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鬆也略顯無奈,隻能是將這些疑問暫時記錄下來。


    “你不是有本子嗎?就把這些線索寫在本子上吧。”


    他將日記本從床尾丟了過來,我稍微撿起來看了一眼,翻到最後。


    而王鬆此時也拿起了筆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最好寫詳細一點,咱們現在雖然沒有失憶,但是這麽多的線索,要是忘了哪一條,迴想的時候可就要了命了!”


    我忍住沒有出聲,忽然朝他招手坐下。


    “這裏是不是少了幾張?”


    我翻的是最後麵的幾頁,這裏都沒有人看過的地方,王鬆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有撕過的痕跡,梁凡,這裏是先前就被撕了,還是……”


    還是剛剛被阿達撕過的?最近能碰到這本日記本的人,用腳指頭都能數出來,所以我們自然而然的聯係到了這個人。


    我沒有第一時間迴答,但是王鬆幾乎是已經篤定了。


    “一定是他,早就猜到了他要看你的日記本一定不懷好意,這裏麵一定是有重要的線索,現在好啦,我們又要多走一些彎路。”


    我懶得迴答,而是往前翻了一頁,上麵的內容密密麻麻,但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這本日記本並非是我想的這麽簡單。


    “這個地方,隻有人死了才能到達,我們所見到的景觀,是用五顏六色的彩布搭建起來的,上麵寫著吊唁人的姓名,在最下麵的棺材上,寫有去世的人生辰八字。”


    “初見時我有些緊張,但它說,這裏麵躺著的是我們的過往,是我們沒有掙脫過的宿命,其實本質上是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人,但現在我們出現在這裏,也意味著我們其實已經死了,隻不過空有皮囊,連思想都是虛無的。”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種東西,說實話,他和我平生所見的棺材都不一樣,深沉,沉重,看一眼就足夠讓人心悸一晚上。後來我才剛迴視線,它就告訴我說,你以後也得躺在這裏麵……”


    王鬆見我忽然流下淚來,被嚇了一大跳,使命搖晃了一下。


    “梁凡,你可別嚇我啊!”


    我可沒有嚇他,這種難過是發自肺腑的。


    “他死了。”


    我幾乎是啞著嗓子說出這句話來的。


    王鬆也不說話了,而我忽然有很多話想說。


    “我終於知道你當初為什麽會這麽難過,原來這個所謂的人皮傀儡,其實是和我們互通的,或者說,他們就是我們的宿命,我們沒死,他們就得活著,可如果我們死了,他們也得死。”


    王鬆有些不理解的問道:“那為什麽他比你先死?”


    “裏麵說了一句宿命,但我想,這個日記本之所以能傳出來,一定是跟它有關,這是故意讓我看見的,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麽?”


    王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後麵的內容,或許是寫了關於這個日記本是怎麽出來的事情,又或者,寫的是另一個你的葬禮,但一定不是他寫的了,而是有人想要告訴你真相,但現在已經沒了,咱們還要繼續往下找嗎?”


    我很想拒絕,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卻尤為堅定的點了點頭:“找,得找到,我就不相信,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王鬆歎了口氣。


    “還記得我們先前所說的陷阱論嗎?如果我們都在陷阱裏的話,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找到線索,而是要自救,跳開這個陷阱,但你知道,我們被包圍的陷阱究竟是什麽嗎?”


    我搖了搖頭,如果知道的話,我還用得著這麽難過?


    王鬆繼續解釋道:“這個陷阱應該是由苗寨,木關村,以及當初進入過那個地方的考古隊組成的,你背後的那個公司,就是為了這一切服務的,他們更像是中介,保管著這些信息。”


    “那個守護這些黑盒子的東西,就是你那個公司製造出來的,保護苗寨的怪物,也不是苗寨的村民製造出來的,都是你那個公司,要不然,這些怪物不會攻擊村民才對,之所以會失控,是因為這中間有一道限製被我們突破了。”


    “或者,換句話說,是因為我們進入了這個地方,導致這裏的平衡被打破了。”


    王鬆說的有理有據,我不得不信服。


    “那你說,這裏的黑盒子去哪裏了?”


    王鬆直接迴道:“要麽在謝道聰的手裏,要麽就在阿達的手裏。”


    “他們兩個不是一起的嗎?”我忽然問道。


    但是一開口才發現自己有多蠢,忍不住自嘲了一番。


    “好吧,是我想太多了,他們應該是敵對的關係,不然,也不會有現在這種局麵。”


    王鬆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理會我的自嘲,而是繼續分析道:“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所以現在越來越接近真相,你今晚得把這本厚厚的日記本看完,即使隻是隨便瀏覽一遍,都得找到線索出來,不然,咱們之後可能會陷入被動。”


    按照王鬆的猜想,這本日記隻是一個引子,它將會指引我們找到線索,但是現在的關鍵是,我們找到的每一處線索,都被人為的篡改過了,包括苗寨。


    這裏原本不是這樣的,但是現在我們在這裏一個人都不可信,謝道聰說的沒錯,如果誰都不可信的時候,我們麵對的不管是什麽人,都是我們的敵人,因為隻要不是我們的朋友,都是我們的敵人。


    至少在現在的立場看來,隻能是這麽一種結果。


    王鬆忽然說肚子餓,要下去找夜宵吃。


    但是我告誡他,這裏不是城市,而是農村,沒有開到那麽晚的夜市,但是王鬆還是下去了,他說買兩桶泡麵迴來。


    他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思緒很容易就飄散出去,這導致我的注意力很不集中,剛剛打開日記本,就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好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自製力要比先前好上太多了,所以連忙將裏麵的內容都著重看了一遍。


    首先我能知道的一點是,這裏麵還有一些內容是關於這裏的苗寨,以及另一邊的木關村,但是從未涉及到那個公司,或許有提示,但是用了隱晦字眼,所以我沒有找到。


    後麵他們說去了很多的地方,很多的村莊,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這個時候他一直用的都是梁凡的名字,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住宿的,因為沒有身份證,甚至連趕路都不知道怎麽坐車。


    但是這些疑問隨著我看的內容越詳細,便一點點的豁然開朗。


    他們有自己的團隊,開車的人是雇用關係,所以並不影響他們的行程,一般來說,他們到了一個地方之後,都會有一個導遊帶來,這個導遊也有可能是先前就聯係好的,總之負責接送。


    有非常多的內容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讓我感覺到他們不是在冒險,而是在旅遊……


    王鬆就在我看著昏昏欲睡的時候迴來了,將泡麵盒子打開,又去找老板要了一個熱水壺,在電視下麵找了一個插座插上。


    等水的間隙,他問我:“看出什麽了嗎?”


    我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想知道的都沒有,而且這玩意兒也不是,就你知道嗎?和流水賬一樣,所以看起來枯燥無比。”


    王鬆向來對文字不感興趣,而且他也不敢看這裏麵的內容,這一點他之前解釋過,擔心以後會認錯人。


    所以沒有辦法,這項不太好的工程隻能是我自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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