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別墅……我們去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挺大的別墅,而且文卿也去。嘿,要不要兄弟我忙你玩點套路?你懂的!”


    “我……我懂啥?”蘇年不明所以。


    “就是那個啥,多叫幾個人,然後就剩下一個房間讓你跟蘇曉住一起什麽的,這你都不懂?”


    “不懂!根本不懂!”蘇年斬釘截鐵:“你給我省省吧!我迴頭問問蘇曉,行就去了。”


    徐知年開心道:“這就行了,到時候我也帶個小姑娘,然後還有上次你見過的那一對兒,加上文卿和付鳴掖。”


    “行吧,什麽時候出發?”


    “那當然是二號出發了,十月一是中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怎麽可能從家裏出的來?”


    “那恐怕我得玩一天了,二號我還有個同學聚會。”


    “行吧,反正這次假期放八天……”徐知年說:“到時候你到大南灣,下了火車我去接你。”


    蘇年應了下來,然後把消息告訴了蘇曉。


    蘇曉當然是願意去,所以兩個人說好了,一起去買點外出的個人用品。


    當然,蘇年知道徐知年既然安排了這次度假,肯定是準備萬全,別墅裏絕對什麽都不缺。


    可是一些私人的東西總是要買的,而且大南灣現在還暖和,去了怎麽能不下海遊泳?泳衣肯定是要準備。


    蘇曉在宿舍裏麵哼著歌轉圈圈,寧思雨問道:“你不會這一趟出去,就把自己給交代了吧?”


    “交代什麽?”蘇曉問了一句,便想明白了寧思雨說的是什麽,頓時臉紅:“哎呀!你說什麽呀!”


    寧思雨卻不依不饒:“兩根人一起呦!南國、大海、別墅!要是我,我肯定就準備好給他了,就是可惜了,別墅不是他自己的。”


    蘇曉哼了一聲:“早晚也會有的!”


    寧思雨當然不以為意,在她的印象裏擺地攤就算是賺錢,能賺那麽多錢嗎?


    要知道現在房價越來越貴,雖然國家在控製,但是國家控製的那是普通住房的價格,賣給有錢人的房子,那還不是越貴越好?


    現在這個世道想買別墅家裏不趁幾個億的有那個底氣嗎?


    蘇曉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閨蜜的表情,還依然沉浸在即將和蘇年一起去海邊的期待當中。


    掛了電話之後,蘇年猜測了一下蘇曉現在的狀態,也是忍不住笑了。


    不過現在自己要離開瀾城了許多事情他都要安排好,尤其是幾個攤位上的事情,一定要小心。


    一方麵因為國慶期間可能限製小攤販的活動,另一方麵也是單繆在暗中虎視眈眈,恐怕趁虛而入。


    剩下的這幾天,蘇年就到各個攤位上走了一趟,跟肚子、甕頭叮囑了一番。


    張一成和許恪那邊,都是掛靠在高校的,倒是不用他擔心。


    至於地攤發展上的計劃,蘇年也暫時放下了,反正也不在一時。


    於是時間很快過去,蘇年在三十號晚上送走了蘇曉,丫頭要先迴家一趟,正好順路去南方,到時候蘇年再去接她一起到大南灣。


    徐知年他們也都迴了家,和家裏人一起過中秋。


    蘇年收拾了一下,帶了一些水果、月餅點心和牛奶之類的東西,沒有迴老蘇那個家,而是去了瀾城的郊外。


    在那裏,有一家福利院,那是蘇年一直到十歲長大的地方。


    如果說有什麽地方算得上是家的話,蘇年的心裏,這個地方永遠都是那個地方。


    福利院是公立的,所以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條件也都不錯。


    蘇年打車來到了福利院的門口,便看到裏熟悉的大鐵門,還有鐵門邊上掛著的,翻新過的招牌。


    瀾城市立福利院,這個熟悉的地方。


    蘇年甚至還記得自己曾經在大門兩邊的空地上玩耍,在什麽地方跳遠,從哪裏摘過狗尾巴草,在什麽地方摔倒,被暖姨扶起來責怪。


    暖姨現在怎麽樣了?


    他站在福利院的門口,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尤其是這些年沒有迴來過,蘇年不知道自己認識的人都還在不在了。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福利院的大門被推開來了。


    從裏麵走出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手裏拿著一杆大掃帚,見到蘇年也是一愣。


    “你好,你找誰?”小夥子客氣地問道。


    蘇年張了張嘴:“我找暖姨,她還在麽?”


    “誰呀?又是誰迴來了?”側門還沒關,蘇年就聽見福利院裏麵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


    聲音已經有些蒼老了,轉眼間十年過去,暖姨應該也已經五十多了。


    小夥子轉頭說道:“暖姨,有個哥們兒說找你。”


    “來我看看!”


    於是腳步聲便響起來了,蘇年聽到這串腳步聲便安心了不少,聽起來腳步依然穩健,而且聲音也很有精神。


    暖姨從側門裏走出來,蘇年還有點激動,心裏想著暖姨還會不會認識自己了?


    但是電視裏演的果然都是假的,大小夥子家的,別說十年,一兩年都可能變模樣了,何況蘇年已經離開這麽久?


    暖姨左看看,右看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唉,老了老了!連自己的孩子長大都不認識了!”


    蘇年的眼眶一紅,上前說道:“暖姨,我是小年。”


    “哦!”暖姨眼前一亮“哎呀!小年!小年迴來了!”


    暖姨居然還記得,蘇年強忍著眼淚,點頭說道:“暖姨,我迴來看你們了。”


    “快!快!趕緊進來!”


    蘇年跟著暖姨進了門,舉目望去,發現福利院的樓已經翻新了,外麵刷了一層新的牆漆,院子裏也安裝了不少新的兒童活動用具。


    福利院的一些孩子正在院子裏跑跑鬧鬧,今天福利院也過節,早上剛給他們吃過月餅。


    蘇年打開塑料袋,暖姨招唿著,和那個小夥子一起,把包裏的點心和月餅分給他們。


    暖姨認真教育道:“還不趕快謝謝哥哥?”


    二十幾個小朋友有大有小,站在蘇年的麵前脆生生地道謝,蘇年伸手摸了摸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小丫頭的腦袋。


    “去玩吧!小心別嗆著!”


    小崽子們一哄而散,蘇年的心情也從激動變成了溫暖。


    “這麽多年了,這兒還是一點都沒變!”


    拎掃帚的小夥子摸了摸頭:“明明變了不少了……”


    暖姨瞪了他一眼:“你懂個錘子!趕緊給我去掃地!門口都是葉子,昨天不都交代了,領導要從這兒過!”


    蘇年問到:“怎麽?有領導要來?”


    暖姨帶著他進了屋:“嗨!有什麽領導來咱們這兒啊!就是說車隊從這條街上過,交代都得打掃幹淨。”


    “怪不得路邊掛的都是國旗紅燈籠。”


    “老蔫兒啊!五寸!小年會來了!”暖姨一進門就衝著裏麵喊道。


    這一排在福利院大樓後麵的矮房是他們職工的宿舍,除了在樓裏執勤的,平時就都住在這裏。


    兩個人聞聲趕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輕的,蘇年不認識的職工。


    “蔫兒叔,五哥!”蘇年笑著說道。


    老蔫兒當年長得就蔫兒巴巴的,跟個風幹的蘿卜一樣,如今上了歲數,顯得更抽吧了。


    不過老蔫兒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看了心情舒暢。


    五寸長得矮,蘇年四歲的時候他來福利院上班,跟外麵掃地的小夥子差不多年紀,如今算是壯年。


    不過還是那麽矮,走在路上顯得賊敦實。


    見到蘇年之後,兩個人都是驚喜起來,五寸抬頭看了看蘇年,根本就看不見頭頂。


    “好家夥!這都長成多大人!要不是你說,我都認不出來了!”


    老蔫兒笑了:“你看得見臉嗎就認識?”


    “滾蛋!”


    幾個人歡笑一團,剩下的人蘇年也就是打了聲招唿,這些都是他走了之後來的人,他已經不認識了。


    蘇年還有點恍惚:“我記得當初帶我的還有萍姨,還有看門的老大叔,還有那幾個……記不太清了,他們都去哪了?”


    暖姨讓他坐下來,給他泡茶,一邊說著:“退休的退休,改行的改行。你萍姨兒子出息了,去京都享清福去了!”


    老蔫兒笑著說:“你是沒看見,小萍走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厲害!”


    暖姨把茶杯放下,推了他一下:“就你知道是吧?那是好事兒!要不都跟你似的,等你死了都沒人給你送終?”


    老蔫兒梗著脖子:“沒人給我送終,我就在福利院後院外麵挖個坑,到時候直接躺死在裏麵!”


    五寸連忙打著圓場:“行了行了,我給你送行了吧?”


    暖姨繼續說:“還有老大叔,前些年走了。”


    蘇年一愣,暖姨說得很平淡,老蔫兒和五寸也都沒說什麽。


    想想老大叔確實是到了歲數了,蘇年懂事的時候,老大叔就是老大叔。


    暖姨當時他們也是叫老大叔,他們這些孩子也跟著叫老大叔。老大叔到底多少年紀?他不清楚。


    “原來老大叔走了……”蘇年說道。


    “其他的人,也就那樣了,現在能聯係上的都在群裏,聯係不上的,那就真的是聯係不上了。”


    暖姨說著,也是無奈:“我們老了,也用不好那個智能機,再說玩個手機還得戴花鏡……”


    五寸卻告訴蘇年:“之前從院裏出去的孩子們,也自己建了個群,你知道嗎?”


    蘇年一愣:“是嗎?這我倒還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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