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沉默不語,根本就沒理會廣播裏的聲音。


    不過徐知年卻小聲問道:“還吃呢?你到底幹了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主管走過來說道:“不好意思,王董、徐少,昨天晚上船上發生了一起盜竊事件,我們正在追查,幾位的東西沒丟吧?”


    徐知年搖頭:“怎麽?要檢查包廂嗎?”


    主管點頭說道:“還希望各位都能配合。”


    徐知年戳了戳蘇年:“聽見了沒,趕緊吃,吃完迴去配合檢查了。”


    蘇年點頭,也沒有在意。


    幾個人也沒有著急,慢慢吃完了早餐。


    徐知年也得了機會跟王叔介紹蘇年,隻說是自己的一個朋友。


    蘇年跟王叔沒說幾句話,隻是發現那個小姑娘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看,但是卻不是在看他本人,而是在看他的身上。


    吃著飯,蘇年便發現了這幾件事。


    他伸手從脖子上解下了清神玉,遞到小姑娘的跟前問道:“喜歡嗎?”


    小姑娘伸手一把抓住了清神玉,捧在兩隻手裏麵,抬頭看向了蘇年,很是想要的樣子。


    王叔連忙說道:“小意,那是人家的東西。”


    小意微微扁了扁嘴,有些委屈,但是並不舍得將清神玉鬆手。


    蘇年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小姑娘七八歲的年紀,好像不大喜歡說話,可能也是有些什麽問題。


    之前不好開口問,但是現在,估計清神玉對她有點效果。


    見小姑娘喜歡,蘇年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初在福利院的時候那些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弟弟妹妹。


    伸手摸了摸小意的頭,蘇年說道:“喜歡就送給你了。”


    小意頓時開心起來,抬頭對蘇年甜甜地笑起來。


    王叔也是看出來,女兒是真的喜歡這塊玉,便也不好拒絕,不過也不好真的讓蘇年送給她。


    畢竟大家是剛認識的人,蘇年又是晚輩。


    於是他想了想,從兜裏掏出了支票,在上麵寫了個數字:“這樣吧,算是我買下來的,也不知道夠不夠。”


    蘇年瞄了一眼,看到上麵的金額,笑著點點頭:“足夠了。”


    王叔也沒有在意是不是給多了,收起支票本,幫小姑娘戴上了清神玉。


    小姑娘把玉戴在身上,王叔又給了錢,清神玉的功效頓時發揮到了極致,蘇年就看到小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


    王叔也是有些意外。


    “叮!積分收入:150000。”


    既然給自己帶來了這麽大筆的積分收入,蘇年也是提醒道:“最好是隨身帶著,應該有好處。”


    他不說王叔也看出來了,便點頭說道:“多謝。”


    徐知年牙都酸了:“王叔,不用跟他客氣,我還不知道他?生意人一個,沒說給的少,那就是賺大了。”


    王叔也是笑了:“我也賺了!”


    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更加融洽,這才迴轉了休息區。


    迴去的時候,蘇年就看到蘇曉正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看到他們迴來還是恍恍惚惚的。


    文卿問道:“怎麽了?”


    “說是有人偷了東西了,要檢查一下。”徐知年說。


    “哦。”文卿也沒在意。


    蘇曉是真的沒蘇醒,昨天跟文卿一直說話到了今天早上,一共也沒睡多長時間,而且說起蘇年,一整晚都是精神亢奮,都透支了。


    下意識地朝著蘇年靠過去,蘇年把蘇曉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口,沒有動。


    文卿越看這兩個人越古怪,本來以為知道了兩個人的往事會更清楚,結果現在她更糊塗了。


    蘇年到底在幹嘛?


    沒過多久,遊艇的工作人員都來了,文卿她們的房間去的是個女服務生。


    出來之後對著他們客氣了兩句,就離開了包廂這邊。


    蘇曉這個時候也清醒過來了,問道:“不用檢查身上嗎?”


    文卿笑著對她說道:“搜身是犯法的!”


    “哦……搜房間就不犯法了嗎?”


    徐知年說:“房間名義上是休息室,船票並不包括休息室的費用。說到底就是免費的服務,既然是服務,那就是船上自己說了算。”


    “知道丟了什麽嗎?”文卿問。


    王叔這個時候也從另一邊走過來:“聽說是戚夫人的項鏈丟了。”


    “戚大娘……”徐知年頓時頭疼:“這可不是個好惹的主。”


    說著,他還看向了蘇年,但是蘇年根本不理他。小意脫離了王叔的手,湊到了蘇年的身邊。


    蘇年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小姑娘就靠在了他的腿上。


    蘇曉靠在另一邊,也是驚喜道:“好可愛的小姑娘!”


    小意有點膽怯,往蘇年的身後躲了躲,蘇曉卻一點都不氣餒,蹲下來開始和小姑娘套近乎。


    徐知年見蘇年居然一點都不在意,心裏就有點疑惑自己的猜測。


    結果就聽到王叔又說:“監控已經調出來了,但是是個沒有在名單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怎麽上了船,現在在什麽地方。”


    “居然是個不認識的?長什麽樣?”


    “長得瘦高瘦高的,臉上都是疙瘩……”王叔說道:“哦,對了!左邊臉上還貼著一塊創可貼!”


    草!徐知年心道,果然是你了。


    看著若無其事的蘇年,徐知年無奈了。他是知道易容ok繃的效果的,但是蘇年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看了看周圍的人,徐知年把蘇年帶到了沒人的地方。


    “別跟我說不是你幹的!我說你挑誰不好,非得挑戚大娘。”


    “戚大娘?就是那個長得肥肥胖胖,脖子上三圈肉,還染著一頭白金色頭發的女的?很厲害嗎?”


    徐知年說道:“戚大娘自己並不厲害,你沒見王叔叫她戚夫人嗎?她家老公比較牛。”


    蘇年笑了:“能受得了老婆長這麽胖,確實很牛。”


    “別鬧!戚大娘當年也是個美女來著,不過後來得病吃太多藥才胖起來的。不說這個,你偷了她的東西,沒其他人知道吧?”


    “沒人知道了,除了你。”


    徐知年點頭:“這就好,戚大娘這個人惹不起,他們家的勢力過於龐大。”


    “她老公很有錢?”


    “何止有錢?”徐知年湊過來,小聲說道:“幹軍工的!”


    “嘶……”


    蘇年才知道自己昨天隨便挑了個人,到底挑到了什麽樣的人物。


    這些連他都有點遲疑了,自己昨天是不是什麽線索都沒留下?應該是沒留下吧?


    徐知年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賤笑:“知道害怕了?你是怎麽想的?”


    蘇年苦笑:“我就是想,反正我們就這幾天在這邊,不如找點事兒把這些人支開省得麻煩,多少我也沒有別的手段了。”


    “那你就不怕東西真丟了?”


    “船在海上,我把東西塞到他們兜裏,遊艇連馬桶都是內循環的,東西能丟到哪去?”


    “而且……”他看向了走廊的遠處:“我估計那幾個人還都不知道自己兜裏有東西呢,他們昨天迴去喝了酒了。”


    果然,那邊已經有幾個安保人員將那四個人請了出來。


    藍毛他們還不知道什麽餡呢,一臉懵逼地被帶了出去,帶向了三樓。


    徐知年問道:“聽說犯人一般都會返迴案發地,查看自己的成果,我采訪你一下,你現在是什麽心情?”


    蘇年說:“現在就是後悔,非常的後悔。”


    徐知年笑了:“反正都已經做了,你也是膽子大,反正現在他們是黃泥巴掉在褲襠裏,走!我們去看戲!”


    等到他們帶上蘇曉和文卿,還有小慕兩口子上了三樓的時候,三樓已經不再是空蕩蕩的了。


    所有能上三樓的人都在,想來戚夫人的分量還是很重的。


    徐知年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來,蘇年就看到了站在最中間的戚夫人,那身匹,可以說是非常魁梧了,簡直鎮三山。


    藍毛他們四個迷迷糊糊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的陣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主管的手裏拿著一串紅翡項鏈,放在了戚夫人的手裏問道:“夫人,這條項鏈是不是你丟的那一條?”


    戚夫人當即說道:“就是這條!是他們偷的?”


    這位中氣十足氣場強大,一眼瞪過來嚇得藍毛一哆嗦,連忙辯解:“不是我們!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


    “還敢狡辯!”


    戚夫人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突然站出來說道,他一副高顴骨鷹鉤鼻,加上現在心情不好,顯得十分陰翳可怕。


    藍毛連忙擺手:“真不是我們!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麽到我們身上的!我……我怎麽能做這種事?”


    主管小聲說道:“他是淥江黃大鶴的兒子。”


    戚夫人點點頭,鷹鉤鼻年輕人卻冷聲說道:“我管你是誰的兒子?沒錢什麽都敢幹的二世祖我見多了,敢偷我姑姑的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


    藍毛見自己老爹的名號也不管用,就更加謙卑了:“我……真不是我們幹的。”


    主管說道:“昨天監控上顯示,偷東西的人路過你們身邊之後就消失在了沒有監控的休息區,今天早上東西在你們身上發現,你們認不認那個人?”


    藍毛一臉懵逼,旁邊的紫毛提醒:“端哥,就是那個滿臉疙瘩的……”


    聽了他的話,藍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知道?md,要不是昨天你推他一下,說不定就沒我們什麽批事兒了!”


    聽著藍毛的粗鄙之語,鷹鉤鼻的臉色更加陰冷了幾分:“我不管你們說什麽,東西既然在你們身上找到,你們肯定和這個人是同夥!”


    “冤枉啊!這……根本就是那個人栽贓給我們!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就昨天晚上見了一眼。”


    鷹鉤鼻冷笑:“就見了一眼,你們就記得?”


    藍毛委屈道:“這不是……昨天晚上甲板上抽煙的時候,就他一個人從旁邊過嗎?之後我們就迴去了。”


    “接頭把貨交完之後你們就迴去了,業務挺熟悉啊!”鷹鉤鼻點頭。


    藍毛覺得自己跳進大海也洗不清了,急得滿頭大汗。


    主管這個時候開口說道:“總之東西已經找到了,這幾個人我們暫時管製起來,等上岸之後報警吧!”


    鷹鉤鼻還不想放棄,但是戚夫人卻開口說道:“好了,鐵軍,就這樣吧!”


    說著,戚夫人打了個哈欠,轉身及要走了,顯然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好。


    鷹鉤鼻戚鐵軍聽到姑姑都這麽說了,冷冷地看了一眼藍毛:“便宜你們了!把人給我看好了啊!不然你們這遊艇也別想開了!”


    別人或許沒有資格說著話,但是戚夫人的侄子……蘇年思忖了一下,便知道了戚夫人丈夫跟老老徐以及王叔他們的差距,這又是另一個階層。


    等到主管派人將六神無主的藍毛送走,又讓人去聯係他爹,事情這才算完。


    三樓看戲的人也都是紛紛離開,有些想趁機跟戚夫人拉上關係的患得患失,蘇年他們倒是意猶未盡。


    蘇曉說道:“活該!”


    徐知年笑著說道:“對!活該!看來是老天都在幫我們製裁這幾個家夥。”


    “就是!”


    文卿卻什麽都沒說,看了看徐知年,頓時明白了什麽。


    小慕和小廖幹脆就什麽都不知道,嚷嚷著肚子餓了。


    早上被廣播叫起來,現在反正也睡不著了,正好都在餐廳,留下的人便都開始吃起了早餐。


    一邊吃飯的時候,蘇年一邊問:“你不是說打聽到他們是什麽人了嗎?”、


    徐知年問道:“有所謂嗎還?”


    蘇年幹笑了兩聲,他的本意是讓這幾個人被調查幾天,迴不去別墅就行了。


    結果沒想到隨手一摸就摸了個最大的大佬,看來藍毛他們就算不被弄一頓,也要被家裏禁足了。


    藍毛這麽憨,可不代表他爹也一樣。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甚至在場的人和戚夫人,應該都已經猜到是藍毛他們得罪人了。


    也幸虧他們之間的衝突沒有激化,徐知年的身份也不低,否則還是要懷疑到他們的頭上。


    若不是猜到了這一點,戚夫人估計也不會就這樣報警了事。


    不過藍毛他們的懲罰肯定是少不了,不管是戚夫人給的,還是等到他老爹來了之後要給他的,絕對沒有好果子。


    徐知年就當說著玩了:“那個藍毛,叫黃端,是淥江市黃大鶴的兒子。”


    “等黃大鶴來了,估計還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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