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裏的內容從剛開始的敘述非常的亂,到最後已經逐漸成型了,首先要說的就是這個景觀。


    原先我以為是照片裏的那個,但是仔細看了他的描寫之後,發現並不是,而且這個地方就在國內,並且在無人區中,還沒有被發現。他們是第一批發現的人。


    之後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之後,寫的風格頓時又變了,因為這是日記,所以敘述的比較流水賬,我看了一會兒之後,便收迴了視線。


    重新將本子合起來之後,王鬆還是好奇的問道:“你剛才說,他是因為失憶之後才開始記錄這個日記本的,那這個本子這麽厚,他是知道後麵會一直失憶?”


    這個我沒有辦法迴答,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可能隻是一方麵,至少是從前麵的日記內容可以看出來,他一開始的情況並不嚴重,至少還能分的清自己的團隊是在做什麽,但是之後恐怕就不是了。”


    話說到這裏,我忽然就察覺到一絲奇怪,反問道:“那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裏的關係,導致我們之前的情況變得特殊了起來?”


    王鬆的意思是景觀,但我想了想,迴道:“黑盒子裏的視頻如果是他們拍的話,那之前我們認定的結果就得全部推翻了,比如,咱們先前想,那些視頻裏會出現我們的身影,但是我想了一下,或許不會,即使出現了,也是這個日記本上的他。”


    他去過苗寨,在開始的時候就寫了一個行程記錄,但是在苗寨待的時間很短,甚至可以說是連苗寨都沒有進去過,所以之前我一直忽略了。


    王鬆忽然問我:“裏麵有我嗎?”


    我搖了搖頭:“裏麵重要的人名都是團隊裏的一員,而且畢竟是以他的視角寫的,有些地方並不全麵,這本日記或許對我們的意義並不大。”


    王鬆隨即也點了點頭,無奈的笑道:“好像咱倆都知道,但沒有線索的時候,好像沒有用處也得留著。”


    我點了點頭,隨口說道:“咱們先去苗寨看看吧。”


    如果他先前去過苗寨,但是在苗寨隻呆了半天的時間,而且在沒有人引路的情況之下,他們是沒有進入苗寨的,在日記本中也隻是簡略的提到了一個地點,並沒有說在這裏做過什麽。


    說明他們當時一定隻是經過,難道說,在苗寨裏的某個地方。就能到達無人區?


    還是說,這個無人區隻是一個代名詞,實際上並不是那些沙漠之類的地方,隻要是人沒辦法生存的地方,都是無人區。


    可是王鬆反駁道:“如果真是這麽簡單的話,恐怕他會一直呆在苗寨裏麵,而且他去無人區的目的又是什麽?以及我的幹爹是做什麽?還有,他們除了發現了景觀之外,又還發現了什麽?”


    “如果他準備了一個日記本,但是裏麵的內容又沒有說到這些東西,說明有些事情並不是特別重要的,又或者說,即使記憶喪失了,但是這些地方他都還記著,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寫下來。”


    我點了點頭,王鬆說的是對的,這完全符合我之前的猜測。


    “你專心開車,我繼續往下看。”


    先前隻看了幾頁,但是我對這些東西已經大概的了解了一下,要是平時的話,我恐怕也不會這麽專心的看這些東西,但是現在這是我唯一能找到另一個的我生活的痕跡,即使記載的很亂。


    從後麵的敘述中可以看出來一點,他的時間似乎很緊張,從裏麵的字跡就可以看出來,以及他時不時的還會著重強調一句——我們沒時間了。


    也許是這個無人區打開的時間是有限的,又或者這個沒時間,是和任知雨說的意思一樣,馬上記憶就要出現斷檔,他得盡快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記載下來。


    我抱著好奇心和求證心理繼續往下看,但是這個時候所能知道的事情都是一個巨大的圈型,並且我們所知道的一切都不是最主要的信息,因為裏麵重點提到了一件事。


    “我們再次看到了一片湖泊,這和我們之前設想的不一樣,我們根本不相信在這種地方會出現這種景觀,可是它和所有的文明一樣璀璨輝煌,我們繼續拍攝和錄像,想要將這個東西帶出去,但是,今天太不順利了。”


    “我們的設備出現了故障,隻剩下最後一台還能運轉的機器,也許我們出去的時候,很多信息已經沒有辦法打開了,但是沒有關係,即使隻有最後一台機器,我們也必須要找到真相,以及,我們消失的目的,還有越來越淡忘的記憶……”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裏麵的信息包含了太多了,因為和我們之前的猜想又對上了一分,可是我忽然覺察到這裏不太對勁。


    給王鬆念了一遍之後,他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反倒是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梁凡,你看歸看,不要把自己代入進去可以嗎?我真怕等你看完之後,發現這些記憶是你原來的記憶,那我豈不是會被嚇死!”


    我立馬瞪了他一眼:“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帶這些設備穿越無人區,本身就是不科學的舉動?”


    王鬆輕描淡寫的迴道:“我們不知道他們的設備是什麽,但是你看黑盒子,那麽小,根本就無足輕重,他們隨身放在背包裏也說不定。”


    我搖了搖頭:“不對的,他們的目的不是景觀,更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些文明,這更像是在隱喻什麽……”


    此時我的大腦仿佛和另一個我連接起來了一般,有種奇妙的聯係讓我能夠明白這些日記裏所記載內容的含義。


    他不僅僅是為了幫助自己恢複記憶,而是在日記本中,他隱瞞了什麽事情。


    這本日記沒有這麽簡單!


    恰好此時我們已經到了服務區,王鬆將車開了進去,轉而說道:“梁凡,待會兒吃點東西,你要是累的話,就先別看了,在後座休息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但是滿腦子都是日記本裏的那兩段話,他到底是想說什麽呢?


    湖泊、文明、機器,看起來很是簡單的幾個字,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一起,但是另一個我卻故意將這幾個東西放在一起說……


    在吃飯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點,先前忽略掉的線索中,似乎遺忘了王鬆的幹爹,他如果也是同一時間進入這個地方的話,那是不是也能說明他見過另一個我?甚至可以說,這裏麵的東西他是知道的。


    既然他知道黑盒子裏的東西,那麽亮哥的死或許和他有關係,他不想讓這個黑盒子的東西被人知道。


    所以之後才會出現一係列的事情,他想得到盒子,但是這個盒子有個東西在守著,他沒有辦法拿到。


    即使在解決了亮哥之後,依舊是沒有辦法拿到。


    但是在實行這個計劃之前,有沒有可能準備了第二套的方案?這一套方案一定是和我們聯係起來的。


    那就隻能當初去苗寨這個計劃了,我問過王鬆,中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和他幹爹都沒有最為直接的關係,更像是謝道聰布的局。


    可是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聯想到謝道聰,他本身就是一個謎,要是再往他身上繞,最後別說是解開謎團,恐怕我自己都會瘋掉。


    王鬆的意思也是這個,我們現在想這麽多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要是真想找到答案,就讓苗寨的人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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