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深並沒有迴答我的話,而是再次高高舉起手中的棍子。


    月光透過茂盛的樹葉照射下,真是把他的一張臉稱得如同鬼魅。


    “張深,你這個小子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我一邊不斷的詢問他,一邊查看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發現我處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坑裏麵,而且整個坑看起來非常的眼熟,就好像是一個放棺材的坑。


    棺材坑?


    這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張深終於迴答我的問題:“我還能幹什麽?我隻不過是把你送迴家而已,這是我專門給你準備好的棺材坑。”


    他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手中的棍子也終於落下來。


    我趕緊伸手抱住自己的腦袋,他手中的棍子打在我的手指上,我聽見我的手指穿的一身極其細微的聲音,就知道這個手機的肯定是廢了。


    張深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耽誤,他又再次舉起了一根棍子。


    掉進坑裏的我本來就處於下方,更不要說我已經挨了一棍子,而且剛才掉進坑裏的時候,腳踝也有些扭傷。


    更重要的一個事情就在於,張深這小子的體型跟我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就算我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也打不過他。


    又挨了好幾棍子,我算是喪失了全部的反抗能力,不過我也找到一個空,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準備從坑的另外一端爬出去。


    但是我才爬出一個腦袋,張深這小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來到了我的麵前,然後手中的棍子準確無誤的打中了我的頭。


    這一棍子直叫我眼冒金星,雙耳發鳴。


    也讓我意識到這小子是想要殺死我。


    我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流下來,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頭,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整個人就暈倒過去。


    隻不過在我閉眼睛的前一秒,張深臉上流露出恐怖的神情,拋下手中的棍子,轉身離開。


    在我徹底失去知覺的時候,我聽見耳邊傳來狗叫聲。


    ……


    再一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謝道聰。


    謝道聰一直都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見我醒過來收迴手。


    隨後另一側傳來聲音:“大爺,我這同學沒有什麽事情吧。”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猛然轉頭看過去,正好看見張深正在跟著謝道聰說話。


    看到這個小子,我猛地從床上爬起來。


    但是因為行動實在是過於的猛,加上我的頭受了傷,在爬起來的瞬間,我眼前一片黑。


    我坐在床邊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我一把抓住張深的領口,大罵:“淦!張深,我自問也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什麽要活埋我?”


    張深被我這句話問懵了,看了我半天之後才開口:“梁凡,你這說的到底是什麽話,我怎麽可能會活埋你。”


    沒想到這小子現在還跟我裝蒜,如果不是我命大,現在說不定就成為了一個墳包。


    想到這裏我心中越來越氣不分,有時候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砸。


    張深動作雖說非常遲緩,但還是在不住地躲著我的拳頭:“梁凡,你小子到底發什麽瘋。”


    張深老婆在旁邊不停的勸導我,但她是一個女人實在是不好向前。


    謝道聰用手中的拐杖抽了一下我的後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動手動腳?”


    我強行把滿腔的怒火壓下去,伸出一隻手指著張深:“張深,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表裏不一的家夥,昨天晚上把我騙到山上,然後找了一個坑,準備活埋我。怎麽之前沒看出來你這個人的心思如此歹毒。”


    我越說越生氣,恨不得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再給他幾拳。


    謝道聰倒是沉默了,張深也是一臉霧水的看了一眼謝道聰。


    謝道聰清了清喉嚨,然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梁凡,你……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說。”


    “說。”


    “這幾天我一直都跟著張深兩口子找你。”


    “找我?”


    我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坐在了一邊準備聽下去。


    謝道聰繼續開口:“自從那天分開之後,你整個人就失蹤了。我們也是在整個村子裏找了你好幾天。然後昨天我們在山上去找你的時候,發現你躺在一個坑裏,身上到處都是傷,然後手中緊緊拿著一根棍子。”


    謝道聰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語氣確實非常的平淡,但是我卻聽到渾身上下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謝道聰這個老瞎子是絕對沒有任何理由欺騙我的,那麽也從側麵證明,他說的話全是對的。


    原來我失蹤了好幾天。


    那麽這幾天時間跟我相處張深到底是人還是鬼?


    想到這裏,我渾身的怒火瞬間消失,整個人如同一個泄氣的氣球。


    謝道聰拿著手中的拐杖不停的敲擊地麵,很快他意識到了什麽事情衝著我開口:“那天我們二人分開之後,你到底見到了什麽東西,把你的所見所聞一一跟我說一下。”


    於是我也就把自己在路上遇到的事情全盤托出,做完之後整個人還是有些緊張得看著謝道聰:“老謝,你說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東西中邪了?”


    謝道聰默不作聲,最後來到我的麵前咬破食指,在我的額頭上花了幾道。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站在旁邊的張深開口:“你怎麽頂著一縷狗毛。”


    他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從我的頭發上拿下一縷黑色的狗毛。


    謝道聰恍然大悟:“沒想到這個村子裏麵還真是臥虎藏龍,竟然有人會障眼法。”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讓張深把那根狗毛拿出去燒掉。


    這個時候我也已經迴過神來,並且覺得這件事情簡直就是細思極恐。


    難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跟著自己說話,然後還專門找了一個,更準備把自己給埋了?


    這件事情簡直就是越想還越害怕,於是我趕緊搖搖頭,把這個想法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


    不管怎麽樣,我現在也是安全的,看來今後一定要小心。


    謝道聰倒了一杯水滴給我:“你要是沒有什麽事,現在就跟我上山一躺。”


    “那個死去的姑娘今天就會下葬,如果我們錯過了今天這個機會,就沒有機會再次看清楚那個秤砣到底在什麽地方。”


    結果他遞過來的水我喝下一口,算是勉強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隨後也就跟著他一起往山上走去。


    不過我們上去的時機還算不錯,棺材還放在一邊,甚至都沒有釘上蓋子。


    那天看到的那個中年婦女一見我,趕緊從人堆中衝出來,然後單手指著我的鼻子:“你這個家夥今天又要幹什麽事情?”


    我清了清喉嚨:“前幾天我覺得我實在是有些冒犯你們,所以最近這幾天一直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所以今天過來主要還是為了給你們道個歉,隻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夠原諒我。如果你們不原諒我的話,也沒有什麽問題,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一個人而引起的。”


    我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擺出一副異常沉重的模樣。


    也許是因為我身上的傷,也許是因為我最近這段時間的憔悴,女孩的父親倒是同意了我的說辭,然後開口:“沒想到你小子也是一個懂道理的人,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在我女兒的麵前跪下,跟她好好的磕頭道歉,那麽這件事情也算完了。”


    聽完這裏之後,我忙不迭點頭,但是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往前一步來到了棺材麵前,伸手就在棺材蓋裏麵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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