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很是開心,對於這裏的服務區來說,大部分的收入來源都是從這裏賺取的。


    因為服務區來往的人太多了,哪裏的人都有,再加上這裏的人都很是奇怪,什麽樣的人都有,這才導致了現在這個問題。


    我們提著包進了賓館,王鬆要了一間雙人床的房間,一路上都無精打采,此時他看上去更為疲憊。


    一個原因是因為開車的原因,另一個原因也很是簡單,因為心情低落的原因,所以看起來尤為的疲憊。


    我們拿著房卡進了屋子之後,王鬆直接躺在了床上,似乎沒有洗澡的打算。


    我也懶得去喊他,自己先去洗了個澡,等我出來的時候,這小子已經睡著了,唿嚕聲很響。


    果然,在天大的事情麵前,還是睡覺能夠讓人踏實一點。


    王鬆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可不一樣,心裏裝著事,加上感情太過於細膩的關係,所以躺在床上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於是隻好拿出了日記本,將上麵的線索又看了一遍。


    之前我還補充了一些,但是現在看下來,似乎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因為之前的線索中斷了之後,這些線索就變成獨立的了,跟後麵所發生的事情都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們除非是重新找到有關聯的線索,不然……


    就隻能靠黑盒子上麵的信息了。


    說到黑盒子,每個黑盒子都有自己的編號,我們之前在山上挖出來的時候,看到每一個棺材裏的黑盒子數量都不一樣,我之所以如此言之鑿鑿,是因為當時的編號對應的,正是這裏麵的屍體。


    比如一具屍體的編號是234,那麽這裏麵的黑盒子都是234的編號。


    這是一個還算是比較重要的線索,我先前不知道的是,如果這個線索真的會出現什麽問題的話,之後的情形可能會出現一係列的矛盾,但是這個時候不是很正常嗎?


    王鬆先前說的沒錯,我們身上的問題並沒有多大,更關鍵的是,這些線索一開始就出現了很多的問題。


    當時我們就說,得找個好辦法,把這些問題都通通重新解釋一下,然後找一個機會,一點一點的將這些線索完全打亂。


    隻有這樣,才能找到線索最本質的區別。


    而編號,就是隱藏在最底層,不起眼,但卻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綜合這些因素,我們才知道這些問題出現的本身是什麽問題,之前被誤導了一點,而且這一點還是尤為重要的。


    比如,編號的問題先前一直沒有注意到,以為是每個黑盒子的編號,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的。


    而是死去的那個人的編號。


    也許這個人是分身之一,也有可能是所謂的‘本體’,但無論是哪一種,編號對應的,都是這個人。


    我想起了一個很邪門的事情,會不會在那個公司背後,實際上建有一個檔案?而這個檔案上麵都是死去的人的名字,以及他的生活經曆,甚至從小到大所有的線索……


    而這個‘它’將這一切都記錄了下來,然後在某天,隨著他的屍體一起下葬。


    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亮哥他們的編號,是放在倉庫裏的,而倉庫的那些編號,並非隻有他一個人的。


    說明,這個一起下葬的習俗,是苗寨特有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算起床抽根煙再繼續往下思考,但王鬆翻了個身,忽然說了一句夢話。


    “跳……跳出去!”


    說完這一句,他又開始打唿嚕了,而這句話卻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抽過煙之後,我的大腦逐漸慢慢冷靜了下來,因為這種情況,並非是一直存在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在某些時候我們會出現很多的問題,一開始的問題並不複雜,但是因為我們本身就在陷阱之中,那麽這些問題的複雜程度還要加上一層迷霧,有人想要我們看到的真相並非是真正的真相。


    隻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真相而已。


    這是我們之前的推測,同時,在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從我們的身上驗證了這一點。


    我想起白天的時候,許文強跟我們說的那些話,苗寨的人知道要離開之後,並不是露出傷心的表情,而是那種解脫,像是一輩子都不會迴來的感覺。


    所以這才是導致許文強一天都感覺到很孤獨的關係,他們要在那個神秘的地方住一輩子,而這輩子他們似乎都不可能再相見了。


    這種想法一旦產生之後,就很難迫使我們冷靜下來,無論是對於王鬆來說,又或者是我們來說。


    那地方不是有人想要逃出來嗎?為什麽他們要當成避難所呢?難道是世外桃源?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自己發笑了,不太可能是世外桃源,要真是那樣的話,那阿達和謝道聰也不會從那個地方出來了。


    等等……


    他們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然後又到了苗寨的,那會不會是因為那些怪物的原因,他們想將苗寨的人帶走的?


    我發現這些事情重新聯合起來之後,謝道聰和阿達越發的開始迷幻了,他們到底是什麽身份的人?


    我打算下次見到謝道聰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問一下,但實際上,我是不太可能相信他了,因為在我的心裏,他同樣隱瞞了我們很多事情。


    雖然不是敵人,但是現在也不可能是完全信息相通的摯友。


    這一根煙已經抽完了,我正想繼續點一根,但王鬆忽然翻身坐起,轉而走到了我的麵前,忽然開口問道:“有煙嗎?”


    我抬頭看他,下意識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沒想到被他一把抓住了。


    “放心,我不是在夢遊!”


    我幹咳一聲,略微尷尬的遞出一根煙,有些好笑的問道:“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王鬆歎了口氣,迴道:“奶奶的,一直在做噩夢,要是一個兩個就算了,每次睡著都會變成一個新的噩夢,再這樣睡下去,我明天起來的時候非得神經衰弱不可!”


    他將煙點上,忽然又問道:“你……會解夢嗎?”


    我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有些難以迴答,畢竟不是正經學過心理學的人,即使是說起來,也是那種神神叨叨的猜測,算不得會。


    王鬆本身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但他還是認認真真的問道:“等迴去之後,你打算怎麽辦?”


    我知道,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在他的身上,而是在我自己的身上,詛咒依舊是還在身體裏麵,以及我們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大了之後,跟我們之前的想法完全變了個樣。


    即使是王鬆想要知道一些真相,至少比我的心理要稍微簡單一點的,因為他隻想知道另一個他在做什麽,又或者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我不一樣,我得想著活命。


    於是我隻好故作輕鬆的迴道:“沒什麽,這一切不是正常的嗎?在來苗寨之前,我們就設想過這種局麵的。”


    聽到這句話,王鬆也有些無奈的說道:“反正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麽多了,這麽長的時間以來,無論是麵對任知雨這個怪物,還是麵對那些恐怖的怪物我都沒有退縮過,但是說實話,兄弟,我能做的真的就隻有這麽多了。”


    我知道他始終是帶著一種愧疚心理跟著我的,像他這種人,真心朋友沒有幾個,我是為數不多願意豁出性命保護他的人,無論是在苗寨的時候,還是在城裏的時候,所以對我他一直有種感激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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