一次醒過來的時間是在什麽時候。


    萬幸的是,我開著車到了家裏之後,還是沒有要清醒過來的意識。


    將車停好之後,我直接下了車,正打算往院子裏走去,但是餘光一瞥,看到後院的西房之後,又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這裏麵究竟是有什麽東西?為什麽王鬆當時的語氣會變得這麽奇怪?”


    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身體根本就不聽我潛意識裏的唿喚,而是直接朝著這個方向去了。


    夜晚很深,加上涼風習習的緣故,走在這種無比複古的院落裏麵,心情很難不沉重。


    掏出手機後,我打開了手電筒,然後看了眼房間門口,什麽都沒有,隨即又連忙借著燈光看了眼裏麵,但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這個窗戶還是很複古的,是那種木板隔起來的,所以隻能透過一些縫隙去看裏麵的場景。


    可好好消息是,門口有一個連接著裏麵電燈的開關,在我按下之後,裏麵亮起了燈光。


    此時我忽然有些後悔,因為這地方不管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怪異,首先就是門口旁邊的那些鬼怪麵具,因為是掛在門邊的緣故,所以都能看到裏麵的這些場景好像都是在一種雲霧裏的一般。


    我忽然覺得這個房間有些陰森恐怖,因為燈光照在麵具上之後,又在門後留下了一個類似於人臉的黑色影子,就這麽直直的掛在門口,或是窗戶上,看久了之後,難免心裏發麻。


    就在我打算推開門的時候,裏麵忽然響起了一聲不知道什麽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很響,並且無比突兀,迫使我立馬停下了自己要推門的動作。


    “誰?”


    我剛開口,忽然後腦勺傳來一陣酸痛,整個人便直直的倒在院門口的地上。


    但我的意識即將消散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那些影子活過來了一般……


    ……


    這一場夢尤為漫長,我摸著後腦勺醒過來的時候,任知雨正在給我敷熱毛巾,我們依舊是在酒店裏麵,唯一的不同之處是,任知雨沒有坐在自己的床上,而是蹲坐在我的床邊,一邊給我敷毛巾,一邊幫我活動身體。


    “我睡了多久?”


    我有些迷迷糊糊的問道。


    任知雨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間,迴道:“兩天,但是你從昨晚開始就發燒了。”


    發燒?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難怪一直覺得頭很痛,但是為什麽會發燒呢?我一沒有出門,二沒有碰到水,加上之前雖然下了雨,但是我也沒有淋到啊,一直躺在床上還會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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