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我喝醉酒之後就坐在一邊睡覺,怎麽可能會主動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布告欄上。


    “陳隊,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是不要跟我開玩笑吧。”我嘻嘻得笑了兩聲。


    畢竟他嘴裏說的這些話,我聽起來實在是有些奇怪。


    畢竟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我怎麽會跟4路公交車綁在一起。


    陳隊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坐在椅子上沉思半天:“梁凡,這件事情你不能繼續查下去了,最好見好就收。”


    他說完這句話,指了一下自己身上打著繃帶的地方:“我就是他們給你的警告,如果你要繼續調查下去的話,自己肯定活不了多久。”


    聽到這裏我搖了搖頭,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對方明擺著是衝我來。


    我要是現在就退縮,那之前所說的一切不都是白費了嗎?


    “陳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好脫身。”我搖搖頭開口。


    陳隊張了張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拍了拍我的肩:“你這個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如果當初我有你的一半勇氣,那麽這件事情早就已經結束了?”陳隊說完這句話就站起來準備收拾東西。


    我看他的樣子的確是要跑路,趕緊問出心中的問題:“陳隊,你可不能這麽隨隨便便的一走了之,怎麽也應該好好的跟我說一下,這公交車背後到底有什麽秘密,到底背後的這個大人物有多大的本事?”


    陳隊算是對7年前發生的車禍知道最多的一個人,從他的嘴裏肯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陳隊停下收拾東西的動作,隨後轉頭看向我:“我現在不能把東西告訴你,因為那是我的免死金牌。而當初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差不多已經各走各的路,很多東西都消失的差不多。但是你可以去找一個叫王德發的司機,他手中有一份資料,隻要你找到了這個司機,那麽這件事情你就算結束了。”


    “隻不過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我也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總之以後你一個人好好保重。還有我假死的這件事情你可不要跟其他人說。”


    陳隊一邊開口說話,一邊非常勉強的用另外一隻手開始整理行李。


    我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一些為難,於是走上前幫著他一起打包東西。


    我又成了一個皮球,陳隊一腳把我踢走了,不過好歹他也算是給我指了一條路。


    收拾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陳隊,你手中免死金牌是不是第3份檔案?”


    也許是因為要跑路的原因,陳隊笑著開口:“的確,第3份檔案就在我的手上。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把這個東西拿出來的。你要不要打這份檔案的主意。”


    他很快就把自己需要帶的東西收拾好了,我也就轉身離開。


    迴到公司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著陳隊的事情。


    他口口聲聲說是我自己把名字寫上去的,但是又不敢告訴我4路公交車背後到底是什麽秘密?


    難道說是因為背後那個大人物的實力實在是太大?


    所有的問題就像是一張又一張的蛛網,把我整個人包裹其中。


    而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查案。


    調查清楚4路公交車背後到底是什麽,到底牽連的那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迴到宿舍。


    莫豐早早的躺在床上睡著,隻不過他的眼睛紅紅的,嘴裏還不停的念著陳隊的名字。


    群龍不可無首。


    公司上麵很快給我們派來了一個新的隊長。


    新隊長到達的第1天就是把我們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聽他訓話。


    新隊長有著一張正正當當的國字臉,隻不過在他的下巴上看不見一根胡子,而且他的嘴角上還有一個非常大的痣。


    新隊長顯然沒有太多精神,說不了幾句話,就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像下一秒就會因為喘不上氣而死過去。


    李哥碰了碰我的肩膀開口:“小梁,你說這上麵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把一個病秧子交給我們當隊長,你覺得他管得下我們嗎?”


    公交車司機早年都是接觸社會底層的人,所以每個司機都是老油條,想要管下這麽多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這個事情對我自己來講,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不要說換一個隊長,就算是上麵換一個公司老總,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區別。


    隻不過,新隊長在簡單的介紹完自己情況之後,表示他對整個分公司並不是非常的熟悉,所以準備用抽簽的形式,隨機抽取一輛公交車查看工作情況。


    話音一落,眾人的心都不由的揪緊起來,生怕自己的車會被抽中。


    新隊長已經抽中了一張紙條,並且當著眾人的麵打開:“4路公交車。”


    4路公交車。


    那不就是我開的末班車?


    我趕緊抬頭往上看去,正好跟新隊長產生的眼神交際。


    我看出他的眼神中包含著一絲殺氣,很快他又抽出一張紙捂住自己的嘴,不停咳嗽。


    也許是剛才眼花了,這麽一個病秧子有什麽可以怕的?


    莫豐還因為陳隊的死亡而傷心,加上前段時間他替我代了不少班,所以我幹脆讓他在宿舍裏麵休息。


    等我來到停車場,新隊長已經在那邊站了許久。


    他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跟在他的身後上車,發動公交車。


    今天晚上的乘客並不是很多,稀稀拉拉也隻有幾個而已。


    大部分的村民上車之後就抱著胳膊在後麵睡覺,車廂裏麵倒是顯得非常安靜。


    新隊長捂住嘴不停的咳嗽,那咳嗽聲我都擔心他會不會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


    他拿出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梁凡是吧,從今以後你就叫我喻隊。聽說這條路線一開通就是你在開?”


    他一邊說話,一邊拿出一張紙和筆,並且在上麵寫寫畫畫。


    我點了點頭。


    喻隊又問了幾個無傷大雅的事情,突然話音一轉:“那麽你在這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說鬼?”


    聽清他嘴裏吐出的字眼,我嚇了一跳手下一抖,但我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喻隊,你這大晚上的跟我在這裏講鬼故事,我要是真的遇到奇奇怪怪的東西,早就跑得遠遠的。”


    喻隊合上手中正在記錄的本子,目光灼灼盯著我:“梁凡,從今以後你也算是我手底下的人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罩著你。”他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等好不容易緩過來,他又繼續盯著我開口,“其實我之前是做過陰陽先生。”


    這下子我終於算明白了,喻隊說來說去這麽多,就是衝著我來。


    但是我一時半會兒摸不清他到底抱著什麽樣的目的接近我。


    “喻隊,我是真的沒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如果有的,我是肯定會找你的。”我樂嗬嗬得打岔,說了幾句就把這個話題給扯開。


    我和他根本就不熟悉,這遇到鬼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去為好。


    喻隊點點頭,劇烈咳嗽之後就靠在旁邊睡著了。


    但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這個喻隊,怎麽看都知道是衝我而來,或者說是衝我身後的那個鬼而來。


    我也不能直直白白的把所有事情都跟他交代清楚。


    凡事留個心眼絕對沒錯。


    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我把車開迴公司跟喻隊告別的時候,他還是伸手拉住我的衣服:“過幾天我有個事情,你跟我去一趟。”


    說完這句話,他又是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距離咳嗽起來。


    這麽一個病秧子到底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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