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官爵想必是世襲罔替的吧?家裏祖輩皆為忠臣,如今子孫為了自保選擇屏蔽天聽,此等不忠不孝的府衙,不要也罷!”


    說完江淮拉著許晚禾的手徑直走出了國監司。


    “江淮,不能走,沒有國監司的支持,我們在京都寸步難行!”許晚禾著急說道。


    江淮頭也不迴的拉著許晚禾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小聲說:“別急,打破僵局的關鍵在於刺激。”


    許晚禾聞言沉思了一會也不再反抗,任由江淮拉著自己走。


    果然,沒走多遠,國監司司主帶著各位大人全都站在了門口,向許晚禾行禮。


    “我等願意為公主效犬馬之勞!”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二人站立,同時迴首望去,國監司官員彎腰拱手,眼中滿是希望之火!


    江淮今日的話喚醒了各位心中的初心,喚醒了自己家中長輩對自己的諄諄教誨!


    是啊,自己家族世受皇恩,如今到了自己,怎麽可能放任天子蒙羞?


    “不知先生如何稱唿?”司主已經沒了之前的傲氣,對江淮的稱唿也是變了。


    “江淮。”


    聽聞此名,在場之人皆是一震!


    這名字現在可太響亮了啊,天下第一宗門合歡宗的黑白聖子!


    自家公主竟然得到了他的支持!


    “久聞聖子大名了。老夫左丘明,國監司現任司主。”


    “左司主勞苦功高,不必多禮。”


    “今日左某效力公主,但有一事還望得到公主的肯定迴答。”


    左丘明此話一出,國監司各個官員不論大小都圍了過來,和左丘明站在一起,看著許晚禾。


    “你說。”許晚禾並不懼,站起身子迎麵各位官員。


    “日後扳倒太子,今日太子之舉公主會不會重演?”左丘明眼神一凝,盯著許晚禾的眼睛說道。


    許晚禾也不廢話,伸手一捏,一條大道浮現:“今日本公主以大道起誓,若有一天拿迴皇朝,當還權於父皇,若無父皇首肯,自不掌權!如有違背,身死道消!”


    誓言一出,許晚禾手裏的大道閃爍一陣後恢複如初!


    這是大道起誓!


    得了許晚禾如此肯定的答複,左丘明幾人再也沒有任何異議,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謹遵公主令!”


    眾人退下,許晚禾坐在主位,江淮則是站在一旁。


    “今後要不你來坐鎮國監司?”許晚禾起身將江淮拉到位子上坐下。


    江淮也不矯情,直接就坐了上去。


    “那不行,現在是打著你公主的旗號做事情,哪有幕僚坐主位的道理?”


    “今日收服國監司你可是大功臣啊,就算給你坐,下麵的人也不會有異議。”許晚禾給自己和江淮倒了一杯茶。


    “還是你坐吧。”


    許晚禾狡黠一笑,將江淮按在座位上,自己則是坐在江淮腿上麵對著他:“怎麽啦?怕我給你下套嗎?”


    江淮心道不妙!


    如此近的距離,讓江淮可以直接聞到許晚禾身上淡淡的香味,而且如此姿勢也能讓江淮一飽眼福!法袍滑落,細膩白皙的肩膀露出一半,胸前山峰更是聳立。


    饒是江淮這種見過大世麵的人都臉紅得像一個蘋果。


    看見江淮害羞的樣子,讓許晚禾內心生出一道獲勝般的喜悅!


    隨著許晚禾在江淮耳邊輕輕吐氣,江淮內心就像有一隻貓在不停的撓著!


    江淮的手正要放在許晚禾的腰上,國監司內殿的門突然打開!


    “公主,江大人,城門口處……!!!”左丘明攜一眾國監司官員進來匯報。


    正好看見這一幕!


    對於他們來說無疑的一個巨大的衝擊!


    “屬下告退!”


    “站住!”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許晚禾臉紅得滴血!連忙從江淮身上站起來,喊住了國監司的官員。


    一時間,幾位大人尷尬無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江淮心道真可惜,差一點就摟上了,唉!


    “剛剛你說什麽事?”公主紅著臉,聲音有些輕喘的說道。


    “額,是這樣的,也不是什麽大事,是有一家三口被人殺了,屍體被掛在城門口的畫坊上。”左丘明訕訕一笑道。


    “畫坊?”江淮和許晚禾對視一眼,決定去看看。


    江淮心中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是巧合?還是……


    二人走後,一眾官員長舒一口氣,不少官員抱怨道。


    “左大人,您這開門之前不敲門的麽?今天這事鬧的。”


    “我這也是習慣了,平日裏都是這麽的啊。”左丘明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說道。


    好在今日公主並未怪罪,也沒人說公主和江淮聖子是這個關係啊!


    去城門的一路上,許晚禾的臉一直是紅的,一直深唿吸試圖調整自己的心態。


    “喲?這不是我們的許大公主嗎?怎麽臉這麽紅啊?”江淮在馬車裏調戲道。


    許晚禾瞪了江淮一眼,沒說話,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這個無賴臉。


    “哎呀,玩火者必自焚啊,公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等到馬車臨近案發地點,許晚禾的臉色才恢複平常。


    此時場上的百姓已經看熱鬧圍了一圈,二人擠開人群走上前,當看清死去的一家三口後,江淮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眼中殺意彌漫!


    許晚禾同樣臉色陰沉,眼中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死去的一家三口正是當天給江淮畫畫像的畫師!三人的屍體都是一刀斃命!屍體旁邊還擺著江淮的那張畫像!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說到底也是江淮害死了他們全家!孩子才剛剛過及冠之年!人生才剛剛開始,如今卻已經結束了!


    因為生氣,江淮體內陰陽二氣暴動,引發天地靈氣也跟著狂暴起來,周圍百姓並無修為,隻感覺無端刮起了一陣大風,吹得人睜不開眼!


    分神境的許晚禾自然能感覺到靈氣的暴動,輕輕拉住江淮的手說道:“這也不怪你,我也沒想到大哥竟然會絕情到這個地步。”


    “絕情?這分明是畜生!”江淮體內的陰陽二氣越發的狂暴,攪動的靈氣也越來越大,距離江淮較近的一些百姓甚至被吹翻在地!


    “江淮!”許晚禾大喝一聲。


    或許是這一聲,將江淮喊醒,體內的陰陽二氣也平穩下來。


    “查到兇手了嗎?”許晚禾向一旁的仵作問道。


    “迴公主,兇手已經伏法。”


    “在哪?”


    仵作指了指一旁的瘋子。


    “就他?你信嗎?”聽到這個迴答的許晚禾暴跳如雷,這不是糊弄傻子嗎?


    仵作並不做聲。


    這時衙門的官員走了出來說道:“公主殿下,證據確鑿,就是此人因瘋癲,誤殺了一家三口。”


    “證據呢?”江淮厲聲問道。


    “這便是證據!”官員將一柄帶血的刀丟在地上:“這刀是從瘋子身上搜出來的,與死者傷口一致。”


    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娘,這個驢瘋子不是手被人打斷了嗎?怎麽還能……唔”


    孩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位婦女捂著嘴巴拽走了,一邊走婦女一邊說:“死孩子瞎說什麽?看我不打死你!”


    圍觀的百姓也是低頭沉默不語。


    看到此情此景,江淮也已經明白了,麵色陰沉的拉著許晚禾離開。


    一路上,二人並未說一句話,江淮的手掌緊握,鮮血從指縫中流出!


    “許星河變了,我的大哥再也迴不來了!”許晚禾第一次沒有用大哥稱唿許星河,兩道淚痕順著白皙漂亮的麵龐留下。


    江淮伸手輕輕擦拭許晚禾的眼淚,說道:“沈畫師的仇,我一定報!”


    話一出,許晚禾的眼淚如決堤的河水,伴隨著她的抽噎流出。


    ……


    太子府。


    “太子殿下,一切都處理幹淨了。”


    “嗯。”


    “不過國監司已經歸順在公主麾下。”


    “國監司?一幫老頑固,我不介意送他們下去和祖輩團聚!”許星河惡狠狠的說。


    之前他就花費精力去拉攏國監司,結果一幫人和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竟然拒絕了他的拉攏!


    “而且,國監司內傳言,公主殿下已經和江淮聖子……”


    “這個賤人想幹什麽?真以為靠身體得了合歡宗的幫助,就能贏得了我?宗門畢竟不是國家!”許星河將一把尖刀刺入許晚禾的畫像中,而旁邊的江淮畫像,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迴到國監司的江淮就宣布閉關,許晚禾也迴到了公主府內。不知道從哪裏傳言,皇朝公主和合歡宗聖子在國監司內殿的舉動不脛而走,京都甚至傳遍了,而且越傳越邪乎!


    “你聽說了沒?公主殿下和黑白聖子在國監司內……”


    “不是吧?公主殿下平日冰清玉潔,怎麽可能。”


    “害,我表哥的朋友就在國監司內當值!當日親眼所見啊。”


    “合歡宗?就是那個天下第一宗門?”


    “怎麽不是呢?而且合歡宗,聽著名字就知道,合歡之法更是厲害。”


    “估計公主也顛鸞倒鳳樂在其中呢。”


    “哈哈哈哈!”


    ……


    傳言四起,就算國監司有心壓下此事,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國監司越是打壓,人們心中就更加篤定這件事是真的!


    “好你個賤人!我追求你這麽久,你都給我裝冰清玉潔,到了他床上你倒是顛鸞倒鳳了!”任府內,任非凡麵色陰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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