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頭不是說,隻要我去殯儀館裏麵,被火爐烤上幾天就能夠烤出紙人,莫豐身上的詛咒也能消失。


    為什麽到了謝道聰這裏,這件事情反而有了變化。


    明明莫豐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好。


    謝道聰仿佛知道我心裏在想些什麽東西,咧開嘴笑起來:“我知道你這小子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東西,雖說現在情況都已經漸漸好起來,但是你那個朋友不吃不喝幾天了?”


    聽到這句話,我瞬間萎了。


    莫豐的身體的確支撐不了太長時間,如果繼續這麽下去,紙人還沒弄出來他倒是因為不吃不喝餓死了。


    加上謝道聰之前也從來沒有騙過我,想到這裏我隻能點點頭:“行吧,老謝,我可是非常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轉身離開了。


    為了再次來到房間裏麵看嬰兒,所以我早早的就來到了殯儀館。


    還沒有接近二層小樓,齊彪突然從一個角落走出來:“喲,你這小子的膽子真大,昨天聽說你被外麵鬧事的人嚇破膽了?”


    我跟著齊彪打招唿,抽出一根香煙與他共享,隨後就想到了一件事情:“齊彪,你看到了化妝間的陳姐嗎?”


    陳姐如果失蹤了,那麽我就是最後一個見到她的人。


    齊彪抽了一口香煙:“怎麽沒看到,一天到晚就看見她板著一張臉,活像欠了她什麽東西。”


    他在撒謊!


    雖說我早有預料,這個殯儀館不一般,但是沒想到連裏麵的員工都不單純。


    我昨天可是親眼看見陳姐被丟進爐子,齊彪又是從什麽地方見到的陳姐。


    齊彪抽完手裏的香煙,看著我:“梁凡,你小子怎麽突然問陳姐,難不成你這家夥看上她了?行呀,沒想到你這小子的口味竟然如此重。”


    齊彪一本正經的跟我開玩笑,其實我很想說,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讓他在我麵前不要繼續偽裝下去。


    可是這句話我怎麽也說不出口,而且我也有些害怕他在事情暴露之後會不會對我動手?


    我跟著他調笑了幾句,然後轉身走向焚屍間


    看來整個殯儀館的確不一般,我還是早點數清楚到底有多少個嬰兒,然後直接轉身迴去,跟著這邊的情況一刀兩斷,這才是對我最好的一個選擇。


    來到焚屍間,老章依舊站在角落喝酒,在看到我之後遞過來一個眼神:“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喜歡丟三落四,這個東西是你留下的吧。”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手機,正好是我昨天丟在這裏的。


    我走上前拿過手機,看了一眼老章,有些擔心,如果他問我昨天的事情應該如何迴答。


    不過事實證明我想多了,他就像沒有發生昨天那件事情一樣,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呆在角落,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酒,時不時指點一下我的操作不規範。


    “你這個小子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你數數從剛才到現在你到底出了多少問題。”老章走上前把我推到一邊,伸手按了操作台上的一個按鈕,“稍有不慎,你就很有可能掉進去。”


    我揉了揉太陽穴:“也許是房間裏的空氣有些渾濁,我聞著有些發暈。我能不能先出去走走,等神誌清明之後再迴來。”


    老章點頭,不過在我離開之前還是叮囑一句:“你還是在外麵多逛逛吧,反正活兒也不重,好好把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下,免得等一下自己掉進去。”


    我聽出他話語之中的關心,但是這個關係在我聽來就無疑與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過我還是做出一副認真聽教的樣子,然後轉身離開焚屍間。


    每當這個時間點,殯儀館裏麵都沒有什麽人。


    所以我直接來到了昨天的那個房間。


    站在房間外麵,我給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再推開房門走進去。


    房間裏麵密密麻麻的擺了不少的嬰兒屍體,一眼看過去數量驚人。


    我深吸一口氣,鼻子裏聞到的全部都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開始一個一個的數著那些玻璃罐子,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數了好幾次,我才終於把所有的玻璃罐都已經數清楚了。


    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看見整個房間的中央突然多了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我不確定剛才有沒有看見這具屍體,但是現在這件屍體卻在我的眼裏充滿了誘惑。德德


    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讓我去掀開白布,認認真真的看一下白布下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而且還有那一個女孩子,這下麵的屍體會是她嗎?


    這一股誘惑對於我來說實在是過於強烈,我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終於鼓足了勇氣走上前並且掀開白布。


    白布下麵又是一張非常熟悉的臉——齊彪。


    齊彪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大大的,臉上的表情分外扭曲,好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這還真是邪門了!


    齊彪剛才還站在我麵前,有聲有笑的跟我說話,甚至還在調笑我是不是喜歡陳姐,結果眨眼就躺在了我的麵前。


    如果說這一切全部都是鬼怪做的,我雖然會相信,但是有些質疑。


    因為我更相信的一個念頭,就是有人在殺人。


    看見躺在麵前的屍體,我的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


    我趕緊把布重新蓋迴去,轉身離開這滿是嬰兒的房間。


    一邊走我還在一邊祈禱殯儀館裏麵的事情可千萬不要纏上我,我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實在是不想再被這樣的東西纏在身上了。


    結果。


    在我走到1樓大廳的時候,就看見拿著酒瓶在那邊喝酒的老章。


    老章的神色在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更加的猙獰,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這就是你所說的散步?”


    我仿佛一個被抓包的小偷,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或者說是做些什麽。


    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點一點來到我的麵前。


    我擔心他會不會突然從背後抽出一把刀,或者說是他突然變得一副麵孔把我嚇死。


    但是他從頭到尾什麽都沒有做,而是來到我麵前安安靜靜的看我好幾眼:“之前就跟你說,好好工作就行了,別的不要管。”


    “不過現在看起來你小子不能在這裏工作,明天你就不要過來了。”


    說完這句話,他背著手慢悠悠的離開。


    等他離開之後,我才緩過勁兒來,後背的衣服卻全部被冷汗打濕。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剛才我到底經曆了什麽事情。


    我又經曆了一場生死的考驗。


    上一次給我如此濃烈的考驗,還是那天晚上失控的4路公交車。


    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到寢室。


    隻不過我才到寢室,就看見好幾個同事在那邊等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走上前:“李哥,是不是莫豐他又出了什麽事情?”


    李哥笑眯眯的看著我:“這小子已經全好了,現在正在生氣嗎?為什麽把他綁起來,正在裏麵不停的哭爹喊娘了。”


    周哥走上前用力的拍拍拍我的肩膀:“沒想到你這小子也有幾把刷子,還真的把對方給治好了,下次遇到這件事情,我也來找你。”


    聽到他們的話,我趕緊推開他們走進房間。


    果然看見莫豐整個人被五花大綁,正在床上不停得掙紮。


    他看到我之後趕緊開口:“凡哥,你趕緊給他們都說說,趕緊把我給放開,你們這麽綁著我到底像什麽樣子。”


    看見他這麽精氣神十足的樣子,我就知道謝道蹤那個瘋女人給我下的咒已經解了。


    沒有想到為了破解這樣一個咒語,我可是跑到兵營房燒了三天屍體,不過好歹這是我想要的結果。


    李哥聽見莫豐已經在罵娘,走上前準備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


    “等等,現在絕對不能把繩子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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