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為什麽會喜歡蘇曉,就像蘇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蘇年一樣。


    真要說是因為她堅持的時間太長,好像也不是。


    要是相性不和的人老是跟在你屁股後麵,整整四年的時間都在你耳朵邊上“嗡嗡嗡”,那你殺了她的心都該有了。


    看著蘇曉老老實實喝粥的樣子,蘇年說道:“一會兒打完吊瓶我送你迴去,晚上再來一次。”


    蘇曉問:“晚上你還來嗎?”


    蘇年點點頭,蘇曉這才安心下來,不過馬上又有點擔心:“那地攤怎麽辦?”


    “承溪路的地攤最近交給肚子了,我這邊很閑。”


    蘇曉很快喝完了粥,肚子裏有了東西,臉色就好看很多了。護士見她醒了,過來給她量了體溫,還略微有點小燒,不過已經沒有大礙。


    收拾了保溫盒,蘇年坐在床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蘇曉聊著天,然後手機就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


    蘇年看這號挺正常的,不像是廣告傳銷,便接起來,然後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蘇先生?我是金吾有啊!不知道你的那兩件東西出手了沒有?”


    蘇年愣了一下,自己之前是留了個電話給金吾有,不過也沒有報什麽期望。


    尤其是當他了解到金吾有的狀況之後,就更覺得鎮山石對他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的作用。


    鎮山石是可以鎮宅,但金吾有的情況還不一樣。他要的是拆房不是住房,就算是地基下陷,拆房可以有一萬種拆法。


    蘇年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地基下陷就能夠難得到現在的技術大師,建築學已經是一個完善的學科了,問題總會有辦法解決。


    而且金吾有現在並不知道鎮山石的作用,也就是說全憑著心中的感覺在行動。


    可是金吾有現在突然打電話來……


    蘇年來不及多想,隻是說:“金總啊,那兩件東西還沒出去。怎麽?您又感興趣了?”


    金吾有笑了兩聲說道:“昨天想了想,確實是感興趣,不知道蘇先生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再見一麵?”


    蘇年看了看身邊的蘇曉,然後說道:“不好意思金總,最近有點事兒走不開,確實沒空。”


    金吾有頓時就急了:“誒,蘇先生,別這樣啊!上一次是我老金怠慢了,我這兒實在是因為太多工作焦頭爛額,那天精神不濟,態度也不是太好,我在這兒跟蘇先生賠禮道歉。”


    蘇年倒是愣了一下,金吾有還以為他是小心眼兒?


    “不如這樣,蘇先生挑個時間,我做東,大家吃頓飯一釋前嫌,怎麽樣?”金吾有說道。


    蘇年哭笑不得:“金總,我這兒確實還有事,不是對您有所不滿,您要是有興趣,東西給您留著,等我什麽時候有空了我親自去找您。”


    金吾有那邊的心都要癢死了,但是蘇年這麽說,他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希望蘇先生可別糊弄我了。”


    “不會,放心。”蘇年掛了電話,就看到蘇曉的小眼神兒。


    “是不是有人找你買東西了?要不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蘇曉小心說道。


    蘇年搖頭:“就是一個普通客戶,之前不要我的東西,現在又找過來,先晾晾他,到時候也好談價錢。”


    蘇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麽,然後打了個哈欠。


    看了看吊瓶裏麵的藥水,蘇年說道:“再睡一會兒,估計還得點時候,我幫你看著。”


    蘇曉輕輕“嗯”了一聲,確實是有點迷糊,便閉上了眼睛。


    蘇年坐在旁邊,看著蘇曉睡著,心裏麵開始思索起了金吾有的事情,這人前後態度差距太大了。


    先不說當時看到鎮山石的時候,金吾有是十分理性的一個狀態,何況他身邊還有金煥這個上眼藥的。


    按理說既然已經把自己給送走了,那就沒有再找迴來的道理。


    想來想去,蘇年隻能把這一切都歸結在係統身上。


    之前蘇年就懷疑,甚至基本確定,係統出產的商品可能對某些需要的人有一種奇怪的誘惑力。


    不過從過往的經驗上,蘇年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對某種商品產生癡迷。


    唯一的一次,讓文卿不理智的時候,或者也有紅鞋女鬼的作用。


    可是現在,係統再次刷新了蘇年的認知。金吾有的態度已經很好地說明了,這種商品對於顧客的吸引力,很可能是與日俱增的!


    以金吾有這樣成功人士的城府和定力,昨天的態度也很正常。但是今天再找過來,而且還要當麵道歉,這就說明問題了。


    金吾有坐在沙發上,手裏握著電話,患得患失的同時,也是有點狐疑。


    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麽為了一塊石頭,茶不思飯不想,睡覺都睡不香。


    金煥看到金吾有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叔,我不是跟您說了嗎?這人就是個騙子,難道您還真打算花錢把那塊石頭買下來啊?”


    金吾有一擺手:“話不能說的太死,騙人不騙人另說,我總覺得那塊石頭有點什麽門道。”


    “叔,要我說,這種東西就不可信。安德魯那邊已經拿出方案了,他保證能夠徹底規避那棟樓的傾斜,您看是不是去看看?”


    金吾有一皺眉:“是嗎?他怎麽沒先跟我說?”


    金煥一愣,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幸虧腦子轉的比較快:“那個,不是他說的,是我今天早上打電話照例問了一嘴,他說已經有眉目了。”


    “哦,行!那就去看看。”金吾有不疑有他,站起身來。


    金煥這才鬆了一口氣,往外發了個短信,把金吾有的車給開出來了。


    蘇曉聽到一陣嘩啦啦的響,睜開眼睛就看到護士正在收拾吊瓶和輸液管,自己手上的針已經被拔掉了。


    咦?什麽時候拔掉的?蘇曉一臉懵逼。


    護士說道:“你男朋友不讓我叫醒你,說你害怕。”


    蘇曉的臉一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被說蘇年是自己的男朋友,還是因為害怕打針的事兒被人知道了。


    坐在一邊的蘇年倒是沒在意:“過會兒文卿和徐知年要過來。”


    “啊?他們過來幹什麽?”蘇曉其實還對這兩個人有點抗拒,畢竟身份地位差距太大,距離感不是那麽好消除掉。


    “徐知年有事找我,我說在醫院陪著你,然後他就告訴文卿了。”


    正說著,徐知年推門而入,後麵跟著文卿,手裏還拎著一袋子的水果。


    “來就來,帶什麽東西啊?”蘇年說道。


    徐知年放下水果笑了:“你還跟我假客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點小錢都不算錢,來都來了,總不能空著手吧?”


    文卿在後麵瞥了他一眼:“我總感覺你在罵我。”


    “沒有,絕對沒有。”徐知年求生欲極強:“我跟蘇曉不熟,是客人,你是她朋友,我們不一樣!”


    蘇年一攤手:“其實我的意思是,我們這都要走了,你一袋子水果拎過來,我們還得拎迴去。”


    徐知年說道:“沒關係,我早就想好了,在這兒附近我還有套房,平常也沒住過。這兩天你們就去那,讓蘇曉好好養病,出來進去也方便。”


    蘇年一聽覺得可行,蘇曉他們的職工宿舍人多,空氣流通也不好,折騰來去也不方便,便低頭問蘇曉:“你覺得呢?”


    蘇曉愣愣地聽著,腦子裏麵還有點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看了看徐知年,又看了看蘇年,她終於想明白了,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不能麻煩你們!”


    “這有什麽麻煩的,又不是把房子送你們了。”徐知年說道:“再說了,你總不能讓蘇年早上晚上各一趟來接你吧?你們宿舍又不讓男生進,這樣……”


    這迴蘇曉的腦子好用了,徐知年要說住進他的房子,這樣蘇年就可以隨時陪著她了。


    是心動的感覺!


    但是住別人家裏……這種經曆蘇曉還真沒有過,就算徐知年表現得那麽慷慨。


    蘇年可不管那些,直接說道:“就這樣吧,你開車了嗎?”


    徐知年點頭:“那肯定是開了,走吧!”


    說著,他又把自己拎過來的那一袋水果給拎起來了,等著蘇曉下床。


    文卿卻說道:“我也去。”


    徐知年問道:“你去幹什麽?”


    “嗬!”文卿笑了一聲,看了看他的臉,個中鄙視不言而喻。


    “文卿,我們先出去等。”徐知年頓時拽住了文卿除了輸液室,小聲問道:“你這不是去當電燈泡嗎?”


    “不然呢?”文卿理所當然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發燒的人比喝多的還愛辦傻事。”


    “你很有經驗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也不想想,蘇年要是想下手,還用等到現在?”徐知年無奈道:“人家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就跟你和我一樣。”


    文卿定定地看著徐知年,看得他心裏發毛。


    “怎麽?你是覺得我們的關係不夠鐵?”


    文卿卻說:“你隻是沒那個膽子。”


    “嘿!你這話說的!”徐知年頓時就怒了:“算了,隨便你,反正蘇年那邊你也熟……不對,你不會是看上蘇年了吧?”


    文卿的臉色古怪起來:“撒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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