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歎一被劫持,所有黑漆漆的槍口,全部對準淩霄。


    受了傷的淩涇,沒有想到兒子會在這種情況下,劫持人家的戰將,嚇的魂飛魄散,忙勸道:“兒子,咱有話好說,千萬別衝動。”


    在淩涇心目中,對抗這種力量是不可能的,一切還是得從長計意。


    蕭風也沒有想到,淩霄居然膽大到如此,敢劫持戰將。


    他麵容淡然,就連語氣也是淡淡的:“你想怎麽樣?”


    “我要見蔣微微!”淩霄躲在傷歎身後,雙眸微冽,沉聲道,“我隻想見蔣微微。”


    這要求讓蕭風詫異:“好。”


    立馬就有戰士把蔣微微喊出來,一起跟來的,還有沈冰傾四人。


    淩霄看著被影夜扶著走來的蔣微微,他的眸子緊緊的盯在蔣微微臉上,一眨不眨,好似要把蔣微微給印在腦海裏。


    蔣微微在離淩霄還有五米處站住,哪怕麵目全非,也依然帶著嘲諷的笑容,望向淩霄:“喊我什麽事?”


    淩霄貪婪的望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如一根毒刺般,狠狠的紮在他的心髒中,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痛徹心扉。


    “投降吧,你跑不掉的。”蔣微微站不住,靠在影夜胸口,語氣中帶著滔天恨意,“今天,你必須死!”


    淩霄深深的望著蔣微微,高聲喊道:“我隻是想和她說幾句話,說完話後,你們再開槍。”


    說罷,他把槍扔掉,把傷歎推離他身邊。


    此時的淩霄赤手空拳,隻需一粒子彈,便能結束他的命。


    蕭風微搖頭,戰士們不會開槍。


    淩霄望著蔣微微,沉聲道:“我想問你一句話,請你老實迴答我?”


    蔣微微嘲諷一笑:“什麽話要如此鄭重?”


    “你有沒有愛過我?”淩霄墨色雙眸,如兩個黑色漩渦,緊緊的吸著蔣微微。


    蔣微微嘲諷的笑容,僵在臉上,手猛的拽緊衣服。


    唿吸有一刹那的亂了,身體崩直。


    影夜完美的感受到蔣微微的一切變化,他雙眸微閃,一動不動,做好柱子,讓蔣微微靠在懷裏。


    淩霄的話,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不小。


    沈冰傾緊抓著蕭風衣服,驚愕道:“他什麽意思?”


    蕭風眉眼冷冽:“臨死前的告別。”


    “有沒有愛過你?”蔣微微大笑,而後瘋狂大笑,雙眸如淬了毒一般,冷冷的盯著淩霄,咬牙切齒,“你說我有沒有愛過你?”


    “你覺得我會愛你?”


    “我恨你,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抽你筋,扒你皮,親手殺了你,你說我愛不愛?”


    淩霄麵色有些許的失望,他動了。


    “砰!”


    一顆子彈射在他腳下,泥土飛濺,打出一個坑來,淩霄怔住,腳步停下。


    可下一秒,淩霄再次抬腳,朝蔣微微走去。


    “砰!”


    這一次,子彈射在淩霄肩膀上,鮮血直流。


    看著被打中的兒子,淩涇痛喊:“淩霄,你站著別動,別動!不然,你會被打死的。”


    沈冰傾緊張的抓著蕭風手臂,悲傷恐懼道:“怎麽辦?怎麽著也要微微和他把話說清楚吧?不然,他就太可憐了。”


    蕭風朝傷歎打了個停的手勢,低眉垂眉朝沈冰傾望去。


    這女人,自己的事都理不精,還有時間去關心別人的感情。


    蔣微微見著淩霄受傷,唿吸一頓,緊咬唇,冷冷的的盯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


    蔣微微站直身體,影夜的手立即扶過去,蔣微微卻淡淡道:“你留在這裏。”


    她自己朝淩霄走去,麵目全非的她,帶著一股子絕決,帶著一股子同歸於盡的氣勢。


    影夜雙眸幽深如不見底的深海,不知裏麵有何想法,垂下的雙手,卻緊握成拳。


    蔣微微走到淩霄麵前,看著他流血的肩膀,她雙眸閃了閃,譏笑:“就該多射幾槍!”


    淩霄眸色如黑夜鋪展,所有的目光,全部鎖在蔣微微臉上。


    他突然笑了,伸手朝蔣微臉上摸去:“你還是那麽漂亮!”


    你的笑容依然是我的弦!


    蔣微微一怔間,淩霄的手就摸到微微臉上。


    微微又怒又氣,怒自己不爭氣,居然對這個滅門之人,心還會起瀲灩。


    氣對方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對自己再次上手。


    又怒又氣的蔣微微,也知曉這是一個好的機會。


    隻有殺了眼前之人,才能替自己家人報仇。


    她眼一狠,猛的扯下腰間鑰匙鏈,對著淩霄胸口紮去。


    噗哧!


    鑰匙狠狠的紮進淩霄胸口,一道悶哼聲響起,一絲血跡自淩霄嘴角流下。


    蔣微微滿眼都是滔天的恨意,瘋狂的包圍著她,手上力氣再次加大:“我要為我蔣家滿門報仇,你必須死!”


    外人眼裏殺人不眨眼的淩霄,此時卻笑的很燦爛:“你還留著這把鑰匙。真好,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他每說一個字,血就自他嘴裏流出,滴入塵土裏,消失不見。


    可胸口的血,卻流在蔣微微的手上,再沿著手臂流到手肘,滴落在地上,滴成一朵罌粟花。


    “這把鑰匙是特製的,全國隻有一枚。”


    淩霄摸著蔣微微的臉蛋,含笑輕喃道:“當初我把鑰匙給你時,就和說過,我把心鎖起來,鑰匙隻有你一個人有。”


    “沒想到,你居然還留著鑰匙!”


    “微微,我的心,依然隻屬於你一個人!”


    蔣微微望著這個她第一次愛的男人,盯著他的臉,雙眸一眨不眨。


    哪怕她不眨眼,眼淚也如珠子般掉落在地,美麗卻又淒慘。


    淩霄溫柔的給她擦眼淚:“微微,我愛你!”


    蔣微微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滾而下,胸口悶到疼,脹到窒息。


    心髒好似有一隻手,緊緊的拽著往下扯!


    淩霄朝她倒去,冰涼的唇滑過她的臉蛋,身體軟如麵條,再地上滑去。


    他的手滑過她的臉,最後抓著她的手,靠坐在她的腿上。


    “你沒有愛過我?”


    靠坐在蔣微微腿上的淩霄,抓著蔣微微的手,含著淚,虛弱再次出聲。


    蔣微微全身顫抖,手上粘稠的全是他的血。


    “微微!”


    “你有沒有愛過我?”


    淩霄麵如金紙,輕輕搖晃蔣微微手臂,聲音帶著一絲絲乞求,比剛才更低,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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