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陽子,你個小混蛋居然捉了條四腳蛇,偷偷塞我妹的小書包裏。


    小姑娘到了學校一翻書包,四腳蛇直接爬她手背上了,給她嚇得連哭了好幾個晚上,那會兒她才七歲。


    你,大馬哈,別笑。你跟老子打賭,輸給老子10塊錢。


    為了報複老子,居然小人的把我妹給掛樹上了,老子不揍你揍誰?


    還有你,植文。你樂啥,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我妹那會才多大,你個禽獸居然敢偷親她,嚇得她一路哭著跑迴家,說自己的臉不幹淨了。


    你個牲口!


    你們還好意思迴家告狀,出息。你們說說,哪個是冤枉的。”


    幾個發小被他揭了老底,都有些不好意思,一邊笑一邊告饒。


    唯有李胤,端著杯子的手緊了緊。默默地看了眼對麵幾個人,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捉蛇放書包裏、掛樹上,嗬!


    尤其是那個四眼,竟然敢輕薄小姑娘,簡直就是無恥下流的登徒子行徑。


    也就是在華國這樣的開放社會,若是放在大昭國,小姑娘的名節算是被他給毀了。


    他轉頭看了看,正專心給烤串刷調料,溫柔美麗的姑娘,那個四眼委實不配,她應該值得更好的。


    一想到宴寧有可能嫁給這樣的人,他便憤怒的想要殺人。


    宴兄還是打太輕了。


    於是晚上十點多,攤子散場,晏殊起身送發小們出門,迴來後就發現李胤不見了。


    問宴寧,道他可能去上洗手間了,晏殊也沒在意。


    然而第二天中午從田裏迴家吃飯時,他就聽說。


    歐陽植文昨晚上喝完酒從他們家離開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空,跌進了路邊的排水溝裏了。


    當場磕掉了兩顆門牙,滿嘴血。今兒一大早就上醫院補牙去了。


    晏殊心想,這貨可真夠倒黴的。


    但人到底是在他們家喝過酒以後才摔的,於情於理,晏殊都得過問一下。


    於是給歐陽植文打了個電話,問需不需要幫忙?


    結果不出所料,歐陽植文這貨自覺丟人,二話沒說就拒絕了他。


    說這是他自己摔的,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況且就掉了兩顆門牙,補上就好,也不是什麽大事。


    本以為這是個意外,沒想到次日又聽說,頭天晚上有蛇進了陽子家的屋,陽子半夜裏上廁所的時候,踩著了,被蛇咬了一口。


    不過幸好那蛇是無毒的,隻打了一針破傷風,就算了事兒了。


    然後第三天早上,大馬哈趙越就被家裏人發現,掛在他們家屋後的大柿子樹上。


    問他是怎麽爬到樹上去了,結果他說不知道。


    原來,這家夥頭天晚上出門喝酒,喝斷片兒了,壓根就沒印象,隻以為是自己爬上去的。


    大概推測是這貨太重把枝子給壓斷了,就掛在了上頭。


    就這麽掛了一夜,直到他老婆早起發現他沒迴家出來找才發現他掛樹上了。


    他們家是不是如他推測的那樣,誰也不知道。


    如果一次兩次的還隻能說是意外,但接連三天,三個小夥伴接連出事兒。


    而且他們倒黴的方式還特別“眼熟”,這絕對不是“偶然”兩個字能定義得了的了。


    仔細盤點,這幾位發小出事的時候,李胤恰巧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在家。


    再細想,那天晚上他們吃串喝酒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抖落了寧寧小時候被他們三個欺負的事情。


    他又對妹妹有那麽幾分不可告人的心思,晏殊想不懷疑他都難。


    於是這天吃完晚飯後,兩人在後院的涼亭裏喝茶,晏殊直接問起這幾件事是不是他幹的?


    李胤竟然失口否認,一本正經的反問他:“晏兄何出此言?


    本王一向光明磊落,又與他們素昧平生,無仇無怨,為何要針對他們?


    至於他們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大概是壞事做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適當的降下懲罰罷。


    正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晏殊見他說的如此大義凜然,“嗬嗬”一聲嗤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至於那三位仁兄,也隻以為是自己最近走背字。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場飛來禍事的“因”,竟是多年前,自己年少無知時種下的......


    那天晚上,晏寧看到了李胤換下來的棉衣,有不少地方都破了,來不及縫,裏頭的棉花也有些板結了。


    李胤是尊貴的秦王殿下,二十萬大軍的領軍元帥,他的衣服尚且如此,普通士兵的衣服想必隻會更糟糕。


    想來也是,因為天災糧食都種不出來,百姓們又如何還能種出保暖用的棉花?


    剛剛收了人家幾個億的黃金,不給人買點東西,這錢拿著心虛。


    晏寧便想著給大昭的將士們買點布料棉花,做點過冬用的衣服鞋子和棉被什麽的。


    晏寧的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李胤的首肯道:“將士們衣衫單薄,冬日裏滴水成冰,的確難熬。


    寧寧若是有辦法弄點衣物,那是再好不過。”


    晏寧腦子裏想著事情,全然沒注意到李胤對她的稱唿已經變成了親昵的“寧寧”。


    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以為有什麽。


    隻覺得這是熟人之間的稱唿罷了。


    大概是因為李胤的天天來家,跟自家人似乎也沒多大區別了。


    倒是旁邊的晏殊,特別看了李胤好幾眼,再看看自家的小傻子,簡直無語凝噎。


    說好聽點,這貨腦子還沒開竅,說難聽點,就是在感情上缺了根弦。


    不過這樣也好,姓李的雖然優秀,到底是古人。


    撇開社會背景和兩個世界的代溝不談,單是他皇子的身份就不妥,家庭背景太過複雜,不適合自家小白菜。


    晏家兄妹原是想直接購買成衣的,但晏寧心細,仔細詢問過李胤,知道白馬關大營所在的白馬城,是一座邊城。


    還有4萬多來不及逃難以及不知上何處逃難,生活極端困苦的普通百姓,所以,晏寧決定全部采購布料。


    晏殊不解的問她:“為什麽,現代機械加工不是更快更好嗎?”


    晏寧點了點頭,雙眸含笑:“現代機械加工的確快。但白馬城的形勢不容樂觀,可如果以工代賑呢?


    現在大軍的糧草供應充足,李胤本就打算賑災。而20萬人所需的衣服布料不是個小數目。


    現在戰事緊張,將士們不管會不會手工活,他們都沒時間給自己縫製衣服。


    如果將這20萬人的衣服鞋子訂單放出去,請白馬城的婦人們幫忙縫製,再給予一定的糧食做為報酬......”


    晏殊接下妹妹的話也,眼睛閃閃發光:“那麽,整個白馬城會被瞬間盤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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